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龚天成和单之龙接到秦枫书信的第三天清晨,康顺早起打开县衙的大门,发现门缝掉一封写有的‘秦枫亲启’的信封,他不敢迟疑急忙将信封送到刚刚起床的秦枫手中。
秦枫拿着书信,一脸笑意的将其打开,发现信中果然不出他所料。对方此时已经心动了,安排好地方,约他今晚见面。
他拿着书信不急不慢的走进福虎的厢房,将书信递给福虎,一脸愉悦的说道。
“福将军,兄弟们的口粮有着落了,今晚可就麻烦福将军了。”
福虎从秦枫手里接过书信,打开后发现里面只有‘亥时三刻,城北,刘家巷第三户,三声为号‘几个大字,除此之外连署名都没有,于是疑惑的问道。
“你想作甚,他们是何人?”
秦枫饶有兴趣的卖了个关子,说道。
“福将军不必多问,到时自然便知,抓紧时间安排一下吧。“
由于城北的刘家巷距离县衙并不远,所以傍晚秦枫一直等到了亥时一刻,这才不急不慢的换上一身便服,悠哉悠哉的走出了厢房。
发现此时的院中,福虎已经领着他的两名麾下,一脸不耐在等着他。
秦枫看了一眼福虎,虽然疑惑他为何只带两人,但也没有多问,他知道福虎清楚这城中的凶险,不会乱来。
于是秦枫转身和康顺打了声招呼后,便孤身随着福虎三人,悄悄的从县衙的后门离开。
县衙对面的阁楼里,平西王府三公子柳汝南正一脸愁容的在灯下独饮。
心道,大哥,二哥在家中的地位日渐增高,而自己这边却迟迟未能有所进展。如此这般长此以往的远离王府,早晚有一日会被父亲遗忘。
可无奈的是自己因为前两次的毒杀失败,让那小子成了惊弓之鸟,现在他的都饮食格外小心。据说为了防止被毒杀,那小子养了十余只老鼠试毒,每日饮食稍有不对立即倒掉,完全断绝了自己再对他再次下毒的机会。
除此之外那几百给军士还把县衙给围得像铁桶一般,那个小子又像缩头乌龟一样足不出户,自己就是想要刺杀他也十分困难。
就在他思索着该如将那小子引出县衙,创造机会时,门外的年伯突然急匆匆的走到他的面前说道。
“公子,有动静了。下面的人看到福虎领着两个人,跟在一个孩子后面离开了县衙。我猜测那个孩子,就是我们要杀的那小子。“
柳汝南闻言,眼中一亮,急忙对年伯说道。
“年伯,让人跟上去,我这就去安排人手。”
说完,柳益也没了心情喝酒,将手中的酒壶随手丢下,急匆匆的跑下阁楼,喊道。
“刘统领,马上召集兄弟,快!”
正在准备入睡的刘双,忽然听到柳汝南的喊声,急忙翻身下床,仓促的穿好衣衫,跑到了后堂厢房中,将他的麾下全都召集了起来。
此时城北的夜色中,秦枫四人正缓缓的走进了刘家巷。他们借着明亮是月光,轻松的找到了那信中所说的第三户。
不等秦枫示意,福虎快步走上前去,轻轻的拍了三下门板,然后一脸戒备的盯着那户的院门。他的两个麾下,此时也是紧张的看向四周,谨防对方设有埋伏。
秦枫想提醒福虎不必如此紧张的,毕竟就算人家不安好意。那让他们这些人进到院中,来个瓮中捉鳖岂不是更好,何必要在门外设伏?不过想了想自己与福虎的关系,他最终还是没去多嘴。
福虎拍过院门后,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院门才被一个身着布衣,一副百姓模样的年轻人打开。年轻人谨慎的看了秦枫他们一眼,低声说道。
“先生,我们老爷恭候您多时了,快请进。”
说着便闪身让开了门口,将秦枫四人让进到了院中。秦枫打量了一眼小院,发现院中和寻常百姓家并无区别,显然是零时征用的百姓民房,并非是什么长期使用的据点,由此来看对方还是诚意十足。
于是他不由的更加放心下来,大步的随着那个开门的年轻人,走进那间院子里仅有的瓦房。
一进瓦房,秦枫便看到两个身穿布衣,却遮不住那种富贵气的老头,正坐在一张方桌前,一脸审视的看着自己。无需思索,他便猜出对方身份,于是十分谦卑的上前拱了拱手说道。
“想必两位就是单家主和龚家主了吧,本官可对两位家主久仰了,今日真是相见恨晚呐。“
跟在秦枫身后进房的福虎,一听秦枫所言,顿时戒备起来。他还真不知道,秦枫来见的竟然是五大家族的人。这五大家族和在范县和镇南王府对抗已久,双方可以说在范县已经是势同水火,现在项,李两家还正对他们发难呢,这秦枫是怎会和他们勾结起来的?
他有心想要询问秦枫,可是也知道时机不对,便只能一脸警惕的对着那两个家主,及他们身边立着的几个汉子打量一番。
单之龙和龚天成身边的护卫,察觉到了福虎的目光,顿时也是一脸不善的看向了秦枫四人,一副随时要动手模样。
可此时坐在桌子旁的单之龙和龚天成,脸上却古井无波。直到二人听了秦枫的话后,才不急不缓的起身,对着秦枫略微拱手,一脸虚伪的说道。
“县令大人可折煞我等啊,县令大人才是英雄出少年。我二人早已对县令大人神交已久,今日一见,县令大人果然英雄出少年…….”
一旁的福虎见秦枫与单之龙二人,一副相见恨晚的寒暄起来,心中更为疑惑起来。他想不通这五大家族的人,何时开始竟对官府如此客气了。不过此时房中,却并未有人去理会他的疑惑。
只见秦枫与单之龙二人,你来我往,互相吹捧了足足一柱香的时间,依然是东拉西扯,就是迟迟不入正题。
福虎在旁边不禁开始着急了起来,犹豫着是否要提醒一下秦枫。然而还没等他开口,正在和秦枫寒暄的龚天成,便率先忍不住的说道。
“不知县令大人,信中所言之事,可否当真。”
秦枫刚刚故意不谈正事,只顾寒暄,就是有心想要试探一下这二人对此事的态度。此时见龚天成如此沉不住气,心中不禁更加自信起来。
他看了一眼龚天成二人,一脸高深莫测的说道。
“本官说话自然无假,但做不做数,可就要看二位家主如何去做了”
龚天成和单之龙闻言,互相看对视了片刻后,单之龙皱着眉头对秦枫寒声说道。
“哼,莫非县令大人想要我们帮你对付那三家不成?”
“县令大人可打得一手好算盘呐,抛出这点诱饵,使我们五家自相残杀,好让你镇南王府坐收渔翁之利?用这种雕虫小计,你莫非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单之龙的话瞬间让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下来,双方护卫顿时紧张起来。可当事人秦枫,却依然老神在在的说道。
“单家主想的可真会多想呐!莫非两位家主真以为,区区一个范县,值得我镇南王府如此煞费苦心不成?”
“你们也不想想我是何身份,我可是镇南王唯一的孙女婿,我夫人乃当今圣上钦封的县主。现在手握数万天狼军,我若想荡平你们五大家族何须如此费心?”
“你们看我那随行的数百军士,哪个不是军中百里无一的精锐。王爷将如此多的精锐士卒,特地派来任我差遣,你们还看不出王爷对本官的青睐吗?”
“你们以为仅仅为了你们五大家族,王爷会让本官来涉险吗?你们当真以为我镇南王府的子弟的命如此不值钱不成?”
听了秦枫的话,两位家主先是一愣,随后一脸沉思起来,最后还是龚天成一脸不解的问道。
“那大人此番来我范县是何意?“
秦枫这时撒谎撒的逐渐进入了状态,一脸轻蔑的撇了眼龚天成。让龚天成那有些怀疑的目光,有些心虚的迅速收敛起来,他才故作深沉的说道。
“我镇南王府镇守这西南数百年,府内男儿无一不为戍卫这西南边疆而流血流汗,就连本官的岳父,镇南王的世子,也是为抵抗外敌而壮烈殉国。我作为镇南王唯一的孙女婿,我怎能躲在王府中贪图享乐?”
“我若那般,你们让天下人如何看我镇南王府,如何看待小县主?难道让天下人嗤笑,小县主嫁了个废物不成?”
“所以我听闻陈国现在对范县虎视眈眈,便不顾王爷阻拦,自告奋勇来到这里。可我要的不是你们五大家族互相残杀,我要的是你们助我荡平西岸的山匪,还我范县的太平。将我范县经营成抵御陈国进犯的屏障,保我郑国的百姓无忧。”
“可本官初到,还未来的及找诸位家主商讨,那项和李家就对本官发难,想要将本官给逼出范县。所以本官怀疑他们早与陈国私通,此举就是为了阻止本官所为,为那陈国以后进犯我郑国铺路。”
“啪!“
秦枫一掌拍在了方桌上,将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接着又义愤填膺的说道。
“二位家主,此等卖国求荣的狗贼,我岂能留他们?我若不将他们除掉,我有何颜面王爷,有何颜面面对朝廷?二位家主可愿助我铲除那两股恶贼,共卫我镇国边疆?“
秦枫的说完,房间里的人顿时面面相觑起来,就连对他知根知底的福虎,此时都有些怀疑王爷让秦枫来范县,是另有内情,更不要说是对秦枫一无所知的单之龙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