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花家婆住的家是在一个大院子里面,院子里有十几户人家。每家人隔几步路就到了。
纸花很小的时候有一个特别要好的小伙伴,是她的邻居,她叫他涛大哥。
到底纸花那个时候多大呢?大概没上幼儿园或者刚刚上幼儿园不久。
其实涛大哥还有一个妹妹,比纸花大五岁,纸花叫她二姐姐。但那时候的纸花似乎不怎么和二姐姐玩儿。为什么呢?可能纸花觉得涛大哥更有趣一些吧。
隐约听大人们说涛大哥先天有些智力问题,虽然十几岁了,但智力就像四五岁的小孩子。纸花那时候应该也是四五岁左右,不太懂大人们的意思,她只知道这个涛大哥没上学,特别疼爱自己,一起玩耍总是让着自己。所以纸花尤其喜欢和涛大哥一起玩儿。
纸花究竟和涛大哥一起玩儿些什么呢?其实也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两个孩子会去寻别人家里买家具的包装箱里面的废旧泡沫,再去寻几根树棍,用棍子去摩擦那个废旧泡沫,然后弄出很多白色的小颗粒满天飞舞。
纸花觉得特别好玩,经常两个人拿着几坨废旧泡沫互相比赛,看谁弄的白色小泡沫最多。当然了,这些泡沫不好清扫,两个孩子只要玩儿这种游戏就会被大人们吼骂。可似乎小孩子的皮很厚实,脸皮也厚,被打被骂都不怕。好了伤疤忘了疼,又继续玩闹。大人们越是制止,就越是要玩儿。渐渐地,大人们也懒得管教了,就只提醒着不要在家里玩儿,去外面的空地上玩儿。于是,纸花就和涛大哥在大院子的空地上肆无忌惮的玩。
纸花还和涛大哥玩过一个类似的游戏,就是把家里面废旧的锅盖拿出来,然后再去捡树棍敲打锅盖,还要一边敲一边吆喝或者唱歌。纸花玩这个游戏的灵感来自于来院子里卖麻糖的老爷爷。那个老爷爷每次来都会敲打一个铃铛一样的东西,一边敲一边喊“麻糖、麻糖。”纸花特别喜欢吃,但是大人们不常给自己买,说吃多了会烂牙。
于是,纸花就找来了锅盖和树棍敲打,假装自己是卖麻糖的人。和涛大哥一起故意在大人面前吆喝。不仅可以心理上过了想吃麻糖的瘾,还可以玩闹一番。有时候还要唱歌,则来源于电视上演的流浪歌手。纸花觉得自己和涛大哥一起漫步在院子里的小道上,一边敲打,一边唱歌,就像是流浪的歌手。
两个小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哪里知道大人们每每看到都会调笑一番。纸花只觉得这样真的太有意思了,自己很厉害,连大人们都忍不住问自己,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就会给路过的大人们解释这是流浪歌手在演奏。大人们则会看了看两个小孩,含笑着离去。
纸花其实和涛大哥还有很多游戏,但对纸花来说那些游戏太普通了,也没什么太大的意思,纸花也渐渐不玩儿了,就忘了那些游戏的事情。
但是纸花却记得好几件事情,严格上来说不算是小孩子的游戏。纸花记得有一次和涛大哥走在家婆屋子后墙那里,那里有两个粪坑,一个大的,一个小的。一条小路横跨在大粪坑上,很少有人路过。但是纸花和涛大哥经常抄近路,走那里,也不嫌脏臭。可是有一次,不知道怎么了,纸花走路不稳当,涛大哥似乎也不稳当。结果就是涛大哥落在了小粪坑里面,弄得一身脏臭。纸花不敢给大人说,又怕涛大哥这样会生病,纸花看着涛大哥一身湿湿的脏脏的,完全慌了神。
好在两家离得近,纸花的小舅妈,也就是涛大哥的妈妈听见了声音。连忙跑了出来,将涛大哥拉了起来。呵斥着涛大哥,拉着他回去洗漱了。纸花也怕大人吼,就灰溜溜的也回了家。当然,院子里是没有不透风的墙的。这件事,一下子大家都知道了。纸花也被家公家婆吼骂了一顿。不过听说涛大哥被家里人吼骂的更惨。纸花也侥幸了,从此也不怎么敢和涛大哥继续走那条路了。
还记得有一次,纸花和涛大哥不知道在厨房玩儿了什么,反正纸花是把家里的一桶油给弄倒了。还弄得一身湿漉漉的,既有油还有水。刚好那时候,纸花妈妈在家,纸花被批评惨了。纸花特别害怕妈妈,因为妈妈特别严厉,纸花又调皮,免不了经常打骂。那次,大晚上的,纸花还在被打骂。涛大哥似乎也被小舅妈打骂了。
反正那个时候,是涛大哥被小舅妈打骂的更惨,因为涛大哥揽下了更多的错误。其实,是纸花真正的调皮搞破坏造成的。似乎有很多类似的情况,涛大哥都会护着纸花,说“妹妹还小,还小,不懂事,不怪她。”这种话怎么会从涛大哥嘴里说出来呢?好像是小舅妈经常这样教涛大哥,说既然要和纸花妹妹玩儿,就要保护妹妹,让着妹妹。涛大哥还真的践行了小舅妈的教导。
以至于纸花每每遇到责骂,涛大哥在场都会帮纸花说话,缓解错误。然后大人们就会笑着感叹涛大哥的懂事,还真的不怎么责骂纸花了。在纸花眼里,涛大哥真的是一个特别要好的小伙伴。
后来,纸花慢慢长大了,上学了,就没什么时间和涛大哥玩耍了。涛大哥好像也没那么有趣了,经常闷闷的一个人玩儿。
有好几次纸花去涛大哥家找涛大哥,涛大哥都不怎么搭理纸花了。纸花也开始找二姐姐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