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延伸,其内竟还有一个更为较小的溶洞,符宝被仍在里面。
丁天海道:“二哥,你觉得这小子说话能信吗?”
张庸冷笑:“老七,你会相信一个敌人的话?”
丁天海摇头。
张庸道:“我们不信他的话,但是可以试一试,白若寺完了,无生老母半生心血都折在里面,她能轻饶了咱俩?要是有了十万两银子,咱们何处不能去?”
“要真得了银子,此人···”丁天海眼神飘向洞穴里面。
“任你处置!”张庸嘿嘿笑道。
“多谢二哥成全!”丁天海咬牙,拱手感谢。
二人商议完毕,拿出纸笔,进入洞穴,符宝显得非常乖巧,配合着写了一篇救书,由丁天海拿着,领了三个属下乔装入镇。
张庸送别丁天海之后,眼珠提溜一转,冷冷一笑,直接寻到符宝,很是客气的道:“小兄弟,其实我并不想跟你为敌,你我跟丁天海不同,没有私仇,对不对?”
符宝一听,哪能点不头,道:“对。”
“陈炜是一条好汉,说实话在下真心佩服!”张庸伸出一根大拇指,“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想伤害你,唉,身为属下,我所做的只是听命行事。”
“那···张上师不如放了我,我让表哥绝对不为难你。”符宝作出一副激动之色。
“小兄弟,放了你并不是难事,在密林中,你挪移我的夜魔掌,施的是什么术?”张庸声音低沉。
“那是我家传秘术···”符宝话刚说完,立马一巴掌拍在嘴巴捂着,眼中透着紧张。
“哈哈···”张庸大笑:“小兄弟,别紧张,我说了不会伤害你的,我跟你表哥年岁相差不大,你若愿意,也可叫我一声表哥。”
符宝忍着恶心叫了一声。
“哎呦,我的亲弟弟,当初在钟府见你,就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感觉。现在好了,咱们成一家人了。”张庸一副热情之状。
符宝连连点头,眼中透着一抹渴望。
张庸将符宝种种变化尽收眼底,眯眼一笑,凭他十几年行走江湖手段,还收拾不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脸上笑意更浓:“我的夜魔掌是无生老母亲传,乃是魔界夜魔一族的高等掌法,居然被你挪移,你家传秘术真不简单。”
“那是,我家祖上是珈蓝寺的一位得道高僧,他老人家留下的飞灵经,岂能不厉害。”符宝带着一抹傲然道。
“飞灵经···”张庸双眼一亮,道:“弟弟,这样子,不如你把飞灵经拿出来,你我兄弟一起研究,若是练成神功,自然不惧无生老母,有表哥护着,弟弟你就安全了!”
“你直接把我放了,我不是更安全?”
“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张庸一指戳在符宝脑门上,笑道:“表哥不瞒你了,想学你的飞灵经,你只要把飞灵经教给我,我保障立马把你放了。”
“这···”符宝迟疑。
“弟弟,我实话告诉你,丁天海刚才可说了,一旦银子到手,立马斩掉你一条胳膊报仇。眼下除了我谁能护住你?你得看清形势。”张庸板起脸庞,语气带上三分威胁。
果不其然,他便是看到那小子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畏惧。
“好,你得说话算数。”符宝像是下了什么决心,道。
“自然、自然。”张庸连连点头。
“在告诉你之前,我有一件事问你。”
“你说,只要我知道,定然相告。”张庸微笑。
“无生老母带着第一梦和魏冉冰,去了何方?”符宝问道,眼中露出一抹期待。
“原来是这个,看来你担心自家娘子。不过这个事,我可帮不了你,无生老母所去之处,从没让我过去,只知道那个地方唤作幽宫。”张庸回答道。
“幽宫?”符宝暗暗记住这个地名。
然后把飞灵经徐徐述说给张庸,张庸拿来本子记着,正听到精彩之处,符宝话音一断。张庸皱眉:“怎么停了?”
“剩下的一半,得等你放了我之后再相告。”符宝道。
“呵呵,没说是一家人,你这份聪明劲,随我。不过你给我说的,不会是假经吧?”张庸眼中闪出一抹谨慎之意。
“以你的见识,我骗的了吗?再说,真不真,你练一下不就知道了?”符宝作出怒状,一副我对你肝胆相掏,你却不信我的情绪流露出来。
张庸见此,心中已信了三成,收起笔墨,飞快出手,在符宝身上连点数下,封住符宝经脉。
“你这是···”符宝惊道。
“我的好弟弟,等表哥验证一番,若是真的,自然给你解开。”张庸扬长而去。
符宝目送此人离开,愤怒的神色淡淡散去,他焉能看不穿此人真正目的是打六字大明咒的注意,之所以一番做戏,是在算计。
给张庸述说的飞灵经上半部分并没有作假,只不过在其中另外加了一段,正是九真一假,由不得他不信。
而所加的一段行气口诀,是把要通过三焦诸穴,改成下突足三阴,入大巨穴、水分穴,再转大横穴。
足三阴,是一条从头贯穿到脚底的大线路,属于阴经,而大巨、水分二穴属于阳经,一旦在大横穴交汇,阴阴冲突,必然凝滞气血,周身麻痹,练功岔气,倒是不会致人于死命,但足以让人半个时辰之内难以平缓乱蹿的气。
置于死地的行气路线,符宝也想过,不过这种气路非常明显,以张庸的谨慎性格,只要细心不难窥出。
所以不如用这种法子,而半个时辰,则是他唯一的脱身时间!
张庸盘坐在一块巨石上,凝看纸张,细心推敲,越看心中越喜,飞灵经口诀严禁、构思奇妙,让他忍不住拍案叫绝,这等功法决不是一个毛头小子可以随口胡诌出来的。
他眉飞色舞,兴奋不已,这一步走对了,获得一部真正的顶尖功法。
这小子倒是有些益处,看在这点上,到时候可以给他一个痛快。
当下凝心,按照功法中的行气路线,催动灵力修炼起来····
洞穴之中,符宝手指碧光一闪,出现一只黄色小袋,系在腰间,从口袋中取出一颗丹药服下。
张庸禁制住经脉,但是此人手法粗燥,气行缓慢,并非完全禁锢,不像当初的白微露,一手禁制下,滴点的气都难以行走。
这给了符宝可乘之机,服了一颗蕴灵丹,此丹提炼诸多灵草而制,含着一股精纯灵力。
他现在的修为,经脉中流走的是一股灵气,只有将灵气化为液态,才能生出更为强大的灵力。
这便是第二境化灵。
未入化灵,妄入灵力,非但不能精深修为,反而会给经脉带来极大负荷,即便他身体被佛用大法力洗炼过也不行。
不过现在事出紧急,顾不得这个禁忌了。
一股灵力流入经脉中,经脉里传来沉重之感,宛如压着一股水银,刺痛经脉薄壁,符宝苦苦忍耐,催动灵力行走,像是放开一条滔滔江水,在经脉中滚荡。
流经几个被封印的穴位时,符宝催动,灵力失控一般,变得躁动不安,向穴位狠狠一冲,几次之后,穴位冲开···如此做法,将几个穴位纷纷冲开。
符宝气血连震,口角溢出一抹血丝,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总算冲开禁制,恢复了修为。
不过他没有妄动,而是调理气血,极力操控泛滥的灵力,双耳收听洞穴外的变化。
许久之后,突然一声闷哼传来。
符宝眼神一凛,快速奔出,洞口一个汉子持刀豁然一惊,手中长刀没来及举起,被一根手指重重点在胸膛。
一股凌厉指劲,穿胸而入,刺破了心脏,汉子痛喊一声软绵绵倒下。
一旁,巨石之上,张庸睁开双目,一抹惊骇之色闪烁,正行功间,进展平稳的灵力,突然一震,继而乱了,想要站起,一身气血凝滞不前,四肢出现一种麻痹之感,难以动弹。
“小贼,诓我!”一股上当受骗的感觉从张庸心田涌出,几乎气炸了肺,厉声嘶吼!
“只能说你蠢,看刀!”
符宝施展六字大明咒御之力量,长刀凌空飞起,拉出残影,毫不留情斩向张庸脖颈。
张庸牙齿几乎咬碎,一不小心居然着了这小贼的道,眼见长刀斩来,翻手一拍,一股黑芒滚滚,跟成刀轰撞在一起,砰然炸裂。
符宝见难以击杀,不再停留,向洞外奔去,路过石中花时,脚步为之一停,两手掐诀,六字大明咒拘的力量。
一股灵妙之力,从法印中喷薄,无视无生老母布置下的防御光罩,一闪进去,没入了蓝色蓓蕾中一勾!
轰!
一股璀璨澎湃的蓝莹莹之气,从蓓蕾中拘出,涌向符宝手中法印,皆入了他的身体。
符宝一怔,他只是试试,没想到真成了,脚底抹油,一溜烟从洞口消失不见。
石中花失去精华,快速发黄、枯萎,宛如耗尽生命,从石壁上掉下。
“不!”
张庸肝胆欲裂,张口哇的喷出一股三尺血箭,不是功法行岔,而是给气的。
“小贼,我跟你势不两立!”
一声咆哮在洞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