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大荒总是那么宁静。
星光洒下,伴随着虫鸣,微风轻轻拂过,那成片的草地轻摆摇曳,给人以一种别样的安宁。
这样的夜色,已然是奚涛经历的第四十三回了!
自从上次差点着了那蝎子的道后,得了教训的奚涛极其安分,已经有整整两个星期时间没有再四处找茬儿,安分守己,完全一副打算一直闭关下去的模样。
这段时间,奚涛除了生活琐事以外,剩下的时间,便专心于钻研自身功法之上。
天上,晨星闪烁。
此时的奚涛正以某种奇怪的韵律在舞动着自己的手脚,缓缓扭转着自己的身躯,顺着自己的心意,一点点做着一些看似无甚意义的动作。
只不过,这在外人看来有些软绵绵的动作,却让奚涛打的是气血翻涌,汗流如注,恐怖的力量蕴藏在奚涛的动作之中,疯狂涌动的气血令其全身上下都染成了一片血红,在火光的映照之中极为可怖!
时而一步踏出,前方百米开外的几棵大树,便都晃上几晃,时而一拳砸来,那旁边的河水,就多了一处凹陷,时而甩出一肘,那地面便会多上几个陷坑,时而拍出一掌,那巨岩表面便会多出一个结霜的掌印。
这套拳法,是奚涛根据先前的经验总结,所积累而得的。
根据自身掌握的几种功法特性,结合自己对于实战之中招式的理解,整合而成一些粗浅的技法套路。
不过,对于这套拳法,奚涛还是有些不满的。
只因为,他至今所战斗过的,都是些巨大的怪物,而真正和他一个大小的人或生物,却是从来没有见着过,这也给他带来一些麻烦,让他觉着,这套拳法只能对付那些体格巨大的东西,对于小东西,反而失了威力。
不过,奚涛自己确是通过实战,举一反三,然后用自己作为参考,利用过去在地球的时候所听过的武理,以及从小到大几十年下来的格斗经验,稍稍补全了些对战同等大小生物的技法。
这一趟拳法下来,奚涛只觉得自己对于很多东西又有了新的理解,稍稍记忆了一下,便席地盘坐下来,调整呼吸。
“已经是第四十三个晚上了”
奚涛刚刚结束一趟功法的修炼,轻声呢喃着。
“我为啥还是不困呢?”
看着地上的正字,奚涛心中计算了一下。
自他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算起,练功不辍,除却做衣服和做饭的时间,剩余所有的空闲时间都被奚涛拿来研究武学了。
甚至是睡眠时间!
也因此奚涛已经有整整四十三个昼夜没有合眼睡觉了!
其中虽然也有在野外防备的原因,但这精力一直极度充沛,却是最为主要的原因。
不困也不累,那自然是没有必要睡!
可也正是这点让奚涛感觉有些奇怪。
自己,是不是精神好过头了点?
会不会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
一开始,奚涛确实有过这样的思考。
只不过,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功力一天天的深厚,而健康程度与身体素质也都在稳步地提高。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奚涛便不再烦恼这些问题了。
相反,倒是有些乐于天天不用睡觉的生活。
毕竟,只要是健康的,不损伤身体的,那么对于一个人而言,单纯是精神头好点儿的话,不需要睡觉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对于一个有许多事情要做的人来说,如果睡眠时间都能利用上,简直就是对其最大的恩赐。
对于奚涛,他确实也是一个极其需要时间的人。
功法的修改暂时看不到极限,奚涛只感觉自己每练上一遍都能发现几个缺陷,想出几个更好的修改方法,一路下来,几乎是时刻都处于进步的状态。
而这,也让他感觉练功的乐趣无穷,也因此愈发的沉迷于其中。
稍作歇息,起身再练,将这拳法一趟趟打下来,时间也随之缓缓流逝。
待奚涛回过神来,太阳便已经出来了。
拿起前些日子顺手做的大木桶,往河里一舀,然后便放回架子上,烧火煮水。
眼瞧着水面逐渐沸腾,又打了几趟拳的奚涛便把身上的衣服换下,然后钻进了水里,发出了一声极为舒适的呻吟。
“嘶~啊!呼~”
奚涛将身子整个泡在桶中,感受着常人根本无法触碰的水温,只觉得自己全身轻松自在,舒服极了!
“专业动作,电视机前的小朋友需要在大人的陪同下观看,切勿模仿!”
学着以前看的电视节目的说法,奚涛自我吐槽了一句,然后便觉得一阵倦意不受自身控制地涌了上来,将他生生地往梦乡里拖拽。
而奚涛感受到这股久违的倦意,颇有些意外,只是,睡意难得,刚好奚涛的内心也相当疲惫,因此也不抵抗,只心思一动,操控着内力,隔空抓取了不少木柴往火中一续。
便由着自己渐渐睡去。
“这是?”
眼前的景物有些许模糊,似真非真,似幻非幻,叫人瞧不清楚究竟。
只知道四周白蒙蒙一片,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又像是不在,只让人心中有股子熟悉的感觉,却想不起究竟是在哪里见到过。
向着前方迈了几步,便觉眼前一花。
“嘿,你是谁啊?”
有人发出了疑问。
“额...我是...”
本想主动回答,但只说了一半,便瞧见对方点了点头。
“是你啊,好了,做工吧!”
然后,便把一捆一米长的大钉子塞给了自己,扬长而去。
抱着这捆钉子,心中也没觉得什么不对,于是便抽了几根出来,同时在几处地方用手一下下敲了进去。
也不知道钉的是什么?
想了想这个问题,不过也没有仔细瞧上一眼,只知道自己的任务便是钉上钉子,非常自在。
于是,就这样,敲啊,敲啊。
那一捆钉子被一根根钉了进去,钉进去了许多,可还是有着一捆。
而自己也一直就这般地敲啊,敲啊,如同一个只会敲打的人一般,重复干着这个活计。
就这样,敲啊敲。
突然!
一阵心悸!
奚涛,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