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胡乱想东西的时候,一个黑影从帐篷外一闪而过。
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似乎不像是我们的人。
顿时,我的精神高度紧张了起来。
毕竟,上次在王府的时候我就遇过不明来历的黑衣人,虽然没有证据说明这个黑影和前几天的黑衣人之间有什么联系,但我还是觉得二者也许会有有相关性。
想到这里,我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眼见那黑影越来越小,我知道再不跟过去,人就走远了。于是,我顾不得披衣服,只是拿了我随身的弓箭,快速的冲了出去。
我悄悄的跟着这个黑影移动,为了让他不发现我,我还特意做了一些伪装。
只见,那黑衣人来到燕昭的帐前,警惕的四下看了看,确认没人之后,他才快速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我有些惊讶,先前就觉得燕昭这个姑娘身份不简单,但我没想到,她会和今晚的黑衣人扯上关系!
燕昭帐篷前虽然没有守卫,但是这里时不时会有巡逻兵经过。如果我在正门偷看,被巡逻兵发现,质问我是谁,那这就是纯粹的打草惊蛇!
想到这里,我慢慢绕到帐篷的后边,用随身携带箭头在帐篷上划了一个小口子,然后自己则贴脸上去从外边偷偷观察着两个人的动静。
只见,那黑衣人手里拿着一柄三尺长的剑,进门就朝燕昭劈了过去,好在燕昭躲闪及时,一个跟头,和那黑衣人拉开了距离。
“你是谁?为何要害我?!”燕昭虽然有些惊慌,但她说话的语气却相当的镇定,她从身后掏出一把短剑,并用它指向眼前这个黑衣人。
“自然是要你狗命!”那个人的语气极重,像是和燕昭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话音刚落,那个人又朝着燕昭刺去。
本来以为这黑衣人和燕昭是同伙,没想到,他竟是来杀她的!这让我始料未及!
要不要现身帮她一把?我有些纠结。但一想到如果能沉住气晚些出现,兴许还能挖出其他线索也说不定!
最后,我还是选择按兵不动静待变化。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燕昭迅速一闪,那人扑了一个空。
这样看来,燕昭身手也绝对不是一般人,至少是练过功夫的。
“怎么?这才时隔半年,师妹你就不认识我这师兄了?”那黑衣人接开面部遮挡的黑布,露出一张桀骜不驯的脸。
只见他一头棕褐色的长卷发,整齐的拢到耳后。他的眼眶深邃而有神,鼻梁看上去也十分高挺,一看就知并非中原人士。年龄嘛,大概也只有二十三四岁的样子。
“你……古那尔……怎么是你!”燕昭惊讶的向后退了一步。
“怎么就不能是我?难不成师妹你以为,我就被你那么轻轻一捅就能死了不成?”那名叫古那尔的脸上露出冷酷的笑容。
燕昭的脸色很难看,神情也说不出的复杂。而她握着短剑的手也抓得更紧了一些。
“我是没想到你还能活着!”燕昭死死地瞪着古那尔,生怕他突然行动。
听完燕昭的话,古那尔哈哈大笑道:“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术,估计也只有师妹你这个蠢材才能想出来!好在我命不该绝,今天就奉师尊之命送你上路!”
“不,怎么可能!师父为什么要杀我!”听完古那尔这句话,燕昭瞬间的表情由惊讶变为了绝望,刚才还炯炯有神的眼睛,也变为了空洞的一潭死水。
说古那尔趁燕昭不备,突然发起攻击,燕昭猝不及防,胳膊被古那尔的长剑割出了一个三四寸长的口子。
顿时,从伤口处喷出了大量的血迹,喷洒在地上看着十分瘆人。
燕昭痛苦的捂着伤口:“为什么?!为什么?!师父为什么要杀我?!”
她的语气也充斥着绝望,就像被别人拿走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样,连挣扎,她都没了力气。
“我劝你还是醒醒吧!难道你还当自己是公主?嗯?哈哈哈哈!”古那尔仰天大笑道:“师父早已同吐蕃结盟,如今留你又有何用?”
燕昭的脸色越来越差,我能感觉出她的那份越来越明显的绝望感。
古那尔走到燕昭面前,提起手中的剑就要刺向燕昭。
说时急那时快,眼见着剑刃就要刺到燕昭胸口,我毫不犹豫瞄准古那尔,射了一箭。
由于慌张,我只是射中了古那尔的肩膀,并没有伤到他的要害,古那尔也只是闷声哼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剑。
燕昭见状,赶紧跑到了一边,离得古那尔有几丈远。
“哼,没想到你还有埋伏,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师!妹!”不知是太过疼痛还是过于气愤,古那尔给人一种在咬牙切齿说话的感觉。
显然,燕昭也没料到会有人帮她,她惊愕地望向我箭射过来的方向,突然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师兄你竟然安然无恙,真是让我惊讶的紧!毕竟我们同门一场,闹到非要你死我活我也很无奈!”
古那尔重重地哼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耐烦和无奈。肩头的箭还没拔出来,相信他现在是强忍着痛苦的。
“你死我活?我想你是想多了,死的只有你,没有我!你这颗师父弃了的棋子,如果不是我掉以轻心,你恐怕这时早见了阎王!”古那尔愤愤到表情扭曲,好好的一张脸,此时变得十分恐怖而狰狞。
不知为什么,我站在帐篷外,竟觉他身上像是源源不断发出寒气一样,让我觉得不寒而栗。这二人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古那尔提到过和吐蕃结盟,显然这个人我是要小心的,但是燕昭呢?这段时间她也没有害过我,我还能相信她么?
“既然上天没让我见阎王,那说明阎王还不打算收我!既然如此师兄又何必费心!师兄不要忘了,你的弟弟还在我手上,如果师兄不希望他有事的话……”
面对如此愤怒的古那尔,燕昭显得十分镇定,仿佛眼前这个人像是个提线木偶,而控制的丝线,掌握在她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