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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代序 这样的年代,批评何为?[1]

——致黄平

黄平兄:新年好!

是时间过得快,也是我动作真够慢。一快一慢,一晃,三年。

更准确地说,这封信拖一年半了:起初,作为你那篇有关路遥论文的第一个读者,我读得来劲、觉得有话要说,于是,起意要好好给你写封信;现在,我又读到了你谈韩寒、郭敬明的最新作,好像可说的话就更多;而且前两天我静下心来,读了(不少是重读)你的七八篇文学批评,从关于《废都》的“人”与“鬼”的纠缠,到你最近谈论《蜗居》与“中国梦”。既如此,我还是从最初读你的文字、从《再造“新人”》谈起,因为,你的导师程光炜先生讲得好,“这篇文章正是一个很好的起点”[2]。

或许是《再解读:大众文艺与意识形态》[3]一书深远的“影响的焦虑”,或许是我们这些1960年代后期出生者的历史记忆,我一直对于“社会主义新人”问题抱有很大的研究兴趣。无论是作为后发现代化的国家,还是作为列宁式的社会主义革命取得成功的国度,“新人”,或者说革命和建设的“主体”问题,始终是“现代中国”及其文学绕不过去的焦灼所在,也是曾经的巨大希求所在。在此,20世纪的中国有许多气宇非凡的实践,也有太多刻骨铭心的经验和教训,非常值得细嚼慢咽。所以,当看到你在“重返八十年代”的途中竟能找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吃惊。因为第四次全国文代会召开、“社会主义新人”再起波澜之时,你这个“80后”还没有出生嘛;更重要的是,如你的文章一开头所言,我们熟知的八十年代文学叙述里,从“伤痕”到“先锋”这一脉络基本上成为文学史的“共识”了。

我不得不说,真应该感谢光炜老师带领你们这个团队,认认真真重返八十年代的文学现场,实实在在地重读当时的文学文本和文学事件。许多事,在摊开来看了之后,是那么清楚明白;许多知识,在“考古式”地批判性阅读之后,是那么昭然若揭;而你,在重返和重读的过程里,没有像近年来的不少赝品“史料学问”那样,或被太多的材料看花了眼,或捡了个芝麻就自以为西瓜,却独独以此“新人”问题作为自己当代文学批评和研究的起点,实在是有过人之处!这其中,一大部分的原因,我想,你那文章结尾的抒情段落已然回答:“当代文学是否正在面对着价值层面的崩溃?是怎样的历史机制,使得纠葛的欲望、幽暗的心性等等被指认为更‘人性’的或者说是更‘真实’的?面对一个疯狂的时代,在汹涌的欲望与名利的诱惑的包围中,文学界能否从容地坦然面对,持灯穿越茫茫的暗夜,传递感动、幸福、温暖以及不苟且的尊严?这一系列问题或许从未像今天这样迫切。如何更为公允地接受现实主义的文学遗产,以及更为审慎地分析当代文学的‘规划’及其激烈的‘博弈’,召唤着我们重返八十年代。‘历史’的进程曾经将‘八十年代’推移、封闭、遗忘,但始终无法终结,一切或许才刚刚开始。”[4]你真是回答得足够好,我都忍不住做了文抄公。我的意思是,坚执地立足当下,立足于今天的社会现实和文学现实,尤其着眼于今天社会及文学的匮乏和缺失,构成了属于你的文学批评的重要特点。

因此,后来在《从“劳动”到“奋斗”——“励志型”读法、改革文学与〈平凡的世界〉》这篇纯正的文学论文里,读到如下注释,“在笔者写作的同时,黑龙江鹤岗矿难爆发,108人死亡。在《南方周末》(2009年11月26日)关于黑龙江鹤岗矿难的报道中,矿工们说:‘我们虽说是国有矿,也算国家职工,但都是计件工资,没有保底,按照每掘进一米给几十块钱,瓦检员平时险情都是瞎咋呼,一来就撵人,问题是矿上才不管你啥原因干得少了,你干多少米就给多少钱。’”我一点都没有感到吃惊。而要是有谁拿所谓“学术规范”来这里规范你,我倒会“相当”吃惊,因为,假如良知和信念是这年头的稀罕物,那么当代批评之中,道德激情,就不是“可以有”的问题,而是其第一要义。我注意到,“在笔者写作的同时”这个句式,仿佛已成了你的文字徽记,而且,也正是这种感应和批判现实的能力,事实上,格外擦亮了你发现问题的眼睛。比如,在解读郭敬明《小时代2.0》的过程中,如果不是“我爸是李刚”事件的爆发,如果不是对此有足够的敏感,那么,你很难从那二十来万字中,慧眼独具地拈出“这车是我爸的”这句听来很普通的话,也就谈不上紧接下来的精彩分析了:“‘改革’开始变得像混凝土一样凝固,既得利益像遗产一样在家族内部承袭。在这个意义上,‘中国梦’不是‘破裂’,而是‘断裂’,对于一部分青年如此轻松,对于另一部分青年却过于艰难。”这里,你惹人眼目地引用了自己曾经的批评文字,而我,很能够理解你这里的自我征引,因为这段话,与其说是你写作《〈蜗居〉、新人与中国梦》时第一次写出来的,不如说,是你这些年来一直响动在心里的声音!

希望我这样说你不会介意,因为我觉得,批评和创作一样,都是表达,或者一个显得时髦的词语——“表征”。表达自己,包括表达自己的利益和诉求,并没有错,这样的年代,许多人(不仅是批评家)实际上都在这么做,只不过更多人(尤其是许多自诩的“超越型”知识分子)不承认罢了;当然,有错,那也是很可能的,那就是错在“自己”本身太小了,是所谓的“一己之私”。这大概也是“Representation”这个能指的优势所在吧。批评和创作一样,在我看来,都是“自己”的“Representation”——“表征”“表达”“表现”“代表”乃至“抗议”,而这个被“Representation”的“自己”,并不简简单单地是所谓封闭的、潜伏在内心深度的“私己”,而一定是各种力量、各种社会关系的构成物;而且,这个“自己”,总是一个“代表”,至于自己代表了谁,可能自觉,也可能不自觉。

我想,近期你如此投入地研读不少学院派不屑的《蜗居》以及郭敬明、韩寒,你是越来越自觉地认同“自己”的身份了:你是一个“80后”,一个“80后”的文学博士、大学教师,一个貌似“80后”之佼佼者。——网络语言的这个“貌似”真是妙,“貌似”,既“是”又更“不是”,哈哈,还是用你自己的话来说吧,是这十来年以“高房价”为象征的有形无形力量和“超稳定结构”,挡住了如你这般有为青年通往“社会精英”并实现“中国梦”的路,使你成了个应该“三十而立”却无以“立足”的“80后”。“房子”,在此是个象征,我也知道,“房子”对你(以及你们这一拨人)来说,更是一个巨大的实在,“无房”故而“无以立”;而你,尤其是你的文学批评,越来越自觉地成为这些“80后”的一个“代表”了。

这不是坏事。在我看来,这样的年代,批评何为?在现实感、道义心的基础上“表征”“自己”:“说现代的,自己的话;用活着的白话,将自己的思想,感情直白地说出来”,“大胆地说话,勇敢地进行,忘掉了一切利害,……将自己的真心的话发表出来”,“只有真的声音,才能感动中国的人和世界的人;必须有了真的声音,才能和世界的人同在世界上生活”[5],鲁迅在《无声的中国》里所说的这一切,都还没有过时。我甚至认为,你与其继续研判“知青”或“先锋”们的创作,进行当代文学的学科研究和建设,还不如更多地关注当下,关注当下的文学和文化现象,关注当下的流行文化尤其是青年亚文化现象。因为,当代中国的“文化研究”,我们虽然已经呼唤了许久,也尝试性地开了些头,但如今,是你们这一代人,才能对这个“短暂的九十年代”之后的中国,特别是其最纷乱也最活跃的部分,诸如媒体、网络文化等,有更身体性的敏锐、更贴身切己的关顾,以及我所期待的更同情性的批判。记得几年前,李陀老师在认真的闲聊时不止一次地说过,我们现在特别需要的,是“当代中国的别林斯基”。

更深地卷入当代批评!在听到这样一个建议的时候,想必会引起不少善意的担心,甚至也还有可能来自于你自己。一方面,90年代中后期以来,随着统合的知识界不复存在,越来越歧异的思想资源、现实立场以至写作趣味,或明或暗地呈现于文坛和批评界,各种话语的较量即使不说刀光剑影,也可谓此起彼伏;比起安稳也安全得多的学院和学科研究来,当代批评的场域,其实更配得上蔡翔老师所说的“战场”[6]——这个词乍听一下,有点耸人听闻,事实上,“文学战线”,我们曾经那么熟悉;只不过,在“去政治化”地“被另外一种政治”收编了之后,“文学”及其“批评”,不仅是对外的“战线”,更是内部纷争、竞争的“战场”了。要更深地卷入当代批评这个是非之地,习惯了隐忍、谦卑的你,势必要舍得自己的“统一战线形象”,势必要补给现代中国的历史资源和当代理论的思想能量,势必要拿出更强大、更坚韧的战斗力。另一方面,随着文学的商品化和市场化、作家与批评家的品牌化,“你懂的”,当下的书商系统和媒体力量已使批评界运作着太多“名利场”的规则;在这样一个普遍匮乏的年代,漂浮着的诸多欲望,跳动在许多貌似唾手可得的诱惑面前,批评者还能守持多久,又能否把守得住?况且,在这样一个媒体时代,什么都说得、什么都捧得、又什么都灭得的“意见分子”,不是已经司空见惯了吗?怎么还把你向当代批评这个既是“战场”又是“名利场”的火坑里推?呵呵,我的回答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事实上,既往的批评实践,让我对你不会轻易沦为“意见分子”有太多担忧。何谓“意见分子”,且让我转述个段子:变动不居、变幻莫测的当下中国,几乎每天都有奇人妙事发生,几乎每天都是酸甜苦辣杂陈,你只要打开报纸或网络,每天在接收海量信息的同时,就必然撞到一份份相关评述和意见书。什么意见呢?没那么重要,因为绝大多数意见,都不难想见;谁的呢?那就更不重要了,因为那么些意见,总是在轮流周转之中。于是,重要的是,意见分子们,不能不上场亮相、不能不发表意见;最重要的是,意见分子们,各自是几点开始奋笔疾书?谁起床得晚、谁写作得晚,那就是谁,写得——最生猛、最犀利、最那个啦。道理很简单,那些容易想到的意见,早已被捷足先登者表过态了,起床晚了,再不写得狠一点儿,那还怎么能吸引眼球、让粉丝知道自己没缺席盛宴?

看到这里,或许,你会有一点心理波澜么?我自己写到这里,就忽然来了点自我怀疑:不完全是怕我对你的估量尤其是期待显得过高,而是我们期盼的“当代中国的别林斯基”与那些活跃在当代批评中的“意见分子”之间的界限,实在是微乎其微、存乎一心,稍不留神,就会滑了过去,万劫不复。虽然,我那些对你的期盼,仍然有自己从你那里读来的理由:你的当代文学研究与批评,从重返八十年代起步,二三十年前的那些文学材料培养了可贵的历史纵深感,从《今天》杂志看“新时期文学的发生”,你读出了当年两种不同的“新人”规划的交锋,直至近期读作品,“新人”形象的演化和蜕变问题,你依然一以贯之、挥之不去,多么难得的大局观和问题意识!这,应该有助于避免“意见分子”那种“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表面化”习性,而可能把具体问题放在语境脉络里、放在社会结构里,予以充分的“历史化”和“表征化”;不停留在“愤青”式的批判或“药方”式的应对,而是在复杂的历史分析基础上,直面“难题性”并形成某种“诊断”,说出所有的盘根错节并艰难地发出自己的声音;哪怕“自己的声音”不那么响亮,听起来不那么鲜亮无比,却也非要有真正学人的态度和专业的精神、素养不可。

那么,我的担忧何来?我的担忧,又恰恰来自于你的优点、你的能写多产、你貌似专业的优势!对不起,我又一次让你“貌似”了一回。因为,比方说吧,文本细读的功夫,你就倚重得有些过分,而且你的文本细读本身,颇也值得细读一番。讨论郭敬明,你发现他很喜欢用“宇宙”“星球”“世界”“世纪”这类大词,“以极大的比喻,写极小的情感,凭借这种巨大的张力,不断强化‘我’的重要性,其作品的核心是一个高度自恋的‘自我’,无限膨胀,世界不过是围绕‘自我’旋转的幻象”,借此,你打开了郭敬明文体的“魅力”与“秘密”,这诚然是你基本工作方法论的生花妙笔。还有,当年的那类“新人”叙事,你发现了一个模式化的核心线索,革命青年在“现代化”的号召下从“革命小将”转变为“专业能手”;近年的《蜗居》,你能从海藻与宋思明的一处“性交易”细节读起,丝丝入扣,出人意表而又合乎情理;在《平凡的世界》小说文本中,你查出《一些原材料对人类未来的影响》可能是本“不存在的书”,那许多读者的调查报告中,你看出了共性的“励志型”读法,等等。你的文本细读,显见得丰富多彩,既有叙事模式的抽样分析,也有文本细节的象征化解读,甚至还有作品素材的史料学考据。一句话,文本细读,正构成了属于你的当代批评的另一重要特点。既然如此,我多么希望自己的担忧显得多余啊。

可是,我想再举一个例子,还是关于《平凡的世界》。你在论文里精读了小说中一个段落:孙少平从煤矿到省城看望妹妹兰香,感到了自己对妹妹的陌生,“这就是他那个吊着泪珠、提着小筐筐拾柴火的妹妹吗?他似乎都不认识她了。不知为什么,他感到眼窝有点发热。他为妹妹的成长感到欣慰。她也许是家族中的第一个真正脱离老土壤的人”,由此,你得出了文章堪称最重要的一个结论:这里,少平的“执拗”显示了他和传统黄土地的悲剧性关联,他始终不肯被驯服,不懂得放弃“落后”来与“先进”接轨;而也是这里,作家路遥及其《平凡的世界》,“在少平与兰香这种深刻的差异性之间,本来可能产生爆破性的张力,撕裂‘新世界’的幻觉”。——细是真够细的,结论的放大效应也特别显著。不过,带着记忆和直觉的某种怀疑,我查找了《平凡的世界》,好啊!少平的那段心理活动,在“她也许是家族中的第一个真正脱离老土壤的人”之后,紧接着还有非常关键的几句:“妹妹的这种变化,正是他老早就对她所希望的。在这一刹那间,他自己的一切不幸都退远了。为了有这样值得骄傲的妹妹,他也应该满怀热情地去生活”!这不是为了指陈你读得不细,也未必是要暴露你故意的遗漏,甚至也不是要全然否定你那结论,而是,这个例子虽有些特殊,却更深刻地表明,你的文本细读——总难免是从某个整体的观念出发来细抠文本,而很少真正地源自文本细节的“洞见”,来照亮一个被遮蔽的命题乃至世界,从而开启全新的问题域以及可能性。的确,应该承认,我以赛义德《文化与帝国主义》式的高度来衡量你,是有些苛刻了。然而,仅就这个段落而言,认真地细读,并不难见出路遥在《平凡的世界》里的微妙乃至暧昧,而如果读出了比你的想象复杂得多的路遥,那么,八十年代文学以至历史的重返之路又将如何?或者说得简单一点吧,你的这种文本细读,是不是某种主题先行?

更吃紧的是,由于你特别擅长文本细读这一技术,特能将既有观念一板一眼地镶嵌进文本,特能将自己的思路笃悠悠地细读铺衍成文,于是,在有了一套较完整而自洽的想法之后,阅读和写作的真正挑战性、思考和问题的真正难题性,都可能在阅读、思考和写作的过程里,鬼使神差地滑门而过。应该说,你现今的许多大想法,诸如,要将“文学”与“改革”历史尤其是那些重大转折关节联系起来解读,“当代中国正呈现出高度的文学性,其戏剧色彩与荒诞程度,令人叹为观止”[7],当代中国正催生着“白领”的“贫困化”,这将使原来中产阶级意义上的“中国梦”濒临破产[8],等等,在当代批评的场域,都不乏过人之处的;但我更得说,任你再领先、再高明的思想,也经不起多久的原地踏步,在这样一个“意见分子”遍地跑的年代,更经不起几遍重复,就耗尽能量了。那么,更进一步,假如“道德激情”降为某种表态以至于姿态,假如批评不足以让中国“掷地有声”,假如写作不再是为了“表征自己”,或者,假如那个“自己”实在是太“小”了,假如你终于有了“房子”,假如你侥幸地成了“社会精英”,假如你游刃有余在当代批评的“名利场”里……好了,不能再“假如”了!

我知道,我的意思已经很清楚,这样的年代,批评何为?我期盼“当代中国的别林斯基”!然而,这,不仅需要立足当下的敏锐和道德感,也不仅需要专业能力和种种批评技巧,甚至所谓的“立场”或“技术”;如果使用不当,其结果还往往适得其反。这,真是一道“窄门”,一道“过不去正常、过得去才不正常”的门。然而,你懂的,我们应该减负瘦身(减什么?你懂的!),应该加足马力(加什么?你懂的!),去试一试,真的,去试一试。

我也知道,这封信头重脚轻,甚至多少有点“精神分裂”:我的拖拉和“害怕写作”[9],使之混合着多个既关联又不同的动机;你的高产及旺盛的创作活力,让我好生羡慕乃至于嫉妒,当然,也真不免有些担心;而我那些不满足和不满意,仿佛还真不是对你一个人说,确乎更多的是写给我自己。

这样的年代,批评何为?批评是“微暗的火”!因为是“火”,所以给人光亮,令人警醒;又因为“微暗”,颤颤巍巍,所以尤其难能可贵。不要任其自生自灭吧,“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愿我们共勉,并且,勉力为之。

倪文尖

2011年2月,农历辛卯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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