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几乎很少有人作画,因为这个时代做出来的纸很烂,基本上没法作画,而丝绸太贵了,拿来写字都不舍得,还拿来作画。所以小李和莫友坊一脸懵逼的看着张安,不知道他做什么东东。小环倒是知道张安要作画了。
因为小环有一次在大型的宴会上,在远处见到过一次,所以听见少爷要作画,是格外的兴奋,在一旁开心的研磨。
张安的画法很简单,难了即使有大电脑的辅助也画不出精髓,还不如画的简单点,好看点。
张安取了兔毫笔用简笔画的画法画出了荷花的大概,再用粗的毛笔给荷花上色。而此时张安原本拿来染衣服的颜料便派了大用场。
项梦等人没见过荷花,想要看得清楚,但又怕挡了张安的灯光,打扰到张安作画,只能很是折磨,只能在后面等看着小环从开心到欣喜再到震惊的表情,这一看反而更难受了。
张安上好颜色,起身让开位置,舒缓这筋骨对着他们说道:“看可以,别摸啊!还没干呢。”
一听这,大家伙赶忙上去围观,只见宣纸上画有几株四散张开开的花朵,还有一只没开放的花骨朵。在绿色的荷叶和中间黄色的莲蓬的衬托下,荷花的颜色洁白似雪,这动人心弦的纯白色打动这所有的人。张安画的正是‘白雪公主’
小环看得有些入迷,不安分的小手便摸了上去,一旁的莫友坊赶忙抓住了小环的手,皱着眉对着小环摇了摇头,表示着千万不能碰。
小环见自己丢了人,脸色瞬间通红,赶忙抽了回来,微微点头致谢。这一幕看的莫友坊反倒有点不好意思了,把头扭在一边,不敢再看小环了。
此时的张安表面上是让出位子给他们看花,实际上是在构思着下面的诗句该怎么写,毕竟不是这个朝代的诗,菊花也是晋代才有的,所以还是得经过一些修改的,但张安是理科生,对语文一窍不通,只能交给大电脑来自行寻找适合的人物,而张安则在一旁再一次确认着。
确认好诗句的张安走回自己的位置,也没看见在一旁扭扭捏捏的莫友坊,扒拉开看入迷的项梦,舒展了一下筋骨,热了热身,然后提笔写了起来。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
在这个尚武的朝代,对于诗词的理解很少,大家都是看的一脸懵逼。只有项梦看到这首诗的开头,脸色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当张安写到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时候,项梦抬起头看了看张安,看着张安聚精会神的写着,思绪了许久,继续看着后面的诗。
莲之爱,同予者何人。
在张安写完最后一句诗之后,终于停笔收手,拿起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我的天哪!写字可真是一个累人的活计啊!还要专心致志,下笔还要有力道,反正张安现在的手是酸的举不起来了。
其他人一旁的人不停的赞叹着好诗,只有项梦在一旁,看着这首诗发愣。
张安站在一旁,看着项梦的表情,以为项梦看入迷,拿手在项梦的面前晃了晃。只见项梦刷的一下,拍开了张安的手,拿起画好的画,转身就走。
张安一看,这不是入迷,这分明是很不满意,生气了呀,张安赶忙追了上去。而其他人互相对视着,表示一脸无奈。
张安追着项梦,跑出了蜀王府,跑着跑着,张安实在是跑不动了,扶着膝盖喊道:“你生什么气啊?”一抬头,便见项梦出现在了面前。
项梦举起那幅画,一副凶巴巴的脸对着张安说道:“你很喜欢我吗?”
“哈?”
“你说我是白莲花,然后说予独爱莲,我就问你是不是?”
张安一听这,感觉了一下,好像还真是欸!整首诗这么一看,明显就是一首情诗啊!
张安顿时有些无奈,举着手安慰着项梦说道:“好好好,我是喜欢你,你先听我说。我......”
“我喜欢女人”项梦说着这话,心如死水。
“哈?”
“我说我喜欢女人。”
“喜欢女人没关系的,我也见过有男人喜欢男人的,没什么的。”
项梦有些震惊,说道:“难不成你?”
“冤枉,我是直男!”张安赶忙解释道。
项梦听到这,对着张安露出好像是笑的表情,说道:“记得帮我保密。”说完将那幅画抱在怀里消失在了视野中。
项梦走在街上,走了许久,一颗水珠滴在了画上,项梦轻轻说道:“对不起。”
第二天的阳光很是灿烂,官府出了几个官差,带着户籍册骑着马赶往了制盐厂的员工宿舍。
在制盐厂的姚大壮很早便起了床,取了一块抹布便开始打扫着这个将来有可能是他的‘家’的地方。打扫完便带着家人来到了食堂吃早饭。
早饭很丰盛,一家一户一碟张安特制酱猪肉,一人一碗热腾腾的粥,吃着白面馍就着大锅菜,很香。
吃完了早饭,制盐厂的总管开始登记想要进入制盐厂的员工,其中也包括了从李家庄来的村民们。
登记好姓名,领了工装,总管便将他们分发下去给之前老制盐厂的苦力们。
此时的他们已经不能叫苦力了,张安解了他们的奴籍,并让他们开始当这帮新人的组长,给他们指导精盐的工作安排。
制盐的工序虽然进行了升级,但全部分解开来却很是简单,很快,每个人都上手了起来。
到了中午,下了工的姚大壮带着家人拿着饭票去餐厅吃饭,这饭票是给他们提前预支的一个月的饭票,毕竟不能老是让他们吃白食,得提早让他们习惯吃饭用饭票。当然,李家庄的人饭票要自己买,毕竟卖了宅子,手上的钱多的是。
劳累了一上午的姚大壮虽然很辛苦,但感觉很开心,用自己劳动得到的饭菜比以往吃的更加香甜。
吃了饭,总管便吩咐所有之前的流民过来集合,让他们排好队给他们办理户籍。
这户籍可是一个普通老百姓的立家之本。古代的平民只能在自己所在的户籍呆着,想要离开必须得经过当地官府的同意才行,私自离开便会变成流民,就像没有国籍一样,无依无靠。
姚大壮一听要给他们办户籍,赶忙带着自己的家人过去排队办理,直到看着官府的人把自己家人的姓名都记上户籍册的时候,四处漂泊的一颗心终于定下来了。
姚大壮环顾着四周,这里,从今往后就是他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