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
推门而入的白胡子看到昏倒在地的许觅,瞪大了眼睛。
许觅的身下有着一片血泊。
白胡子颤颤巍巍的跪在许觅旁边,用手指探了探鼻息。
还有点气!
一旁的猫卧在许觅旁边,毛发上沾了些血污。
白胡子一把抱起许觅,刚出了门就撞上火急火燎的温泽。
“奶奶这是……”
温泽看了看许觅,又看了看白胡子。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白胡子摇了摇头,抱着许觅跑往东屋。
东屋住着一位郎中。
“扉郎中!扉郎中!”
斐红听到了白胡子的叫声,连忙打开东屋的门。
“奶奶出事了!”
斐红瞪大了眼睛,眼睛看向仍立在中屋门口的温泽。随后才让白胡子把许觅带进来。
温泽走进屋里,入目一片血红。
娃儿……怕是活不了了……
他跪坐到地上。
他这人没那么多感情。
他就是看着身旁的达官贵人们,都娶了妻。每次宫宴时都带着自己的妻儿。
但是他不愿强迫一个人来,直到——许觅。
许觅在第一次见到他时,那笑容晃了他的眼。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想要许觅的原因。
可如今——不嫌弃他的人要走了。
这天下之大,哪还有一个独属于他的家和灯火呢。
正当温泽怅然之际,白胡子匆匆跑了进来,手里还紧紧捏着一张纸。
“老爷,你看看哟。”
温泽接过白胡子手里的纸,展开一看,只有四个字——
“此为教训。”
温泽的手猛然收紧,攥着纸都皱了些许。
“朕会害你那娃娃,他贤亲王就不会了吗?”
“你可要看看,你那好姑娘,能活到几时!”
皇帝的话在耳畔响起。
似从空谷传来,绵延悠长。
贤亲王……
温泽第一次觉得自己这般无力。
像是溺在水里。
无法呼吸。
——
许觅的周围一片黑暗。
无边无际,只有她自己。
“许觅……”
她看向周围。
“许觅……”
声音比刚刚又大了一点。
“许觅!”
许觅猛然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黑暗。
微微急喘着气。
她的手一点一点移动着,刚往外挪了几寸便无法再移动。
狭窄的。
好像外面有什么声音。
“奶奶啊……”
“奶奶你怎么……”
“惨啊……”
断断续续的。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声音。
“想看看外面发生什么了吗?”
铁柱的声音。
许觅只是闭上眼睛。
而后轻轻说话:“踏雪呢。”
“温泽见你喜欢那猫喜欢的紧,也一起放了进来。陪葬嘛,总要先敲死。”
许觅:“……”
脚微微动了一下,右脚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是踏雪。
许觅的手指微转,带有血红光芒的的几丝细线灵活的到了踏雪旁。
一点点刺了进去,在其中流转。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踏雪就微微动了一下——活了。
铁柱也没打扰她,在她把踏雪招过来以后才淡淡开口。
“做任务。不然灰飞烟灭。”
许觅敛眸,没有回应。
铁柱似是轻笑了下,紧接着就有一股又一股的针扎传进她的神经中心。
比在府邸里的还要快,还要猛,还要疼!
许觅还是没有说话。
铁柱轻嗤了一声。
不出意料的,许觅感觉到全身像被雷电穿过了一般。
又麻又疼。
疼到让许觅以为自己快要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