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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金猴 金猴 金猴

镜头68 为了金猴小队的荣誉,曲扬勇敢的代理小队长职务,与爷爷一起指导全校队员做鸟窝。

下午,鹿辅导员刚走进六(3)班教室,立刻被同学们包围了。

“他们五个人醒来了吗?”

“会不会有危险?”

“要不要献血?”

“能让我们去探望呜?”

面对这七嘴八舌的问话,鹿辅导员微笑着摇摇头,回答:“医生说他们没有大危险,只是今天恐怕醒不过来,因为他们太疲劳、太紧张、也大虚弱,请同学们放心吧。”

自从上午救回了金猴小队的五名队员,鹿辅导和葛校长已经连续三趟去海军医院看望孩子们。不用说,家长们跑的趟数更多,五位妈妈干脆守在医院里不走了。

在返回海鸥湾小学的路上,辅导员与校长边骑车边聊起了工作安排。

鹿宁说:“曲扬告诉我,这些天候鸟已经多起来了,他建议全校突击做鸟窝。您看呢?”

“好哇!可你们那个各显神通小队活动大赛怎么办?”

“可以推迟到十月十三日建队节举行。这样,能集中精力做好以鸟护林的事。”

“行。今天下午安排一次大课,让全校同学都学会做鸟窝,这项活动很有意义!”

“可是,有人说这是金猴小队的倡仪……”

葛校长瞥了鹿宁一眼问:“金猴小队的倡议怎么啦?出点乱子,这倡议也有问题啦?”

“我有点儿担心,怕金猴小队过不了这一关。再说,温老师又住院了!”

葛校长点点头说:“我知道。你先兼着六(3)斑的班主任吧,也好帮助这个班渡过这一次难关。”

“我努力试试吧。”鹿宁答应下来。她明白,金猴小队能否过好这一关,已成为六(3)中队乃至全校少先队改革的关键。

当天中午,海鸥湾小学门口贴出海报:全校师生下午两点在操场上大课,学习做鸟窝。葛校长对老师们说,这是一堂自然课,也是一堂劳动课。因此,老师们都积极配合,同学们更是热情高涨。上课的铃声一响,各班同学纷纷向操场涌去,他们带齐了笔和本子,准备好好记下做鸟窝的要领。

曲扬和他的爷爷在葛校长的亲自陪同下,向主席台走去。葛校长笑眯眯地问:“曲杨,金猴小队现在靠你一个人发挥作用了,怕不怕?”

说心里话,曲扬真感到孤单,也有些害怕,但为了给金猴小队争光,他回答:“不怕!小队长不在,我可以代理小队长,保证完成以鸟护林的任务。”

葛校长听了很高兴,对曲扬的爷爷说:“瞧,这孩子多有出息,金猴小队出来的队员,个顶个都不是孬种!”

曲爷爷搓着大手,回答:“校长和老师们引导得好哇!千万只鸟儿都会感谢你们的,就甭说孩子们啦。”

大课开始了。葛校长站在麦克风前面,声音洪亮地说:“今天早晨,琴岛人民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里,播送了咱们学校六(3)班金猴小队以鸟护林的倡议。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倡议,也是一个非常紧急的倡议。所以,我们特地安排这次全校一起上的大课,这是一次爱鸟课、爱林课,也是一次爱国、爱家乡的课!”

葛校长介绍了护林员曲爷爷,并请他登台讲课。师生们望着花白胡子红脸膛的护林员,热情地鼓起掌来。

曲爷爷摆摆颤抖的手,动情地说:“孩子们呐,今天我是来感谢你们的!上回,金猴小队进山,对我说要为鸟儿做窝,让鸟儿多吃松毛虫。老汉我听了这主意,心里甭提多热啰。如今,你们全校还有全市的孩子都来做鸟窝,咱这山林有救了!

“提起鸟啊,这可是咱们人类的朋友。咱琴岛空气新鲜,靠什么?靠大海和森林。大海和森林又靠什么?靠鱼和而这鸟儿贡献特别大。山林无鸟树难活啊!所以,国务院早就提出开展全国的爱鸟活动。咱们中国还与日本签订了保护候鸟的协议,其中列为双方共同保护的鸟227种。而咱这儿就有一百多种呢……”

讲到制作鸟窝时。曲爷爷让曲扬拿出几个样品,然后对大家说:“这是金猴小队做的,他们已经试验过了,挺好用,鸟儿愿意往里钻。让曲扬给大家说说做法吧。”

曲杨正要开口,葛校长替他介绍了一下:“曲扬是金猴小队的代理小队长,这第一个鸟窝就是他做出来的”。

校长的这番介绍,使师生们对曲扬刮目相看,大家边听边记,都把曲扬当成小老师。曲扬先介绍了大山雀、布谷鸟、啄木鸟、红蓝点颏等十几种鸟儿的习性,又—一讲了这些鸟儿筑巢的特点,告诉大家准备什么材料和怎样去做。

大课结束之后,各个班立刻行动起来了。同学们有的锯木条,有的挖粘上,有的捡鸡毛和树枝,还有的叮叮当当。而曲扬和他的爷爷由鹿辅导员带着,到各个班巡回指导。

镜头69 郝苗苗比赛归来,连夜忙起了小小水族馆。

郝苗苗奋战了一天,带着一块银牌回了家,喜得妈妈眉开眼笑,赶紧为女儿设宴庆功。郝苗苗也挺满意,因为离家几天,那几种鱼儿和寄居蟹仍然活得很精神。她蹲在标本瓶边观赏了好一阵子,对爸爸的功劳赞不绝口。

吃饭的时候,她一边吃鸡腿一边问:“同学没来找我吧?”

妈妈“嘿”了一声,庆幸地回答“你多亏有这场比赛,不然还不把我们吓死呀!”

苗苗惊奇地问:“怎么,我们金猴小队出事啦?”

爸爸叹口气说:“出大事啦!他们出海钧鲨鱼,要不是海军出动飞机和快艇抢救,准没命了!”

“啊!”苗苗一下站了起来,问,“他们现在哪儿?”

“你吃你的饭嘛。听说在海军医院里躺着呢,人家不让孩子进去。”

为了让女儿安心吃饭,爸爸也站在妈妈一边,劝道:“高丫丫的妈妈还是医生呢,医院也不让进,说是特级护理,严着呐!”

苗苗无奈地坐下了,急得泪流满面地说:“他们一定是为了我这个水族馆才去的,我知道许恩大这个人,知道。”

她吃不下饭了,任凭爸爸妈妈怎么劝也没用。自前天起,她便进入封闭训练,几乎与外界失去了联系,但万万没有料到,金猴小队会发生这么惊人的事情,就连高丫丫也敢去钓鲨鱼吗?

晚上,有让人看一眼就丢不开的电视连续剧播出。可是,苗苗连一眼也不去瞧,立刻开始忙她的水族馆。她似乎听到一个声音在召唤自己:“苗苗,我们失败了,金猴小队获胜的希望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大胆干吧,咱们小队的每一双眼睛,都信任地注视着你……”

这是谁的声音?像胡凯南?像许恩大?又像高丫丫,又像他们一起在对她说话。而她也听到了自己的回答:“放心吧,我郝苗苗既然受金猴小队的重托,就一定会为金猴小队争光的!”

她搬了厚厚的《简明生物学词典》和其它工具书,查找着那几种鱼的介绍,并随时记录着。她并不知道,小队活动大赛推迟了。

她写道“乌贼一作乌鲗,通称墨鱼。软体动物,头足纲,乌贼科。体呈袋形,背腹略扁平,侧缘绕以狭鳍。头发达,眼大。触腕一对,与体同长,顶端扩大如半月形勺,上生许多小吸盘;其它八腕较短,上生四列吸盘,均有角质齿环。介壳呈舟状,很大,后端有针或无针,埋没外套膜中,通称‘乌贼骨’。体色苍白,皮下有色素细胞,因而出现色泽不同的各种斑点。体内墨囊发达,遇敌即放出墨汁而逃避。肉味鲜美。我国沿海常见的为金乌贼和无针乌贼。”

写到这里卡壳了,因为她辨不清他们久的这只乌贼是哪一种,只好喊来爸爸,问:“爸爸,这是金乌贼还是无针乌贼?”

爸爸端详了半天,断定是后一种。于是,苗苗才继续写下去:“这里展出的是无针乌贼,是我国四大渔业资源之一。”

这天夜里,爸爸妈妈已经睡下了,她还在抄写着。在那栋宿舍,她的台灯亮得时间最长最长。

镜头70 在出院的日子,胡凯南和许恩大争着接受处分。

星期五的早晨,鹿辅导员又来到了海军医院,脚步匆匆的向特护病区走去,忽然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喊声:

“鹿辅导员……”

天呐!金猴小队的五名队员飞快地向她扑来,她惊喜地迎上去,跟他们拥抱在一起,也哭成了一团。什么话都不用说,这拥抱和哭声代表了他们想表达的一切。仅仅离别了一天时间,却像离别了一年那么漫长;仅仅失散在抬头可见的海上,却像失散在地球的两端那么遥远,因为他们隔着一道生与死的分界线!而今,孩子们终于越过了死亡,又扑进了辅导员那温暖的怀抱,他们怎能不如醉如痴?

一位年轻女军医走过来,温和地提醒道:“早晨天凉,请你们到病房里慢慢谈吧。”

孩子们簇拥着辅导员走进了宁静的病房。到底是海军医院,病房里也多是天蓝色,给人辽阔深远的感觉。

“怎么样?身体受什么伤了吗?”

听辅导员关心地问,高丫丫快活地回答:“没事啦!就是您不早些来看我们。”

“这可是冤枉好人,昨天我来了四趟,你们一个个睡得跟小死猪一样!”

孩子们哈哈大笑起来。鹿辅导员告诉他们:“这儿是特护病房,家长和同学们都不能进来,只许我作为学校代表进来探望呢。一会儿,你们的家长又要在门口等消息,他们可真急坏啦!”

这时,高丫丫和崔翔抑制不住激动,讲起了钓鲨鱼和海上漂流的难忘经历,让年轻的辅导员听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不断的重复着两个字:“真的?”可是,胡凯南和许恩大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地坐在床上,好像在想什么心事。

鹿辅导员奇怪地问:“两个小队长怎么变成一对哑巴啦?”

胡凯南的眼里涌出了泪水说:“鹿辅导员,我把金猴小队引上了危险的路,差点儿让大家丧了命。我请求少先队处分我,撤消我的小队长职务吧!”

“不,钓鲨鱼是我出的主意,我是执行小队长,应当先处分我!”

许恩大与胡凯南争了起来。鹿辅导员一时不知说什么好,看了一眼高丫丫。不料。高丫丫也提出了辞职请求:“虽会,我是反对约鲨鱼行动的,但这件事情的发生,跟我盲目建议自愿组队有直接关系。再说,我也不如许多队员心灵高尚。因此,我决定辞去大队长职务!”

他们正激烈地谈论着,另一位中年女军医走进来,她亲切地摸摸孩子们的头说:“鹿辅导员,请您来一下。”

大约二十多分钟后,鹿辅导员步子轻快地回来了,她笑盈盈地说:“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医生已经批准你们出院了,但要求你们近期之内特别注意休息和加强营养,尤其是高丫丫。”

孩子们“噢”地欢呼起来。鹿辅导员见高丫丫有些发呆,低声训了一句:“大姑娘了,还不明白?回家问问妈妈就知道了。”

高丫丫羞涩地笑了。

崔翔跑去给爸爸打电话,一会儿便蹦蹦跳跳回来了,嚷道:“嘿,你们猜有多巧哇,我爸爸就在医院门口等咱们呢!”

在辅导员的带领下,孩子们一一向医生们表示谢意之后,怀着幸福的心情,向医院大门走去。

亲爱的妈妈和爸爸在等着他们。

新的生活在向他们招手。

镜头71 钓鲨鱼的孩子们回到了六(3)班里,他们一下子成了海鸥湾小学的最热门话题。

从医院回到家里,崔翔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了不起的英雄,连说话都气壮了许多。

根据医生的建议,让他暂停减肥,但也提醒他不可太贪食。尽管如此,中午饭的时候,他还是吃下整整一只烧鸡,喝了半瓶雪碧。饭后,爸爸妈妈劝他睡会儿午觉。

“吃了睡,睡了吃,我成什么啦?我们小队长说了,让我们早点儿到校呢。”说罢,他擦擦嘴巴上的油,大摇大摆地出门了。

一路上,他不时地四下张望,很想碰见一个熟悉的同学,他有多少可以炫耀的故事啊!可惜,路上一个认识的同学也没有,这让他很失望。他在校园里磨赠了一阵子,终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欢喜地叫道:“邢力!”

副中队长回头一看,也惊喜万分,放声高喊:“啊,是钓鲨鱼的英雄回来了!”

这句话让崔翔听了很舒眼,他骄傲地说:“你知道我们怎么与大鲨鱼搏斗吗?嗬,简直是肉搏啊!那大家伙扑上来,我们……”

他正说得来劲儿,背后被人击了一拳,他正要发作,一转身一看是小队长胡凯南。

“快说啊,大鲨鱼扑上来,你们怎么着?”邢力着急地问。

“对不起,无可奉告。”崔翔见小队长在身旁,不敢多说,又故意诡秘地回答。

说罢,跟着胡凯南走了。原来,上午临分手的时候,小队长宣布了一条纪律:回到学校里,谁也不许讲钧鲨鱼的经过,不管谁问都回答:“无可奉告。”

但是,钓鲨鱼的队员回学校了。这条新闻不翼而飞,很快传遍了海鸥湾小学。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涌到六(3)班教室,像观赏国宝大熊猫或看怪物一样,好奇地辨认那五个队员,仿佛他们一定会被鲨鱼咬得遍体鳞伤,甚至少胳膊缺腿似的。其实,门口的同学看本清什么,那五个队员早被本班同学围得水泄不通。

同学们见他们老是说“无可奉告”,便不满地议论开了:

“真不够意思,我们多为你们担心啊,你们还对我们保密!”

“闯大祸了,怕受处分,才不敢说嘛。”

“再让金猴小队神气,这回可完了!”

“……”

这时,葛校长、吕主任和鹿辅导员一起走进了教室,同学们纷纷回到了各自的坐位。

上午,鹿辅导员向葛校长和吕主任汇报了她了解的情况。吕主任是位快五十岁的老太太,主要抓教学工作,平时不怎么过问少先队的事,但对这件事却很关心。她主张必须给金猴小队一个警告,否则,金猴小队非给全校带一个坏头不可。葛校长没马上表态,让鹿宁先发表意见。鹿宁建议道:“同学们都想知道金猴小队钓鲨鱼的经过,不如就让金猴小队自己说说,然后再总结教训或考虑处分。”葛校长点点头,说:“这样具体分析一下,孩子们不但服气,而且会从中受到一些有益的启示。您说呢?”他问吕主任,老太太叹口气,说:“咱们一块儿听听吧,这个教训实在是太严重了!对了,这事儿还要给上级写一个报告。”

鹿辅导员将两位校领导安排在最后一排位子上坐下,然后平静地说:“我知道大家心里在想什么,这几天,咱们班里发生了一件惊人的事,连海军部队都被惊动了。那么,这件事是怎么发生的呢?它的经过又是怎样的?这里面有些什么教训可以总结?我想,咱们全体同学一起分析一下,一定会得出正确的结论,下面请金猴小队的队员们上来讲一讲吧。”

金猴小队的队员们惊讶地抬起了头,望着鹿辅导员。刚才小队开会的时候,他们已经做好了受处分的准备,怎么还会让他们上台讲经过呢?小队长说了,现在大讲钓鲨鱼的经过就是乱吹牛,这怎么办呢?

同学们的掌声响起来了,金猴小队的队员却谁也没动。鹿辅导员脸微微红了,她意识到自己的失误——没有事先做好工作。她走到胡凯南面前,低声说:“对不起,我没来得及和你们商量这件事。你们就照实说吧,这样对大家对金猴小队都有益处。”

胡凯南看到了辅导员信任的目光,热切的期望,他心里一动,站了起来,转身一招手,队员们全都随他朝讲台走去。

吕主任被这个场面弄呆了,悄悄对葛校长说:“这孩子比老师还有权威啊!”

葛校长微笑着回答:“这是自愿组队造就出来的小队长。”

胡凯南已经锻炼出当众讲话不害怕的习惯了,但是现在仍然禁不住激动和紧张起来。他说:“我们原想来一个秘密行动,速战速决,让全校同学大吃一惊。可是,我们想得太简单了,结果让我们自己大吃一惊。这是我们两位小队长的责任,尤其是我这个常任小队长,明明听到温老师要我们加强纪律,注意安全,可我偏偏不听她的话,搞了一个秘密表决……”

此刻,教室里安静极了。随着五名队员的轮流叙述,他们跟大鲨鱼搏斗和海上漂流的一幕幕情景,都浮现在同学们的眼前,仿佛他们也亲身经历了那一番生与死的磨难那块谁也没吃的水果糖,现在还保存在高丫丫身上。当她展示给同学们看时,一块小小的水果糖似乎成了金不换的珍宝。

鹿辅导员与两位校领导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同学们当场讨论发言。顿时,教室里热闹非凡,同学们很快形成了两种截然对立的意见。

男同学们说:“金猴小队敢与大鲨鱼搏斗,这是英雄行为,应当表扬他们!”

“许恩大让大家吃生海带,这是他们顽强求生存的表现!”

“胡凯南把水果糖保存起来,到非吃不可时才吃的决定,是一个高招!”

“两个小队长把自己的衣服撕成布条,给队员们使用,自己只穿裤衩泡在海水里,太感动人啦!”

“胡凯南不怕害羞,拥抱高丫丫,这也不简单,他们把高丫丫推上船顶坐着,挺像男子汉的。”

“……”

女同学们虽然也承认很受感动,但她们说:“优点不能代替缺点。如果不是葛校长向海军呼救,他们非死不可,这有多危险!”

“曲扬反对钓鲨鱼计划,高丫丫也反对,胡凯南就是不听,太固执了!”

“如果每个小队都像你们那样去冒险,还不乱了套?应该处分金猴小队!”

“……”

双方争执不休。鹿辅导员苦笑了一下,请葛校长发表意见。

葛校长走到讲台前,宽厚地笑着说:“好吧,我也来参加你们的讨论。应当说,男女同学各说对了一半,结合起来就比较正确了。金猴小队脱离辅导员的指导,擅自进行力所不及的钓鲨鱼活动,造成了极其危险的后果,这是应该严肃批评的,并要深刻地吸取教训。但是,当金猴小队五名队员置身于险恶的环境里,他们机智勇敢、团结友爱、顽强拚搏,终于战胜了死亡,这又是很值得敬佩和提倡的。我想,今后应当怎么做,金猴小队自己会做出正确决定的。对吗?”

“对!”金猴小队的七名队员,一齐响亮地回答。

他们为葛校长的理解和公正深深地感动了。这短短的一番话,使他们如释重负,似乎觉得海洋还是那样浩瀚壮观,天空还是那样湛蓝辽阔,而自己的心胸也变得更加真诚和博大……

镜头72 课间的时候,鹿辅导员与高丫丫在大队部谈一话。原来,海滨区少先队代表大会将在建队节召开,同时选出少先队理事会。鹿辅导员鼓励她说:“区里的人对你印象很好,你若去参加竞选很有希望,怎么样?”高丫丫摇摇头,回答:“我早想定了,辞去大队长职务,更不参加区里的竞选。”“真的?”“真的。”“将来不后悔?”“不知道,反正现在我决定了!”“到底为什么?”高丫丫想了想说:“我发现我不够格,我需要做一个普通队员或小队长。“鹿辅导员怔了一会儿,点点头说:“也许你是对的。获得某种东西需要勇气,而放弃更需要勇气……”

镜头73 在海鸥湾的海滩上,金猴小队的全体队员在争论着什么。胡凯南坚持说:“我和‘鱼王’早商量好了,一定辞去小队长职务,这样,对金猴小队有好处。”曲扬反对道:“有什么好处?人家会说,看,犯错误下台了吧!”“对,不能让别人看笑话!”郝苗苗大声说。许恩大胸有成竹地说:“还是‘猴王’有远见,现在校内外议论纷纷,我们如果不辞职,金猴小队再搞活动就难啦!”一阵沉默之后,胡凯南严肃地说:“我提议由高丫丫当常任小队长,由曲扬当招行小队长。同意的请举手。”赵飞不满地瞅了高丫丫一眼问:“你还想当四条杠的大队长呀?”“不,我已正式提出辞去大队长的职务了。如果选我当小队长,我一定好好干!”听高丫丫这样说,队员们慢慢地举起了手。在夕阳的照耀下,胡凯南和许恩大摘下了一道杠的标志,双手递给了高丫丫和曲扬,他们互相注望着,心情如海潮一样难以平静……

镜头74 在高丫丫和曲扬的带领下,金猴小队的队员们带着鲜花和水果,来医院病房探望班主任温老师。温老师正靠着床头,在读一本《儿童心理学》,见学生们涌进来又惊又喜,泪也流了下来。胡凯南把鲜花送到温老师怀里,又深深鞠了一躬说:“温老师,我错了!”温老师搂住他亲了一下,忽然发现他的小队长标志不见了,忙问:“怎么回事?”胡凯南幽默地说:“我和许恩大引咎辞职了,也算让贤吧。”大家哈哈笑了起来。

镜头75 邹军正在家里做鸟窝,忽听到有人敲门,一开门竟是赵飞,吓了一跳。他神情慌张地问:“你……你来有什么事?”这时,他妈妈也走了过来,问:“谁呀?”“是我,阿姨!”赵飞礼貌地回答。邹军的妈妈轻轻地“噢”了一声,显出不愿理睬的样子。赵飞从兜.里掏出一盘游戏机卡,递给邹军说:“这是我新买的《鳄鱼先生》,还给你,对不起啦!”“……”邹军和妈妈都不知所措,连忙请他进屋里玩,可是赵飞已经跑远了。

镜头76 高丫丫回到家里,爸爸吃了一惊,指着她左臂上戴的一道杠问:“怎么少了两道?你被撤职啦?”高丫丫累极了,大屁股坐在沙发上说:“是我自己撤的。”“是为钓鲨鱼的事么?你是反对的嘛!”妈妈也疑惑起来。丫丫心烦地说:“你们别问了好不好?真讨厌!”爸爸生气了:“还嫌大人唠叨呢。人往高处走嘛,你倒越活越不行了!”“我自己的路自己走嘛,您怎么就断定我选择错了呢?”听女儿口气坚决,妈妈态度变了,对丈夫说:“老高,咱就让丫丫自己闯闯吧。”爸爸长叹一口气,没再说话。

晚饭后,胡凯南、赵飞、崔翔和郝苗苗带着工具和材料来了,他们在丫丫的房间里做鸟窝,叮叮当当忙到半夜。

镜头77 国庆节的早晨,海鸥湾小学的队员们来到鹰爪峰,将一千多个鸟窝安放在松林里。

国庆节终于来到了。

这天清晨,金猴小队的队员们忙坏啦,因为他们要负责组织全校队员上山放鸟窝,这是大队交给他们的重任。

“高丫丫和曲扬两位小队长分了工:高丫丫、郝苗苗和崔翔一组。负责组织全校队员带鸟窝上山;曲扬、胡凯南、许恩大和赵飞一组,负责在山上指挥安放鸟窝。当然,他们没有忘记请曲扬的爷爷这位辅导员,当整个活动的总顾问。

孩子们爱鸟护林的活动,得到了家长们的大力支持。为了便于金猴小队指挥,赵飞的爸爸从公安局借来八部无线电话;为了金猴小队穿着醒目,崔翔的妈妈为他们每人选购了一件金黄色的T恤,胸前背后都印着一只可爱的猴子;为了防止意外事故的发生,高丫丫的妈妈背起药箱,跟着孩子们的队伍寸步不离;为了向社会介绍孩子们的高尚行为,胡凯南的妈妈中断了长篇小说的创作,跟琴岛电视台的记者一道随队采访……

金猴小队的倡议深得人心。当各中队的队员们在操场上集合的时候,他们不但精心保护各自制作的鸟窝,还头戴一顶鸟帽。这鸟帽大都用硬纸做成,顶端有一只展翅欲飞的鸟儿,被涂上红黄绿蓝各种鲜艳的颜色,一走动起来,好似群鸟儿落满枝头。

郝苗苗很快整好了队伍,跑过来向高丫丫报告了人数,请她讲话。

高丫丫走到台中央,充满激情地说:“亲爱的队员们,我们就要出发了!在这国庆节的早晨,让我们献出对祖国的爱心。每一个鸟窝就是一颗爱心,让我们跟小鸟一起幸福生活,让我们跟小树一起茁壮成长。祖国——母亲啊,请注视着我们前进的步伐吧!”

她环视了一遍全体队员,大声说:“向着鹰爪峰自然保护区,出发!”

担当旗手的崔翔立刻举起了大队旗,带领队伍前进了。

孩子们的队伍花枝招展,歌声飞扬,加上那一顶顶活泼可爱的鸟帽,吸引了许多行人驻足观看,啧啧赞叹。有几位金发碧眼的外宾,兴奋地弯下腰抢拍镜头,嘴里喊着:“OK!” 崔翔渐渐感到胳膊酸了,步子也十分沉重。本来,他多想这样一直走上鹰爪峰,因为他还从来这样神气过呢。但实在挺不住了,只好将大队旗交给替补旗手郝苗苗。

“崔翔,累啦?”高丫丫的妈妈笑眯眯地向他招手。

崔翔不好意思地胡捋一下大脑袋,低声说:“柳阿姨,我嘛,还到您家减肥吧,您还要我吗?”

“欢迎你啊!”

“这回我一定自觉减肥,不减下来决不罢休!”

“好,我相信小男子汉的话!”柳阿姨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

这时,葛校长和鹿辅导员走来了,他们跟柳医生谈起了高丫丫辞职的事儿。

“嗐,我早就怕小孩子成官迷!”柳医生平淡地说。

葛校长说:“您放心吧,她这是进步,不是退步!”

队伍进山了。

高丫丫用无线电话叫来了崔翔,见他早已大汗淋漓,悄悄地说:“可怜可怜你吧,你在山下指挥低年级队员安放鸟窝,也免得你再给金猴小队出洋相。”

崔翔大口喘着气,说不出话来直点头,样子非常可笑。

到达曲扬家附近时,高丫丫让队伍停止前进,又用无线电话与曲扬取得联系。一会儿,曲扬和爷爷赶来了。曲扬握着电喇叭说:“全体队员们请注意,咱们二——六年级每个年级包一片林区,以彩旗为标志,从下到上展开。二年级绿旗,由崔翔和郝苗苗负责;三年级黄旗,由赵飞负责;四年级蓝旗,由许恩大负责,在北峰山头;五年级粉色旗,由胡凯南负责。六年级红旗,由我负责。鸟窝安放好之后,各年级随自己的旗子返回大本营。”

说罢,他将电喇叭递给爷爷,请爷爷讲讲注意事项。爷爷拿起金猴小队做的一个鸟窝,走到一棵松树前,一招一式地示范如何安放,直到每一个孩子都看明白。然后,他又讲了一些注意事项,如小心碰上松毛虫啦,怎样避开蛇啦等等。为了让孩子们放心,曲爷爷还在各个林区安排了工作人员,具体指导他们安放鸟窝,帮助他们处理意外情况。

近千名队员就要行动了。高丫丫向校长和大队辅导员还要讲些什么,他们全都迅速地摇摆着手:金猴小队已经安排得如此周密,他们还有什么不可放心的呢?!

“出发!”

曲扬一声令下,各年级马上朝各自的林区奔去。山上的彩旗朝队员们招手,他们转眼便消失在绝色丛林之中,一群群鸟儿惊起,在空中盘旋和啁啾。

鹿辅导员笑着问高丫丫:“小队长,你现在还想收回自愿组队的改革建议吗?”

高丫丫回答:“想收也收不回了!再说,有毛病可以改嘛,干嘛收回来呢?”

“你可跟我反复了不止一回?还会再反复吗?”

“不会反复了,我决心干到底!”

两人愉快地笑了。她们见葛校长已经钻进了松林,也向山上走去。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艰苦努力,一千多个各式鸟窝,分别安放在了鹰爪峰各处的松林里,队员们安全地返回了大本营。达尔文小队原先录下的鸟叫声,此刻也正在各处鸣叫着,金猴小队的队员们都感激他们为这次队活动锦上添花。鹿辅导员也对他们说,你们应该互相竞争,也应该互相帮助。

孩子们纷纷围住曲爷爷,问:“曲爷爷,鸟儿真会钻进我们做的鸟窝吗?它们会喜欢吗?”

“曲爷爷,都有哪些鸟儿来这里呢?”

曲爷爷先招呼孩子们坐下,又指指蓝蓝的夭空。悄悄地说:“你们看呐,听呐!”

孩子们静下来了,仰着脖儿望着天空。果然,空中传来“叽——啾”“叽——啾”的鸣叫,接着又响起“伊呕——”“伊呕——”和“咕咕嘎嘎”的声音,间或还有松林里大杜鹃的圆润歌声“布——谷——”“布——谷——”……成群结队的鸟儿在高空中飞行,它们一见鹰爪峰就像疲惫的旅客见了旅店一样,纷纷扎了下来,使林子里更加热闹。

孩子们也兴奋起来,压低嗓音议论着:

“嘿,那群鸟儿恰好落在咱们那片林子了!”

“说不定呐,它们已经进新房啦!”

“不知满意不满意,嘻嘻!”

队员们一边休息一边观赏。胡凯南和许恩大队在一块岩石后面,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对大山雀。黑头顶黄绿背的大山雀,正在狠命地啄一只松毛虫,啄在嘴里又摔来摔去,然后才津津有味地吃进肚里,满意地卿卿大叫。它们发现了人造鸟窝,犹豫了一阵子,飞到鸟窝上蹦来蹦去,像在检查质量是否合格。胡凯南猛然觉得有人按自己的肩,回头一看是鹿辅导员,忙“嘘”了一下,让她一起悄悄观察。大山雀似乎挺满意人工鸟窝的质量,抖了抖灰蓝色的长尾巴,双双钻了进去。

“哎哟妈呀,总算成功了!”

胡凯南松了一口气,仰面躺在岩石上。许恩大还是坐着,嘴里一截一截地嚼一根狗尾巴草。

鹿辅导员微笑着说:“刚才葛校长又夸你们了,说如果能多有几个金猴小队,海鸥湾小学就有希望了!”

“本来嘛!”胡凯南得意地回答。

“钓鲨鱼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可你们俩为什么非要辞职一呢?”

胡凯南拍拍许恩大,风趣地回答:“能上能下呗!”

鹿辅导员见许恩大一直没开口,关心地问道:“你有什么心事?”

许恩大凝视着远处蔚蓝的海洋,自言自语地说:“我还在想那条大鲨鱼,它上哪儿去了?”

胡凯南一骨碌爬起来,推老搭挡一把,劝道:“甭想那家伙了!说不定呐,它漂到公海里啦,让蓝眼睛的人拣了个便宜,你傻等有什么用?”

“这不可能,不可能。”许恩大摇摇头回答。

鹿辅导员心头一颤,没料到这个渔民之子会如此执拗。她也开始意识到,金猴小队钓鲨鱼的事件虽然过去了,但它的影响还在继续发展着,让人回味再三。葛校长曾感慨说,大自然是孩子们成长的真正摇篮。这是怎样一种摇篮呢?

太阳已经升到很高很高了。灿烂的光芒在松针上不断闪烁,在鸟的羽毛上放射异彩。孩子们又欢呼起来。噢,又有一大群候鸟儿飞来了。它们照例降落在鹰爪峰上,在这里休整一番,然后选择一个顺风的早晨继续上路。别看它们是这样弱小,却有着坚韧不拔的毅力,它们凭着两只充满希望的翅膀,将飞越一望无际的海洋!

这时,高丫丫和曲扬跑来了,指指天空气喘吁吁地说:“看见了吗?过大鸟了!”

鹿辅导员和两个男孩子急忙站起来,激动地仰望天空。果然,湛蓝湛蓝的高空,出现了一只只大鸟的身影,它们沉着稳健的缓缓飞来。

“瞧!那个大黑家伙,它叫鸬鹚,也叫鱼鹰。那尖尖的长嘴,能咬住大鱼呢!”

曲扬兴奋地介绍着:“嘿,猴面鹰!”

“呀!那是大天鹅吧?”鹿辅导员也惊喜地叫起来。

只见一只足有一米多长的大鸟,优雅地挥动双翅。它羽毛洁白,嘴巴赤红,而前额却鼓起一个黑块,显得既可爱又高贵。孩子们简直被眼前的美震撼傻了,一个个张着嘴巴,呆呆地望着。

“看啊,雁阵!”

随着曲扬一声喊,他们的目光又迎向飞来的大雁。几十只浅灰色的大雁排成人字形整齐的飞翔着,有只大雁飞出了队列,马上便归口了原位,它们一声不响地默默前进着。

“多像咱们的金猴小队呀!”胡凯南喃喃的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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