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那夫人方才去了哪里?”
“褚煜府中!”郁雪繁回答的铿锵有力,丝毫不见心虚!
其实,今日她决定要去褚煜府中看一眼尹月心的这件事,并未提前知会莫逸晨!倒不是忘了,是存心没想让他知晓!
郁雪繁只怕莫逸晨知晓她的想法后,会横加阻拦!既然如此,莫不如便先斩后奏!去完了回来再与他说,莫逸晨也不能将她怎么样!
所以,郁雪繁在离开晋国公府的时候,便已经交代下去,今日若是有人将她的行踪告诉莫逸晨,那明日里,她便打发此人去给京城内所有的乞丐抓虱子!抓不完就不许回来!
待莫逸晨回府后,遍寻不到郁雪繁的身影,询问之下,竟然无一人敢与他直言!
莫逸晨气急,直接调动了他的亲信前去调查。谁知,动了这么大的阵仗,得到的消息尽然是,郁雪繁偷偷溜去了褚煜的府邸!
莫逸晨用头发丝想,都知道郁雪繁是去做什么的!他气的不是郁雪繁去了褚煜的府中便会与他如何,他气的是,郁雪繁竟然学会了先斩后奏!
依着郁雪繁的性子,有了第一次,以后便休想再管住她了!
“夫人你倒是说的理直气壮!那我问你,这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妇道人家,没事乔装易容潜入别的男子府中,你意欲何为呀?”
莫逸晨箍着郁雪繁,可她还是不甘心又不老实的乱动。逼得莫逸晨不得不加重手上的力道,却又担心弄疼她,马上又要松一松!
“哦?国公爷此言差矣!我趁夜潜入别人府中,难道就不能是去……偷窃的吗?为何一定是偷人?”
莫逸晨听着郁雪繁莫名其妙的反问,整个人神情明显一滞,而后稍稍缓了缓,这才忍不住朗笑出声。
“夫人啊,可让为夫拿你如何是好!”
莫逸晨无奈的叹了一声,而后松开郁雪繁的手臂,但仍旧将她困在自己怀中。
“那为夫真是好奇,我晋国公的夫人,到底是看上了别人府里的什么宝贝,竟然需要阖夜潜入人家府邸去偷!还必得亲自去偷!”
“这你就不懂了!有时候,被人惦记上,并非因为怀璧其罪!而是因为……他们生了不该有的痴心妄念!本夫人亲自跑这一趟,就是拿走那些不属于他们的痴心妄想!断了他们的念想,我也算是还了从前许下的承诺!”
郁雪繁说到最后,脸上嬉闹的神情慢慢敛去,看上去倒是多了几分郑重其事的模样。
“从前的许诺?与谁许下的承诺?”莫逸晨深情款款的看着郁雪繁的双眸。
郁雪繁明显失神了片刻,而后眉眼低垂,几不可闻的叹了声气,“我自己!”
莫逸晨恍惚明白了郁雪繁的言外之意,双臂慢慢收紧,结结实实的将她拥在怀中。而后下颚轻轻的抵在郁雪繁的背上。
“为夫知晓,遇我之前,你从无以后;遇我之后,你再无从前!”
郁雪繁神情一滞,忽然便感觉鼻子发酸,双眼发涩,不受控的,两行滚烫的清泪便顺着脸颊滑落。
莫逸晨听到郁雪繁在低声抽泣,扳过她的身子,脸上尽是心疼和不忍。抬手替她擦掉脸上的泪痕,动作都免不得轻柔几分。
“不哭了,你这双眼,日后若是没我的准许,不许再掉半滴眼泪!”
话落,莫逸晨看着郁雪繁依然沉郁的神情,不想让她总是沉浸在以前的事情中难以自拔,于是寻了个话题便岔开了她的心思。
“为夫听闻,我这人精一般的夫人,倒是慷慨,随随便便就为旁人想好了以悦天颜的寿礼!倒是难为了为夫,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为出彩的!”
莫逸晨说着,还佯装出一脸的不喧愤!
郁雪繁破涕为笑,大大的眼睛眨了眨,而后按住莫逸晨的嘴角,划出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那可不能够!夫君是知道的,妾身最是护犊子,怎能做这种便宜了他人,却不护着自己夫君的事情!有违妾身立身之本!”
郁雪繁自己说着话,便已忍不住嬉笑出声!
莫逸晨又不傻,当即便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
只见他狭长的眸子危险的眯了起来,而后打横拥住郁雪繁,倏然站起身,大步流星的便向床榻走去。
郁雪繁骤然被抱起,惊得娇呵一声,但双臂确实哧溜一下攀上了莫逸晨的脖颈。
“郁雪繁,稍后为夫准你哭!”
莫逸晨这猝不及防的一句呵令,让郁雪繁瞬时间有些懵住。联想他之前说过的话,郁雪繁的脸一下子红了透!
“你……你先别……”
“夫人,现下这结结巴巴的没个整句,可是已然做好了哭的准备?”莫逸晨不怀好意的勾起了嘴角,而后俊逸的面容之上,竟是一副邪魅不羁的模样。
一夜良宵,翌日清晨,莫逸晨是何时离开的,郁雪繁全然不知。若非柔兆有事回禀,郁雪繁怕是这一觉要睡到晌午去。
看着郁雪繁睡眼惺忪的模样,柔兆心下不忍,“主子,按照您的吩咐,觐见那日穿的衣裳已然做好。若您身体不适,且安心休养,奴婢晚些再来回禀。”
“无妨……扶我起身……”
郁雪繁慵懒的声音听上去若有若无,柔兆应声,上前双手扶起郁雪繁,伺候着她将新做的衣裳试穿了一下。
“倒是合身,只是不知浴火而行是否真能顶得住一时片刻!若是人前穿帮,可就真的小命不保了!”
郁雪繁站在铜镜前前前后后的看了又看,终还是有些担忧。
“夫人且安心,奴婢按照您的嘱咐,将这身衣裳做了三件一模一样的。无论是用料裁剪,绣纹走针,乃至镶嵌在滚边内的节苞,都是精挑细选了极为相似的!前几日,衣裳刚刚送来的时候,奴婢便已经亲身试过了。这身衣裳可保您在烈火中轻松来去,只是不能超过一盏茶的工夫。若只是正常步伐走一遭的话,是绝对不会被发现异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