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逸晨看着郁雪繁一脸狡黠的笑意,忍不住轻轻捏住了她的脸蛋儿,“夫人啊,我看那颗佛顶骨舍利这回怕是要悬了!只怕是有的来,没得回了!那大月氏国王许是从未曾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劫!”
“何止是那颗佛顶骨舍利,我倒是要见识见识那位神一样的王姬婆娑。若是她真如传言中的一般神秘莫测,那本夫人便让大月氏那老头子好好的见识一下,什么才叫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郁雪繁说着,神情不免有些洋洋得意。可她这目光流转之间,忽的看向莫逸晨的时候,脸上瞬间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且不怀好意的笑容。
“夫君,你说如此妙不可言的一位佳人,若是许给了那些顽劣不堪的皇室宗亲的男子岂不是辜负了?依妾身的意思,莫不如夫君就将她收入府中,多个人陪伴,我也不会那么无聊了!”
“何止是不无聊,简直就是祸起萧墙!好啊,夫人,为夫看你真的是日子过得太闲适,竟然动起了这样的歪心思!”
莫逸晨说着,食指与中指相叠,而后稍稍用力的弹了一下郁雪繁的额头。
郁雪繁吃痛的闷哼一声,然后一脸委屈的轻轻揉着额头,“你还未见到这位婆娑公主,怎知她会祸起萧墙?若是真的貌若天仙,倾国倾城,便是偶尔祸害一下又何妨!更何况,这不是还有我看着呢嘛,想来她也翻不出什么浪花来!”
郁雪繁越说越真,最后好似就要将这件事敲定下来了一样!
莫逸晨看着她喋喋不休,一门心思要为自己纳妾的模样,心下一横,猛地俯身将她抱在了怀中。而后揽住她的双肩,用力提起,一个转身两步的距离,两个人便一同摔倒在床榻上。
“哎呀,我同你开个玩笑,你看你……怎么……那么认真!”
郁雪繁被莫逸晨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整个人一个劲儿的向后躲闪,说着玩笑的话,一边看着莫逸晨愠怒的神情还忍不住要嘲笑他两句。
“夫君为何脸红了?可是听到妾身说要为你再多填两个姨娘,一时欣喜,竟然不知要说点什么才好了?”
莫逸晨看着郁雪繁越发的放肆刁滑,忍不住伸出一只手,钳住她的一双皓腕按到了头顶。
“夫人既然如此了解为夫心意,那为夫也不必再强装镇定,更无须说些感激涕零的话!莫不如……为夫现下便用实际行动向夫人证明,我这颗躁动不安,铭感五内的心!”
莫逸晨话音刚落,俯身低头便吻住了郁雪繁的樱唇。
郁雪繁甚至连多一个音调都来不及发出,整个人便身不由己的飘荡了起来!
这一会儿工夫,郁雪繁的心情像是被置于风口浪尖之上。辗转契合,忽高忽低!若不是她一时玩心大起,又怎么会惹得莫逸晨实战教学!
非要让她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薄暮冥冥,落日熔金,当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沉落至天际之时,郁雪繁已然沉沉睡去。莫逸晨侧身将她拥入怀中,细细的打量着她娴静的容颜。
他还记得,有一日,郁雪繁郑重其事的与他说道,她并非是真的郁雪繁。而是……借尸还魂!
莫逸晨当时听到郁雪繁说出很多稀奇古怪的词来,那是一些他从来不曾听过的东西,左不过她想表达的意思便是“借尸还魂”。
可是……莫逸晨哪里真的在乎她是不是郁雪繁,是哪一个郁雪繁!
莫逸晨在意的,是此刻他怀中安睡着的,就是这个无法无天,古灵精怪,时而心思灵透,时而又诡谲多变的郁雪繁!
只要她是莫逸晨心底里唯一爱的那个人,那她可以是任何人,也可以谁都不是!
许是前一夜睡得太早,郁雪繁悠悠转醒之时,长街之上的四更锣鼓刚刚响过。她睡眼惺忪的轻轻的翻了个身,一旁的莫逸晨马上便伸手再次将她拥入怀中。
“今儿个为何醒的这样早,可是做了什么梦,惊醒了?”
“没有,只是……忽然间就听到了外面的打更声,四更了,你可是要准备起来去上早朝了?”
“不急,让为夫再抱你歇息片刻。”莫逸晨说着,便再次结结实实的拥住了郁雪繁。
待时辰到了,莫逸晨穿戴整齐离开之后,郁雪繁也睡不下了。一个人躺在床榻上,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昨日莫逸晨与她说的额那些事情。
昨日事发突然,又涉及到她自己的安危,情急之下,她只顾着愤愤不平,倒是忘了这其中的猫腻!
大月氏此来除了空手套白狼,郁雪繁总觉得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这般简单!
仔细想想,那日逃走后遁入五皇子府的黑衣人,亦是大月氏之人!这两件事绝非一句巧合这样简单!
大月氏许久之前便已派细作混入燕京城内,并且能够成功的跻身于五皇子褚煜的府中而不被其发现!
现下,大月氏国王更是借由圣上天寿的由头,信誓旦旦,言之凿凿的说是送来了两样宝贝!
可若真的计较起来,郁雪繁被指定为火神选中之人,必须历经火神的考验!而莫逸晨又要亲自带兵出城十里迎接大月氏的使团,并且一路护送陪同!
如此看来,他们夫妻二人,还真的是一早便被人算计的死死地!之前行刺是冲着他们而来,如今朝贺亦是!
莫逸晨南征北战攻城略地无数,可早些年前,大月氏便已投诚龙腾,并甘心作为属国年年进贡,岁岁称臣!如此俯首称臣的国家,龙腾的战火并未波及到他们。
如此一来,大月氏与莫逸晨也不存在屠戮杀伐的仇恨。那与郁雪繁更是不可能有任何瓜葛可言,又何谈仇恨!
既然如此,那他们的目标为何会锁定在他们夫妻二人身上呢?
既然如此针对他们夫妻二人,那这一连串事件的幕后主使之人又会是谁呢?
郁雪繁真的想的头都大了,可仍旧是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