阿特鲁、厉苍和燕昭几个人看得几乎傻了眼。
“阿特鲁兄弟,你行啊!不声不响教了这么一个厉害的徒弟!”厉苍惊讶到张着嘴,半晌没缓过来。
“要是我教的,我就不会这么惊讶。秋荻这是你从哪里学的?!我可记得没人教过你。”阿特鲁也惊讶到不能自已。
我耸耸肩:“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嘛!见多了也就会了。”
厉苍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看会的?!”
阿特鲁拍了拍厉苍的肩膀:“江山代有人才出嘛!我们不服老了也不行了厉苍老弟!”
厉苍点点头,随手在一旁拿了一把弓,递给阿特鲁笑道:“光看这小丫头了,咱们的比试还没完呢!今天阿特鲁老兄你要不拿出点真本事,那岂不是还不如这十几岁的小娃娃!”
阿特鲁也没有回绝的意思。随手接过弓箭,然后爽快的撕下衣角的一块麻布料。
只见他用双手将这块布蒙到自己眼睛上,然后在脑后打了个结。
“既然厉苍老弟已经提了要求,那我也就不好推辞了。这次来个盲射,如果我要是赢了,厉苍老弟你可要请我喝酒!”
说完,他架起弓,凭着感觉瞄准起来。厉苍在一旁抱着两只胳膊,静静的看着阿特鲁的“表演”。
就在弦松开的那一瞬间,箭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突然,箭靶附近的灌木丛里一阵骚动,白十安从草丛里窜了出来,紧随其后的是李府二小姐李凌儿,看到箭射了过来,李凌儿本能的把白十安护在了怀里。由于白十安年纪尚小,身高不及箭靶,那支脱了弦的箭,直直的就冲着李凌儿去了。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顾不得多想,拿起弓便朝着那箭的方向斜射过去。那只箭被我射出的箭弹飞到一边,擦着李凌儿的脸射到了箭靶上。
李凌儿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势,吓得噹一声晕倒在了草地上。
白十安见李凌儿晕了过去,还以为她是死了,大哭了起来。
燕昭燕昭跑过去看情况。我初步检查了一下李凌儿的情况,除了脸上有一些擦伤之外,并无大碍,相信一会儿就能醒过来。
燕昭站在一边看白十安哭得要断气,便想抱抱他安慰一下,谁知被白十安用吃奶的劲儿推开了。
“呜呜呜……走开,你这个坏女人的帮凶!”白十安边哭边躲。
燕昭没想到白十安会这么说自己,当下气得脸都绿了:“我说小孩儿,你哪只眼看到我们是坏人了?我要是坏人,我就把你扔大街上讨饭去,让你挨饿受冻!”
听燕昭这么说,白十安哭得更凶了。
这一哭,竟然还把在附近闲逛的李夫人招了过来。
只见她带着一堆丫鬟小厮,浩浩荡荡的就冲到了我们几个人面前。
“怎么回事?小世子怎么哭了?”她紧张的问道。
当她看到躺在地上的李凌儿时,不由吃了一惊,然后便瘫坐在地上哭道:“我的天呀,我苦命的女儿,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这究竟怎么了?!究竟怎么了?!”
“呜呜呜……这个坏姐姐拿箭把娘亲射死了,呜呜呜……”白十安边指着我边哭道。
李夫人听了这话也顾不得什么,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被打的那半边脸,瞬间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她又欲再打,被燕昭拦下来,燕昭这么瘦弱的身躯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生生的推得丰腴的李夫人往后踉跄了好几步:“我说你这人怎么这般恩将仇报,如果不是秋荻小姐射箭救了你家女儿,恐怕她早就死了!”
这时在远处的阿特鲁和厉苍也跑了过来。知道是误会了,于是阿特鲁就想解释清楚。
“李夫人,你真的误会了!伤害令千金的箭是我阿特鲁放的,和秋荻小姐没有关系!请你不要错怪她!要怪就怪我阿特鲁吧!”
厉苍也在一边帮忙解释,可是气头上的李夫人根本不信他们的话。
“来人,把李秋荻给我绑了!关柴房,不准给吃的喝的!”
“你敢!……你不要诬陷好人!”我站起身,眼睛直视李夫人的眼睛。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和她对峙着。
李夫人呵呵笑了两声道:“我怎么不敢了?!都说掉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你这落了难的,我还管你是谁!来人给我绑了!”
就在几个小厮上前要绑我的时候,阿特鲁和厉苍站出来,挡在我的身前。
这几个小厮兴许是知道他们二人不好惹,便没有再动手。
李夫人见状,很是恼怒。她从一个小厮手里夺过绳子,气冲冲的推开阿特鲁和厉苍想要绑我:“你们两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两条走狗,给我让开!”
“李夫人,我敬您是元裴将军的正室夫人!平时我哪里有一点对您不敬?!您怎么可以如此伤人!”厉苍似乎极力的在克制自己的情绪,我看得出,他再忍,拼尽全力的再忍。
“敬不敬是一回事,这件事又是另外一回事!一码归一码,这事你管不着!”
李夫人嚣张跋扈的样子,真的颠覆了我对她之前的认知。我竟傻到以为她是个性格温顺好说话的人,没想到,事实却不是这样。
厉苍自知说不过她,只好低着头不再说话,但他的身体始终挡在我前面,没有挪动半分。
“好狗不挡道!狗都知道这个道理,你这贱奴竟是不知道!”李夫人疯魔一样的撕扯着厉苍,原本他脸上就有一道可怖的疤,在李氏的无理取闹下,他的眉头皱紧成一团,显得更可怕了。
“打狗还要看主人!李夫人,我的下人若是犯错我自然会管教,还轮不到夫人在这里指桑骂槐!”
就在李氏不依不饶的时候,突然从我背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我扭过头去,只见白沐泽从灌木丛里快步走了出来,他表情平静,看不出喜怒。
我有一种感觉,只要是我遭了不幸,他总是会第一个冲到我身边保护我。
仿佛我们之间有种难以言喻的默契一般,又像是命运用一条隐形的绳索,把我们栓到一起一样。
这种油然而生的宿命感,让我有种想哭的冲动。说不上为什么,只是觉得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