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何轻盈恋爱了!这个踽踽独行,孤独地度过了二十四个春秋的毒舌女人,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初恋!我鲤鱼打挺一般猛地坐了起来,同样激动地问道:“恩?你刚才说什么?你恋爱了?是真的吗?”
“是啊,当然是真的!”何轻盈在电话那头用甜得能腻死人的声音说道,引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嘿嘿坏笑两声,急忙又问:“那你男朋友是谁啊?你怎么不等你的冰山帅哥苏烈了?你不是立誓要用夏天般的热情去融化他的千年寒冰吗?怎么这么快就转移阵地了?”
“切!”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之以鼻的不屑声,“我就是那么说说你还真的相信了啊!像苏烈那种人家极品,老娘自认是搞不定了,还是留给有识之士去攻破吧!说真的,我们家哈尼也很不错的,你也见过的……”
“我见过?”听了这句话,我的大脑立刻如同CPU一样飞快地运转起来,开始筛选所有我见过的、认识的、可能符合条件的男人的信息。最后,一张大大的笑脸被定格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禁问道,“难道是惠延?”
“姚遥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需要重装大脑啊!”何轻盈恢复了其本来面目,在那边大吼大嚷起来,“我怎么可能跟了那个没有出息的男人啊?我家哈尼是程业,程业!”
“程业?!”我大吃一惊,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程业,不就是那次在何轻盈年会上见到过的那个三十岁左右,戴着黑边眼镜的男人?我还记得那时候他虽然装扮得很斯文,但看轻盈的眼神却透着目的不明的光,所以我对他印象非常不好!我结结巴巴地问何轻盈,“不、不是吧,你怎么,怎么会和那种老男人在一起了?”
“什么老男人啊!”轻盈的声音微微有些不满,“我们家哈尼今年才三十二岁好不好,正是男人最成熟最有魅力的时候啊!”
我知道轻盈可能真的是陷进去了,但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一个三十二岁,事业有成,长得也还说得过去的男人,身边会缺乏女人吗?于是我试探着问道:“三十二呀,整整比你大了八岁,也不小了啊!难道他没有结过婚,没有老婆孩子吗?”
何轻盈在电话那头笑了起来:“哎呀姚遥,你的思想怎么这么老土啊!难道三十多岁的男人就一定要结过婚生过孩子了吗?我们家哈尼之前一直醉心于发展事业,所以耽误了自己的感情事业。后来事业成功了,却找不到适合自己的伴侣。直到我的出现,让他又变回了二十多岁的愣头小子,脑海里整天萦绕的都是我的身影……”说着,她的语气变得神秘又得意,“你知道吗?这些话可都是他亲口跟我说的哦!”
我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轻盈这次是认真的了,我实在不能再说什么。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吧,只希望她比我幸运,在感情的路上能走得一帆风顺才好!
挂了电话,我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所以干脆又约了惠延出来。我们一起去了一家在学校附近的小酒吧,我提前了大约半个小时就到了。这个时候天才刚刚变黑,大多数人都在准备着吃晚饭,所以酒吧里的人非常少。我独自一人坐在正对着吧台的桌子旁,看着帅帅的、有些清瘦的调酒师甩出不同的调酒动作,创造出那些颜色亮丽的鸡尾酒。
惠延是下了班直接从公司里赶过来的。他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手里还拿着公文包的模样真是和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我伸手示意他我的位置,然后惠延就快步走到了我身边。
我们各自要了一些吃的和酒,然后便坐下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惠延好像很饿,他以近乎于风卷残云的速度吃掉了盘中的三明治。吃完以后,他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地冲我笑了笑,解释说:“中午太忙,没顾上吃饭,这会实在饿得不行了!”
我笑咪咪地点点头,表示对他的理解。惠延看着我精神还不错,于是问道:“姚遥,最近过得还好吗?我也有一阵子没见过你了。听何轻盈说,你搬到学校附近去住了?”
“对,”我一边晃着杯子里的冰块,一边回答,“房子离这里很近,走着就可以到学校。最近我也很忙,导师给我们布置了很多课业,现在就觉得自己大脑的内存都不够用的了,所以也没时间去想别的事情。”
虽然我说得很晦涩,避开了季北辰不谈,但惠延还是看着我点点头,说:“看得出你比之前好了很多,这样我也放心了。”
我喝了一口酒,终于展开了今天晚上约惠延出来要谈的正题:“今天轻盈给我打电话了,说她跟她那个叫程业的上司恋爱了。你知道这件事吗?”
惠延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不过两秒钟之后,他答道:“嗯。虽然他们没有公开,但公司里大多数人都看出来了……”
我表示明了地点点头,又问:“那程业这个人怎么样?你觉得他对轻盈会是真心的吗?我就是觉得奇怪,像他那种条件也算不错的男人,怎么会到现在才找女朋友呢?”
惠延思忖了一会,说道:“姚遥,我明白你的意思。怎么说呢,程经理这个人做事还是挺靠谱的,但私人生活方面好像比较神秘。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心,但无论如何,轻盈已经跟他在一起了,不是吗?”
我叹了一口气,盯着惠延的眼睛,认真地说道:“唉,其实之前我一直认为你们两个人会走到一起……”
惠延闻言,颇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不由自主地躲避着我的实现,口中说:“姚遥,你说什么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轻盈,从来都是在互掐。我们,我们怎么可能?她一直都瞧不上我的……”
惠延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尤其是最后一句,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的。看着他不自然的样子,我突然有些想笑。面前这个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呢?于是我特别高深地提点了他一句:“惠延,有时候旁观者看事情要看得比当局者清楚得多!你心里的人已经更换了,还是面对现实的好!”
惠延听了我的话,立即垂头丧气起来。他垂着眼,过了好半天才无奈地耸耸肩;“还是那句话,轻盈已经跟程业在一起了。就像周天遇马上就要结婚了。而这些,都没我什么事,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