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骄阳已经破窗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了那名孩童,从鸣蛇的血盆大口之下抱走了那名孩童,并睁大了眼珠子冷冰冰地瞪向鸣蛇的眼睛!
骄阳发怒的时候,眼睛会由灰褐色变为浅红色。若是怒极了,会直接变成深红色!
那一刻,鸣蛇怔在了当下,而望向骄阳的那双眼睛竟然流露出一种敬畏之意。
只见那鸣蛇缓缓后退了几步,最后转身飞走,犹如逃离一般不知去向。
“鸣鸣,你去哪里?你给我回来!鸣鸣......”宇文玥追着鸣蛇喊了好一阵,也没能叫回她精心养了十一年的灵兽。最后,宇文玥转过头来怒目瞪向人群中的那位不速之客——骄阳!一副恨不得要将他生吞活剥的样子。
为此,有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而有人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
“骄阳,孩子没事吧?”虞思思跑下搂直奔骄阳怀里的孩童而来,见着那孩童安然无恙时方才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摸了摸胸口说:“吓死我了。还以为又闯祸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一个皱了皱眉,一个扁了扁嘴,然后才想起来宇文家的那对兄妹。与此同时,那名黑衣少年也正饶有兴味地望向他二人,眼神里既有欣赏又有惊疑。
当宇文玥叫嚣着要拿他二人出气时,黑衣少年瞪了她一眼训道:“还没闹够吗?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宇文玥又急又恼:“大哥!我......他们!可是,鸣鸣怎么办?”
黑衣少年喝道:“闭嘴!我宇文智的话你都敢不听了?”
宇文玥后退一步:“......玥儿不敢......玥儿先回去了。”
看得出来,宇文玥还是很忌惮她这位大哥的,就算她再怎么泼辣傲慢,也比不过宇文智身上那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
就这样,初到京城的虞思思和骄阳与宇文氏兄妹打了一个“漂亮的”照面!
众人散去后,虞思思将那名妇人放了下来,然后将孩子交到她手里说:“以后遇到这种恶人尽量绕道行走,别跟他们来硬的知道吗?”
闻言,骄阳白了他一眼。心道:“这话应该对你说。”
那妇人哭着连连道谢,恨不得让自己儿子认他二人做哥哥。
“男子汉大丈夫以后可不能随便哭。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虞思思见那孩子长得白皙可爱,蹲下身子捏了捏他的小脸笑着问道。
“我爹爹是打鱼的,我娘亲是卖鱼的,我叫江小鱼。我们家住在长安郊外的一个小渔村,哥哥有空可以来找我们玩儿。我们家有一条渔船,还有好多好多的渔网,等我长大了就可以带你们出海去打渔了。”小男孩轻轻地扯着虞思思的衣袖,奶声奶气的慢悠悠却很认真的回答他说。
“江小鱼。这名字不错,我喜欢。那我们就击掌一言为定喽。”虞思思乐呵呵地伸出手去和小男孩击了个手掌,顺便又占便宜似的捏了一把他脆嫩嫩的小脸。
“恩,一言为定!”江小鱼笑的露出了两个小梨涡,然后歪头问虞思思说:“哥哥你们要去哪儿?”
虞思思挑眉道:“哥哥要去御兽学堂......拜师学艺去。小鱼儿听话,带你娘亲回家去好好养伤,没事就少往这长安街来。”然后又嘱咐那妇人道:“江婶,您拿着这些银子去看看大夫,回头别落下后遗症什么的。”
江婶一再推辞,奈何虞思思一再坚持,她只好收下那些银两又真诚地感激了他一番,最后才牵着江小鱼的手离开了长安街。
“得!这回又成穷光蛋了。哎,最讨厌饿肚子了!骄阳,你说那个周老头会收留咱们吗?”去御兽学堂的路上,虞思思嘴里叼着一根稻草唉声叹气地问着骄阳。
“会的。”骄阳道。
“我说骄阳,你这是哪儿来的自信?”虞思思摇头惊叹道。
“你阿娘说会,就一定会。”骄阳冷静的答。
“阿娘......”说到这两个字,虞思思的眸色一暗。
想起在幽冥山生活的十三年,想起相亲相爱的阿爹和阿娘,心中的悲伤和思念浪一般翻涌而来,虞思思哽咽地低声问骄阳说:“真的是因为我,幽冥山才会遭遇天劫,阿爹阿娘才会失踪的吗?”
骄阳没有说话,只是耐心地听着他说。虞思思心里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人知道,除非......他能找回失踪了的阿爹和阿娘。
想到方才鸣蛇失去心性转而扑向江小鱼的那一幕,虞思思伸手摸了摸怀里的兽埙,眼神迷茫心里却仍有余悸。“摄魂令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方才鸣蛇明明已经受伤躺在地上了,结果却突然发狂似的冲着江小鱼扑去......果然,我好像还不能完全掌控。”
骄阳停下步子回身看他,严肃地说:“别想那么多了,听你阿娘的话咱们先去找周院士。还有,以后不可以再吹埙,否则会出大事!”
虞思思若有所思地看着骄阳,定定地点头说:“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