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把东西卖给你，是真的还是假的跟你有关系么？”徐林转过头，一脸无畏地说道。
严西瞪着眼，“你卖别人假货，让我收钱，自己跑路。人回来退货找我要钱，这不是欺骗是什么？！”
徐林看着他，扯起嘴角，“你怎么证明我的东西就是假货，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有什么证据？拿出来给我看看。”
“你…”严西又想冲过去揍他，被李荒川伸手拽住了，“行了，既然确定骗你的人就是他，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先出去等吧。”
“他这不是胡搅蛮缠吗。”严西十分无语，没想到世界上会有人坏的这么理直气壮。
在外面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人出来。
严西伸手抓住一名从屋里出来接热水的警察，问道，“到底还要审多久啊，什么时候能把骗我的钱还我？”
警察转头看他，“早着呢，这小子我们盯了挺长时间了，罪状一条条列出来一张A4纸都写不完，你这都算是小事儿，且等呢。”
“小事？他犯了这么多的罪你们怎么不早点儿抓他，还让他逍遥法外继续骗人？”
“警察也是人，不是神，能抓住早就抓了。再说了，量刑也有标准，他又没杀人放火，进去了也不可能关一辈子，早晚还是会出去。”
严西皱了眉头，“那你们这不是纵容犯罪吗？”
“我们是警察，又不是保姆，总不能天天守着这帮骗子盗贼过日子吧。”他端起保温杯喝了口热水，“要不你回去等吧，有结果了会电话通知你。”
“不的，今天拿不到钱我就不回去。”
警察看他一眼，没应声，一转身进去了。
严西自觉没趣，找了张椅子坐下，准备跟关在里头的徐林耗到底。
艺术馆二层中央展厅，骆音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骆志明在前头讲的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传到她耳朵里就只剩催眠符了。
“呼…呼…”不知是不是坐着睡觉呼吸不畅，她仰起头，大张着嘴，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旁若无人闭了眼，没过一会儿，甚至还有节奏地打起了小呼噜。
每当骆志明一句话音落，后面就传来骆音均匀而又不容忽视的微弱呼噜声，引得旁人纷纷侧目，窃窃私语。
“喂！音，醒醒！”梁爽伸出胳膊狂怼她，小声叫唤了半天才终于将她唤醒，“你要睡也不要在这里睡好不好，这么多人都看着，丢脸死了！”
骆音一脸茫然，转头看她，“我怎么了？”
“你怎么了，你刚才睡着了，还打呼噜！”梁爽愤愤道，她原本听讲座听得入神，此时却只想离骆音越远越好，“都被别人听见了…”
“是吗…”骆音伸手轻擦嘴角，竟然真的抹下来一摊口水，大概是昨晚噩梦连连，害的她没休息好，今天才会精神如此不振。
抬头看骆志明，正用目光不断扫视自己，似乎是在发出警告。
骆音揉揉酸痛的脖子，站起身走了出去。听不进去我不听不就得了，真是，她不屑地撇撇嘴，来到隔壁展厅，找了个软墩子坐下，掏出手机打电话。
“怎么样，搞定了吗？”
“搞定什么啊，这都进去半天了，也没个结果。”严西无奈地说道，“徐林这小子不承认，非说没骗过咱们的钱，说什么人卖家把钱给咱们，咱们把钱给他，很正常，不存在欺骗。我看他就是欠揍，揍一顿就老实了。”
骆音想了两秒，“那他说的也没错。”
“小姐，你是不是疯了？”严西抗议道。
“本来就是啊，”骆音继续说道，“他骗的人是那大哥，买假货的也是那大哥，说到底咱们也只不过是间接受骗，你去指控他能承认就怪了，得让当事人出面才行。”
“诶？”听了她的话，严西认真思考，有所觉察，“你说的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我们上哪去找…”
骆音正拿着手机讲电话，忽然见一名穿着印有艺术馆logo和字样的工作人员朝自己走来。
“不好意思小姐，展厅内禁止大声喧哗，请保持安静，尽量不要影响其他参观者。”
骆音一脸懵逼，她不过就是讲几句电话而已，哪有喧哗。不过出于礼貌，她还是捂住手机，站起身朝外走去，一边道歉，“不好意思，我马上出去。”
楼上，骆志明的讲座已经接近尾声，正在回答大家的问题。
梁爽高高举起自己的手。
“我想问一下骆大师，工作室招收助理的具体要求是什么呀？”
骆志明的脸色有些古怪，没有正面回答，“今天这个讲座是针对本次艺术展的创意构思讲解，跟本次展出无关的问题我就不在这里做解答了。”
听到这话，梁爽很失落，默默放下手。
“不过待会儿讲座结束，我可以单独回答你这个问题。”骆志明补充道，对她笑了笑。
另一边，严西还在喋喋不休。
“咱们上哪去找那俩人啊？也不知道人家住哪。再说了，这事情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找到了人，人也不一定愿意出来指认。你没看见那天那大哥，看着是膀大腰圆挺有劲儿的，其实怂的不行，进警局的时候就差没尿裤子了。”
骆音挠挠头，走出艺术馆，在第一级台阶上坐下来。
“这种事警察会自己处理吧，要不你还是先回来等结果？”
严西不满地嘟囔，“等结果等结果，天天就让等结果。这都过去快一个月了，好不容易抓住了人，又审不出个所以然来，就这么空等什么年月才是个头啊。”
“那你想怎么办？”
“我想自己想办法，让他老老实实认罪。”严西一本正经说道，“我感觉这帮警察办事效率根本不行，抓个人都花了这么长时间，审完了说不定都过年了。”
在警局里说这种话，他立刻觉察到四面八方都投来不善的目光，感觉赔笑脸，“不是说你们，都别误会哈，真不是说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