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兄弟,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别难过。”堂主念慈人生阅历多了,这些事在谁身上都发生过,也没什么,“说说那位太仐真人,影响你一生的得道高人。”
“师傅太仐真人,人生三大爱好,喝酒,弹琴,论道。”说起太仐真人,落复惊一改之前的颓废之态,顿时焕发新生一般,抖擞精神,脸皮也红晕起气来。
“师傅三岁教我认字,五岁背诵道经,六岁练琴,七岁练气,八岁写诗,十岁考秀才,十二岁练气八段,十四岁琴气合一,十五岁以琴冠绝天下,江湖送”琴圣“雅名,十八岁参加科考,未能如愿。二十岁,琴由心生,气从指出,气推琴弦,弦变万物,或轻柔丝绸或开山板斧或万马蹦腾或溪水潺潺。往后三年一科考,今年是第五次,唉……”落复惊练琴是爱好,练气是健身,一心想做状元郎,无奈今朝复旧朝。
“你师傅现在何处?”堂主念慈很想见见这位得道高人,能这样的大师切磋就更好了。
“师傅已经仙去很多年,他收我做弟子的时候已经百岁,后来又活了二十余年。”落复惊对师傅的印象就是白须飘飘,与世无争,一尘不染。
“哦,可惜了。”念慈惋惜道,“今日你我义结金兰实乃幸事,你是当今琴圣我乃一堂之主,很开心,兄弟何不弹上一曲?”
“正有此意。”落复惊端坐于琴前,闭目,感受这周围的风,气,味,拨动琴弦,有如说书先生说那侠肝义胆的剑客,前世今生娓娓道来,有如长江之水蜿蜒曲折终入海,暗流涌动看似平静。
“好好听的曲子,好有心的人。”
深居闺阁,斜倚窗前,貌美如花,堂主之女念悠悠,烦恼苦闷之余,竟听到这样有情趣的曲调,心为之倾倒,爱为之荣升。
“金梭银梭,你们快去看看谁在外面弹琴?”念悠悠被父亲困在深闺,除了几个使唤丫鬟就没见过什么人。
“小姐,这位是江湖上有名的琴圣落复惊落公子呀。”丫鬟常在外面走动知道的比小姐还多。
“琴圣?难怪他谈的琴这么好听。”念悠悠心里默念着,“如果能和这位公子见上一面就好了。”
念悠悠之所以被堂主禁足深闺,是因为一个桩可笑的娃娃亲。
那日边关将军笑乃翁围剿异族凯旋归来,路经一笑堂时,将军夫人突然感觉腹痛。
“老爷,夫人身怀六甲怕是要生了?”跟随夫人的丫鬟赶紧禀报将军。
“快扶夫人出马车,这人生地不熟的,副官,快去找大夫。”将军上战场都没现在这么紧张。
“老爷,你看,眼前不就是医馆吗?”丫鬟指着“一笑堂”的牌匾说道。
“哎呀呀,这是天意啊。快扶夫人进去。”将军大喜。
“你们胆敢私闯一笑堂?”一笑堂看门的手举大刀,拦路大喝。
“你们不是医馆吗,我夫人要生了,快请大夫要紧。”丫鬟见夫人汗如雨下,知道夫人快生了,不能再耽搁了。
“我一笑堂是武林帮派岂是问医抓药的地方?”看门人立在门前不退半步。
“哇哇哇……”
娃娃呱呱坠地。
“你骗人,这明明是医馆,你听里面娃娃都哭了。”丫鬟争辩道。
“你们速速让开,耽误我夫人和娃,你血洗了一笑堂。”将军也听到了娃娃的哭声,对身边的士兵说,“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丫鬟扶着夫人进门,正好撞见接生婆从房间里出来。
“恭喜堂主,喜得千金。”接生婆出来给念慈堂主道喜。
“同喜同喜。”堂主叫手打赏。
“谢堂主。”接生婆接过沉甸甸的银子开心的笑了。
“快快,快给我家夫人接生。”丫鬟拉住一脸笑容的接生婆。
“刚接完一个,又一个?”接生婆一愣,没这么接生过啊。
“快点准备,赏钱不会少你的。”将军笑乃翁声音洪亮,给人一种威慑的力量。
“哦,这位夫人也要生啊,好事,双喜临门。”堂主念慈刚得了一千金,这屋里又要诞生一条小生命,喜事啊。“阿桂你们也去帮忙准备。”
“敢问阁下就是这一笑堂的堂主?”将军抱手,恭谨问道。
“正是在下。将军可是围剿异族凯旋归来的笑将军?”堂主也拱手问道。
“正是。”笑乃翁道。
“将军请。”堂主摆手邀请将军进堂厅就坐。
下人们奉上好茶和茶点。
“将军,今日我一笑堂真是蓬荜生辉。若在平日,想要邀请将军,恐怕也是难事。”堂主说的倒是心里话,将军哪有时间和江湖帮派勾三搭四的。
“堂主言重了。我笑某人也是草芥出生,打了几场胜仗,得皇上恩典,才有今日。”将军虽然统领十万大军,点兵点将不在话下,但今日在一笑堂却不敢太放肆。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小心为妙。
“将军威名远扬,深得百姓爱戴。今日念某有个不情之请。”堂主拱手道。
“但说无妨。”将军说。
“请将军留下墨宝,给我刚出生的小女取个名字。”堂主说话间,文房四宝已经摆上桌。
“堂主姓念,何不取《诗经》里的,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中的悠悠二字如何?”将军读书不多,但诗经谁都会一些,所以也不去多想,就取这二字。
“甚好。”堂主赞道。
“哇哇哇……”
“恭喜老爷,贺喜老爷,夫人给老爷添了一位公子。”随行的士兵来报喜道。
“哦,恭喜将军。”堂主也来道贺。
“堂主,今日你我有缘,我为令千金取名,你可否为我儿取名?”笑乃翁喜得贵子,一时高兴,既然来到他人屋檐下,总要做到礼尚往来。
“今日真是高兴,那我就斗胆给令公子取名为:笑春风,桃花依旧笑春风。”念慈笑道。
“好!”笑乃翁赞道。
两人举杯,同饮一杯茶。
这时接生婆出来,“恭喜将军喜得公子。”
“打赏。”将军吩咐道。
“今日高兴,容我多一句嘴。这堂主得一千金而将军刚好喜得公子,你俩本是陌路人,今日让我这接生婆相继接他们来到人间,你们说这是不是前世约定,我看就把他们两人定个娃娃亲,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接生婆多说了一句,酿成念悠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甚好。”两人就像中了邪,异口同声道。
有时候就是这样,原本不可能的事情,在情绪的推动下,在别人的撩拨下,这事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