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临凡手臂生抗这一下,莫不是有天力加持,感觉骨头恐怕已经被打折。
“魏临凡?那可是天罡力的体师,你看上去可不像啊。”解开外袍,疤泰松动一下筋骨,他倒要看看这个小子有几斤几两。
“是吗?”在被实力挑衅时,魏临凡不会怯懦。“老头,莫说年轻人不让你!”
疤泰不言,摆开拳路。魏临凡蓄力先动,拳力沉稳且灵敏,步伐寸寸领先。
“义父!”苏盈有些担心,拳怕少壮,身怀天罡力修为的体师,整个东州都寥寥无几,疤泰的实力还是逊色许多的。
“放心,老爹他就算打不过,还是挨得住的。”说话的是位银袍少年,羸弱身体虽不是修炼之才,能让苏盈服从,身份也非平常角色。
“这少年天力刚猛纯厚,想必已是天罡力二重修为,而拳路看似繁花,却离不出正统,必定师出名门。这个年纪有这般实力,是魏商太子爷魏临凡无疑了。”苏浙明显疲倦的眼眸缺了些灵光,却又异常毒辣。
“老爹,等魏会长动了真格,被打死血溅八丈就真的难看了。”苏遮说笑道。
疤泰的确扛不住了,那少年虽无搏命之意,却又毫不放松。“你...你个逆子,现在就咒我死了!”前八回合尚可有来有回,等魏临凡读出你的拳路,而后只有挨打的份了。
“停停停!”实在是挨不住了,疤泰高声喝道。魏临凡这才收劲停手,心里也是暗叹,疤泰定是久经实战的老油子了,虽说现在年纪上来了,拳劲依旧不减,哪怕后来体力难支,都能通过躲避最大程度上卸去拳劲。
疤泰调整着气息,向苏盈招了下手,自然会意。“魏会长,有请!”
“爹!就是他妨碍我收债的!”躲在一边看了半天戏的泰恩这个时候跳出来指证,想不到得到的就一巴掌。
“哼!废物,成天无所事事,你还有什么用啊!”疤泰恨铁不成钢,偏偏就这一个亲生儿子,却是个花天酒地不成事的主,今天能把魏临凡惹上家门,明天说不准就招来灭顶之灾。“滚回去,要是再给我生事,我就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都趴着过!”
议事堂,疤泰大口喝酒,苏盈苏遮左右而侍。“说吧,找老子什么事?”
“做个买卖。”魏临凡镇定道,现在的他才是孤注一掷,余公子在暗临凡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拿下浮光镇必须要快,否则等濮常的援军到位,魏临凡和东州分会尚未有正面对抗的能力。
“哼,你们魏商也要开赌场窑子?”疤泰讽刺道,自家产业皆是魏商商道最不可饶恕的,也因为这里是东州,若是放在其他地方,早便被取缔了。
“你帮我拿下浮光镇,我让你入主浮光镇!”魏临凡可没心情和你开玩笑。疤泰端着装酒的碗一定,苏盈眼中满是震惊。
“赚黑钱,能赚多少?能赚多久?浮光镇对于东州分会,很重要,我需要一个人把这里看住。”见疤泰态度未表,也就还有机会争取。
“你疯了,义父,别听他一派胡言,若是暴露定是死罪啊!”苏盈警惕道,在濮常的地盘上与濮常国作对,凭他们的家底不是自寻死路。
“盈儿!”疤泰厉声喝止,浑浊眼眸透着坚毅。“我凭什么和你做这笔买卖?”他看得出,魏临凡不过是虚张声势,泰家有多少东西他心知肚明,魏商也不会不知自家分量,在浮光镇算得上地头蛇,可想要当着濮常的面扳倒浮光镇当权,仅靠自己是做不到的。
魏临凡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已经无路可走,无人可用了。
“这需要理由?你当年为什么来浮光镇?你为什么开赌场开窑子赚黑钱?”魏临凡摇头笑着,一副不解模样。“为了生存罢了,你是我也是。”
“不说濮常现在如何,你眼前的浮光镇,乌烟瘴气土匪当道。总有那么一天要么浮光镇再无一人,要么被大力整治,掘地三尺把你们这些祸害铲除。你有的选吗?”魏临凡敢来和你谈,便做好准备和打算。
“你!”苏盈越发忍不了魏临凡这嚣张嘴脸,既然说我们是祸害,那还谈什么买卖。
“呵,有点意思。那我能得到什么?”疤泰点点头,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魏临凡清楚,他还在试探。
“到时设立浮光商部,直接隶属东州分会,你泰家就是商部总负责,按魏商规矩,每年业绩八个点的分成。”魏临凡有一说一,和这种老油条谈判,太虚反而弄巧成拙。“到那时,你泰家不必再看人脸色,名利双收,岂不快哉?”
疤泰一饮而尽,开怀大笑。“我如何信你?我赚得每一分钱都是你们魏商最痛恨的,名利双收?只怕那时你卸磨杀驴呐!”
“在商言商,信字当头。论恶,你泰家算不得什么,手上才沾了多少血,做了几次孽。世道所迫罢了,这点承诺,我魏某人还是有资格做主的!”魏临凡郑重言之。“濮常已然动荡不稳,这个机会我希望你能把握。”
这已明示了,魏临凡能说的也就这么多了,多说无益。
疤泰看着魏临凡,不心动是假的。他清楚魏商这二字的分量,也听闻过魏临凡雷厉风行的手段,有机会能选择与之同道,相信没什么人会拒绝。只是当下形势不像表面这么简单。“浮光镇,你拿不下的。”
魏临凡一愣,疤泰这是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拿下浮光镇?若你还有手段,今夜你就不会在这了。”疤泰站起来,眼神中的戏谑也变得凝重。“你想逆反濮常?那你又知不知道,在你之前,已经有人这样想这样做了。”
“浮光镇郡长严不修,一年前就已经私通古亚国。”疤泰低声道,生怕隔墙有耳。
魏临凡倒吸一口凉气,以为是自己没听清楚:“什么!”古亚与濮常宿敌恩怨自立国起便延续至今,他怎么也想不到,濮常东疆浮光镇竟已私通敌国古亚一年有余,且无人察觉。
“这一切都拜皇都所赐,自从防灾线划开了南北,濮常就等于断开对南方的管辖,不止浮光,南方许多城镇也已反水接收了古亚军队,这个炸弹,迟早要炸的。”疤泰脸上难藏恐惧,一旦古亚压境来袭,里应外合,濮常亡国旦夕之间。
魏临凡久久无法平静,这不仅仅事关浮光镇,甚至对东州分会都是个影响。“你所说的,可是实话?古亚军队具体藏身何处?”
“是真是假,你大可去求证。至于囤兵何处,这一点估计只有严不修一人知晓吧。”疤泰能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就等于默许了这次合作。“只要你解决了古亚军队,我就有办法为你扳倒严不修。如果不能,就当你我今夜不曾见面。”疤泰话已至此,就看魏临凡的了。
魏临凡已经在想着办法了,只是这消息的真实性还需要核查。“好一个浮光镇!”此遭以为不容易,却没想到就是如此棘手
“泰前辈,那就说好了,我解决古亚军队,你帮我开城门!我拿下浮光镇,浮光镇将来的商部由你负责!”不管怎么样,先把能抓在手中的抓住,其他的再去想办法!
密谋一番,初达目的,足矣。
“义父,这太危险了。”待魏临凡离去,苏盈才焦急反对。要是事情败露,那对泰家就是灭顶之灾啊。
疤泰不会不知,但正如魏临凡所说,自己现在走得这条路,已经没多远了。“泰家这些生意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这个世道风雨飘摇,不就图一安稳吗?我一直以来不让你和苏遮碰生意上的事就是不希望沾染到其中恩怨。”
“我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以前,可你们还年轻,有的是大展拳脚的地方,何必屈身这穷乡僻岭,既然有机会洗白上岸,如何都要尝试的。更何况若连魏商都无法解决,那濮常也注定命数如此。”疤泰现在反倒有些期待,期待那小子真能把浮光镇拿下。
“义父,你的身体没有问题,别说这样的话!”苏盈担忧着,二十年前这个世界都还是烽火连天人命如芥的模样,能从那个时代活下来的人,本身就是种幸运。疤泰身经百战,也身缠旧疾,之所以急切地建起一番基业,是疤泰知道自己时间不长了。
疤泰有些欣慰,他的义女义子倒是不少,最喜爱的便是这两兄妹,一文一武,让自己宽心了不少。只是谁人没有私心,若泰恩做得了主,自己又岂会让外姓人当家呢。“将来泰家,还是交到你与苏遮手上啊。”
议事堂外叩门的手刹那间僵住,本想着等魏临凡离去,只要像往常那样殷勤恳求一下,就可以得到宽容。原来...原来那不是开恩,是流放,是把自己边缘出去!
“泰隆,你既然无情,那就不要怪我无义了!”泰恩退入夜色,双瞳中只有漠然愤怒:“泰家,只能是我泰恩的!”
天问九道书:
阎殿,何时创建无从查证,作为十绝中最神秘最危险的势力,无人知道它的所在。阎殿的存在,就像必须来临的黑夜一般,恐惧的气息笼罩着整个九州,涌动的暗流无时不想着将世界带回无尽的战争。正因如此,遇阎殿,天下共诛!
阎殿中号称能让信徒超脱轮回天道、长生不死,拥有远古神冥的力量。据说阎殿殿主已经活了上万年,掌握虚空之力,但未曾有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