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不过……在他们部落被攻破的那一刻,他们便都是死人了!
但天无绝人之路,褚煜的一席话,让聂苏豁然间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
“这位少侠,看你面色迟疑不定,怕是心中有所顾忌。不如本王今次便将话与你挑明了说!本王有心福泽天下,为黎民请愿!但奈何三皇兄对储位虎视眈眈,且罔顾礼法,一味地讨好父皇!使得父皇对他多有偏爱,对本王的话置若罔闻!此次,本王一听闻三皇兄又有不轨之举,便火速差人先行阻拦。可没曾想,待本王昼夜兼行赶来此地,却是为时已晚!”
褚煜说到此处,还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而后满脸惋惜哀痛的摇了摇头。就凭他脸上这副悲悯的神情,倒还真有那么几分情真意切的味道!
“本王亦想将三皇兄的所作所为陈情于父皇御前,可是,结果可想而知,只怕本王不但不能说动父皇严惩三皇兄,反而会给三皇兄可乘之机,倒打一耙,反咬本王不顾手足之情,捏造罪证诬告他!届时,父皇龙颜震怒本王亦是吃不了兜着走!”
五皇子褚煜言语之间,尽是一派无可奈何又无能为力的感觉!
不得不说,褚煜这言辞恳切的模样,若是让不明就里的人看到,怕是真的会信了他这番掏心掏肺的鬼话!
可聂苏与芙蓉却是不同,毕竟,他们层亲眼所见自己的至亲至爱,同根同祖之人惨死在他们这些人上人的贪欲之下!
聂苏性子沉稳,即便心中再多怨怼,也总不至于宣之于口!
可芙蓉却是忍不下了,待五皇子褚煜话音刚落,她便紧跟着冷哼一声,狠丢丢的翻了个白眼!
“五皇子既然有心为黎民请愿,那不如先替民女的至亲族人伸冤理枉!民女鄙陋,但也知道‘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这句话!可若五皇子您放不下荣华富贵,舍不得身家性命,那又何必言之凿凿,自负忠肝义胆!!”
芙蓉的话,呛白的褚煜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恨恨的翻涌着怒意,眼中阴鸷之色一闪而过!
但褚煜今次既然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回!他素日里虽然看似鲁莽暴戾,可关键时候,他自然也知道什么是“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褚煜按捺下心头的愤怒,狠狠地压下胸中怒火,没有立时发作,只默而不语,没有回应芙蓉的冷嘲热讽!
聂苏虽然也心中不愤,可他也不敢当面顶撞五皇子褚煜,让他如此下不来台!
眼看着褚煜不说话了,聂苏伸手轻轻拽了一下芙蓉的衣袖,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不可如此无礼!
一时间,三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聂苏忙出面打圆场。
“五皇子大人大量,家妹自幼生于山野,言语莽撞,行为鄙陋,未见过什么大世面。若是家妹言语之间有何得罪之处,还请五皇子见谅!”
出皇子褚煜几不可闻的深吸一口气之后,抬头看向聂苏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镇定自若的模样。
然后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十分随和的说到,“无妨无妨,令妹心直口快,这性子倒是和对本王的脾气!”
旋即,褚煜话锋一转,继续面向聂苏说道。
“本王也知道,少侠的亲友族人惨遭三皇兄破害,心中定然满腹怨气!这个时候,无论本王说的多么天花乱坠,少侠亦会认为本王别有居心。但是,本王今日不吐不快!少侠一族久居深山,不涉世事,自然不知晓如今朝局纷乱,岌岌可危!本王方才所言,愿意勤勉克己,福泽天下万民,此话当真,绝无半分虚假之意!可是……”
褚煜神情踟蹰不定,显而是一副有难言之隐的模样。思忖少许后,褚煜才一副下定决心的神情,继续说到。
“本王亦有年少冲动,鲁莽无状的时候!但每每本王不计后向父皇直言谏上,得到的结果都是那般不尽人意!更有甚者,会适得其反!本王也不怕与少侠说说心中之苦!如今,三皇兄为了讨好父皇,极尽谄媚只能!若是本王真的如姑娘适才所言,为了给那些枉死之人昭雪沉冤,而不顾后果的顶撞触怒父皇,只会正中三皇兄下怀!届时……父皇龙颜震怒,本王不惧一死,且死不足惜!可之后呢?待本王落罪,三皇兄便会把持朝政,愈发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褚煜说这番话的时候,面上只是一副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的神情!这一回,褚煜的情绪到并非全都是装出来的!
只要他一想到,他若不能压制住三皇子褚越继续壮大的势头,并借此机会给他迎头痛击的话,来日里,褚越便会耀武扬威,甚至敢妄想与自己平起平坐,争夺储位的话,褚煜便觉得五内俱焚,实不能忍!
“方才姑娘说‘粉身碎骨浑不怕’”本王何尝不想宁折不弯,见到不公之事,便拼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可太傅也曾告诫本王‘小不忍,则乱大谋’!本王不愿争一时之长短,而留下祸患无穷!为君者,为天下计,为长远计!此乃本王肺腑之言,还望少侠能够体谅!”
聂苏虽然不懂什么朝政、朝局,但他好歹懂得什么是人情世故!更懂得,比武切磋尚且需要先行试探,再寻到对方的软肋和命门所,只有如此,才能常胜不败!
武夫之间的比划都需要耐下性子,谋定而后动!又何况是争夺皇位,这样不死不休之事呢?
不得不说,就褚煜这一番掏心掏心的陈情,说的可谓是有理有据有节!聂苏自然是听的明白,也想得通。便是芙蓉这个不问世事的傻姑娘,也被他给说动了!
“五皇子心怀天下,小人铭感五内!既然您有此雄心壮志,亦是龙腾百姓之福,天下苍生之幸!只是,小人尚有一件事不明……还请五皇子直言相告!”
“少侠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