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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风雨诗经

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鸡鸣胶胶。既见君子,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抬头,玄烨竟站在窗外,也不顾外面正下着雨,神色复杂的看着我。

许是,感到歉意了吧!他这样看着我,我也这样看着他,没有人说话,没有人让步,并不清楚彼此之间在较量什么,外面的雨,淅淅沥沥的,并没有停下的样子,反是越来越大……

我并不想他为了我生病。我猜想玄烨至少会带着他来,便向着窗外叫道。

“梁九功,皇上,要回宫了。”

果然,有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皇上,这就要走了吗?”梁九功惊讶的看着玄烨满身的雨水。“呦!万岁爷,你怎么淋成这样?快些回宫,龙体要紧啊!”

玄烨依旧没有动,他眼中流露出倔强,属于王者的威严,还有淡淡的忧伤。

“唉……”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像小说或者是电视剧中的戏剧化——女主打着伞,到门外,结果与男主在雨中相拥……

我只是用手帕将玄烨额上,脸上的雨水拭去,“何苦呢?你可是皇上,弄成这样干嘛呢?还是快些回去,换身衣服吧!如果病了,不是让大家担心吗?”感觉像是在哄一个离家出走的小孩。

“那,沐夏,你会担心吗?”玄烨握住我的手,眼里流露出的不安,让我从心底涌出一丝被珍惜的幸福感……

“沐夏自然会担心,因为你是皇上,是黎明百姓的福祉,沐夏当然希望皇上圣体安康啊!”

不冷不热的语气,本身并不是记仇的个性,却仍是气不过,白天的那番话,“好了,梁九功,送皇上回去吧!”然后就关上窗。等到脚步声越来越远了,才又打开窗,院子里早没有了他的身影,我抬头,看着下落的雨丝,找不到降下来的地方,看不到最后渗入的地方,亦如我一样,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找不到起因,也不知道未来的自己会怎么样……

就如海面上的浮萍,漂浮不定,居无定所,找到一个可以给自己一个家的人,就紧紧的抓住他,不放手,可,这个家里,没有温暖,没有欢笑,有的只是虚伪,就连关心也变得做作!

我们的感情,时好时坏,反反复复,身上的刺,不断的伤害着彼此,却从没有一个人喊停。

因为怕是结束了这段感情以后,只会带来更多的伤……

自那日以后,我也清静了很多,只是每日都会给太皇太后送药膳,玄烨每次来慈宁宫请安时,都会匆忙来看我一眼,也只是顺带吧!他是何等的聪明,知道我不想看到他,也不刻意的来见我,平日里见到了,也只是问问我的近况,和身子有没有不适;那些妃子,许是知道我深受太皇太后的喜爱,也没来找碴儿。而太子胤礽,估计真的是生气了,从那次以后也没再见到他,只听苏麻喇姑说,那日回去以后,一直不说话,只是一直练字……

这个小屁孩,虽然小,但脾气却很犟,反过来一想,不只是他,我,玄烨,又何尝不是这种性子,如果我们的身上没有刺,或许就不必爱得那么苦了吧!可,如果去掉我们身上的刺,我们还能那么准确的找到彼此吗?

再次见到太子时,已经是9个月后的事情了。

胤禩刚被惠嫔的人领走不久,我看着他们抱着孩子离去的身影,突然发了疯一样的冲出去,要抢回自己的孩子,“把禩儿还给我!不要把我的孩子带走!”本来一直在克制自己,说服自己不要冲动,但当我意识到自己十月怀胎所生的孩子,就要离开自己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逐渐淹没了我的理智。争夺间,他们也不敢对我出手,有好几次我都要触碰到孩子时,却失之交臂。

“沐夏,够了!”有多长时间没听见他的声音了呢?从匆匆的问候,演变成远远的一瞥,再到不见面……除了临盆那日,我听到他在门外的怒吼,他焦急的脚步声,不得不说,那是我难产之际,让我坚持下去的动力!可是,自从生子以后,就再也没见过,

也许是知道有今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吧!

“皇上,奴才……”那群太监纷纷跪了下来。

“罢了,你们先带八阿哥走!”玄烨一拂袖,又对其他的宫女太监说,“你们先下去吧!”

一时间,又是沉默,不知道为什么,我竟没有哭,却感觉自己身体中的一部分抽了去,觉得好累好累。我眼神空洞的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我似乎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三哥,你听到我们的禩儿在哭吗?”我忽然莞尔一笑,那笑绝美无比,却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沐夏,你听错了!孩子,没有哭!他被带到惠嫔那儿了!你清醒点!”玄烨摇着我的双肩,无情的打断我的幻想!

“清醒?你让我如何清醒?你有那么多孩子,而我只有一个,可你却狠心的连这个孩子都要夺走!你知道这个孩子多渴望母爱吗?你知道,他为了自己的母亲付出了多少吗?你知道,他将来的命运是多么的悲惨吗?哈哈……这些,你都不知道吧!在你眼里,他远没有胤礽那么重要,在你眼里,他只是辛者库贱妇所生之子……”我发疯似的把胤禩的悲惨人生都告诉了他,还要继续往下说时,“啪”一声,玄烨……竟扇了我一巴掌!

“你在说什么疯话?”玄烨几乎是咆哮道。

“呵呵……三哥,我是从未来来的,你认为我说的是疯话吗?你只是不敢正视罢了!”我抚着脸,脸因为痛楚与愤恨而扭曲,我淡笑的看着玄烨,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皇帝,“康熙,爱新觉罗;8226;玄烨,哈!多么英明的皇帝,可到了晚年,还不是要眼睁睁的看着你的那些儿子,为了你的皇位争个不休……你最宝贵的太子,却把你气的吐血!”望着他脸上的震惊,与……忧伤,我不禁禁了声。也许说的真的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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