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停了~天气也凉爽了许多,飘渺的水雾笼罩在这片土地上,阳光努力的想穿透云层,这沉下来的乌云哪里能有这么容易被穿透,风一阵阵吹拂着地面,吹倒了还没收起的小麦,打好的场里兜起了雨水好似碗里的汤。那时最怕的就是麦收时来这么一场风雨。这一年它偏偏就来了。东村的村民那自是欢喜,恨不得去水田里淋着雨水载歌载舞,可是小村庄的人们都开始埋怨这“天”。几家欢喜几家愁,其中滋味,何人又能体会。这就是生活,那时靠“天”吃饭农民的生活。
枉庭这个家伙,一进秦家的门,想到的就是怎么把一直不停敲打他的那根野麻杆给毁了。他认为那个野麻杆是打他让他疼的罪魁祸首。除了帮胡秋霞拿过去,还帮胡秋霞给折断了好几节方便焚烧,折的时候,一只脚用力的踩住双手用力的掰,感觉不解气。还要看着野麻杆烧成灰,落下锅底直到分不清哪些灰,是草木灰。哪些灰的“尸体”是野麻杆的灰。还拿着柴禾棒去锅底搅了搅。
野麻杆好似秦梅花的权杖,有它在她感觉可以为所欲为,这一下给枉庭拿去烧了,刚烈的性子一上来,刚刚在母亲面前的小猫,出了房门找了几圈,听枉庭这么一说,就像川剧变脸那么快立马换了个脸成了“母老虎。”
“什么。”好似虎啸山林一般。
接着说“敢给我烧了,那可是我万里挑一,最长最直的一根,那谁谁家的俩姐妹都没敢给我抢,你敢给我烧了?烧了我就治不了你了?你个小讨厌鬼。”说着上手就要打枉庭。
胡秋霞马上喝止:“梅花!别耍小孩性子,你今年都多大了!不就是一根野麻杆吗?”
“那是我心爱的玩具,我心爱的玩具呀。”沙哑着嚷嚷道。
气氛一时尴尬。
秦羽小手一指秦梅花:“改天爹呀,给你买新衣服。女孩子哪有拿着那东西玩的。你说你呀~在潜水沟摘个蒲子,掐只荷花,或者学学素描去写写生看看景不好吗,一个姑娘家。”
“大姐姐,对不起,我去给你再找一根来。”枉庭很委屈的说道。
“别去了,那边死人了,去干吗呀.。”秦梅花提醒着枉庭。胡虹春这时在胡冬风的怀里差点被这个莫名其妙的表姐吓哭。
秦梅花的性子表面看莫名其妙,其实不然,从小到大,这秦羽一直惯着秦梅花,不管她要什么秦羽总会想办法去给女儿送到手里,如果遇到没办法的事情秦羽就会给女儿买新衣服。这次怎么感觉都像是秦梅花想要新衣服穿了。
“死人了?”胡秋霞疑问。
秦梅花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胡冬风问:“侄女那人你认识吗?”
“脸朝下没仔细看。”
“我得回去问问死的是不是我们村的人。”说着胡冬风去推了自行车,前面大梁上放上闺女,枉庭坐后面。推着车子道别了秦羽胡秋霞。
胡秋霞一直不停的数落着闺女:“下次要新衣服给妈说声,枉家这小孩都快让你吓哭了......“
秦羽把小舅子送到大路上,回来拦着妻子女儿回家了。
有时人就是这样,任性惯了,秦梅花可能因为野麻杆,那么有的人可能因为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