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的尾巴总是炎热炙人,夙君撷每蓄力狂奔一次,就得停下来休息一盏茶的时间。
“唉?小郎君,你这个方向可是去陇南?哎哟,你可别去了,快些转头吧。陇南水患还未完全治理好,你若是过去了,也讨不到好果子吃。”
一位老妪背着拐杖,看着站在一边歇息的夙君撷,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说了几句。
夙君撷也不恼,美眸含笑道:“无妨,我有亲人在那,此行必须去到陇南。婆婆也不用担心,我有自保的手段。”
老妪满脸的皱纹一抖,灰暗的眸子在眼眶里动了动,许久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似是无奈道:“能自保就好,自保就好。”
“噗嗤,谢婆婆提醒啦。小子先行一步。”说罢,便起身拜别了老妪,一步一步的朝着陇南方向赶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太阳光似乎变得更加滚烫热烈了。
连带着官道旁的野草小树都蔫了巴啦的耷拉着,看不出丝毫的娇艳欲滴,鲜嫩如晨。
“齐郎君你看,前面是不是坐着一个人啊?”岩棋眯着眼睛,在太阳光底下仔细的瞧着官道前方不远处的老妪。
“的确,一位老妪罢了。”
拉了拉齐潇的袖子,“我们要不要上前问一问她,是否见过凌郎君路过此处?”
岩棋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总觉得此行并不会那么简单。
齐潇看了眼心不在焉,一脸愁容的岩棋,又看了眼地上凌乱重叠的脚步印子。
终是点了点头,“你去吧,我等你。”
“老婆婆,你可见过一位面如冠玉的小公子路过此地?我们是他的奴从,在路前与他走散了。”
岩棋没有说假话,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是藏了一些。
老妪眼神似乎不太好,对着岩棋所站的方向看了好几眼,才能确定那一处的确是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哦,那是一个长得特别俊秀的小郎君。我刚才见他往前边去了。
不过,只有他一个人,你们作为他的随从,还是快些跟上去与他汇合吧。荒山野岭的,一个人总归是有些不安全。”
老妪颤巍巍的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回答完岩棋的问题后,也往陇南方向一步一挪移的、慢腾腾前进着。
见此,岩棋心有不忍,又想起平日里凌郎君教导自己的话语。最后犹豫的回头看了一眼齐潇,“我们与老婆婆一起去陇南吧,她一个人总有些不方便。”
“老婆婆,你朝着这个方向走,是否也跟我们一样,要去陇南?”岩棋极快的转回视线,伸手搀扶着老妪,关切的询问道。
老妪也是个人精,她没有直接回答岩棋的问题。
反而转过身去,看着齐潇,毫不客气的问了一句,“小公子,你可要陪着老婆子我一同去陇南咯?我可不管,反正你俩也要去,不若带上一个老婆子我吧?”
老妪笑眯眯的样子有几分滑稽,处于对长辈的尊重,岩棋并没有发笑。
“行吧,不过这一路上都得听咱们的安排。可不能在关键时刻任性妄为。”齐潇手提着重剑,有些不情愿的斜了一眼站在前面的岩棋。
喜笑颜开,老妪赶忙谢道:“好好好,那真是太感谢小公子了。老婆子绝对不会掉后腿的,你们尽管放心就是了。”
“不用,举手之劳。”齐潇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
“好人啊好人……”老妪嘟囔了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