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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跋

卤阳湖是一个湖的名字,地理位置在陕西省蒲城县境内,地处北纬34。44 -35。10 之间,东经109。范围之内。2008年以来,陕西省为发展旅游和地方经济,批准成立了卤阳湖现代产业开发区,也包括卤阳湖国家湿地公园等均已经建成,成为4A级旅游景区。

一个地方的经济要发展,需要五大要素:政治稳定、人口众多、交通便利、温度合适、技术创新。从今天的视角来看,我国的政治稳定是现实的;人口众多的标准,一般一个城市圈外围10公里至少要有100万以上的总人口,并且工业人口和农业人口的比例应当至少300%,也就是工业人口至少3倍于农业人口;交通便利主要是为了方便贸易和市场发展,包括陆地交通和航运水路;温度适宜主要是从有利于资本形成的视角观察的,一般温带合适,北纬23。5 -66。5 之间。这个是伟大导师马克思说的。马克思说过,资本的祖国不是草木繁盛的热带,而是温带。马克思年轻时代的老师,德国著名哲学家黑格尔也说过,(北温带)……历史的真正舞台是温带。技术创新往往依赖于资本的形成。没有资本形成,创新缺乏条件。一个明显的特征就是,缺乏创新的地方,往往知识产权意识淡薄。

所以经济发展的五个要素,可以理解为五行学说的水金火木土。交通便利特别是航运发达,是水;政治环境稳定,是土;技术创新,是火,人口集聚,是木,资本形成,是金。

可以比较比较世界上大的经济金融中心,都是具备这五行要素的。如果更准确些,起码要具备两个要素:交通便利(特别航运)、资本形成(温度适合)。比如中国上海,北纬30。4 -31。5 之间,依托黄浦江,成为国际大都市;比如美国纽约,北纬40。,依托哈德逊河,成为国际大都市;再比如法国巴黎,北纬42。,依托塞纳河,成为国际大都市,等等。事实上,交通便利和资本形成,最终能带来的是竞争和机会。特别是公平的机会,非常重要。

再说回卤阳湖。如果以经济发展为目的,以卤阳湖现代产业开发区为载体去看的话,我们尚没有足够准确的数据分析区域面积、GDP总量、单位GDP能耗等。比如我国长三角一体化的三省一市(浙江、江苏、安徽、上海)总面积35.8万平方公里,常住人口2.2亿,GPD总量3.1万亿,而德国整个国家面积35.7万平方公里,GDP总量4万亿。从总量看,我们国家沿海发达省市和发达国家差距不断缩小。再说回以卤阳湖现代产业开发区为载体的渭南地区,总人口540万,但城镇化进程相对弱,农业人口占比仍是绝对优势,蒲城县79万人口中,农业人口的占比更多。从航运和交通便利来说,现在高速公路网络已经普及,但渭河常年或断流或发大水,根据季节波动,从渭河河面上难以看到黄埔江面上每天来往的航运船只。从资本形成的温度条件看,整个蒲城县城都是北纬34。44 -35。10 之间,是具备的。从两个基本条件看,纬度(温度条件)具备,河流(航运条件)不行。从五行要素看,人口要素的城镇化比重也不行。缺乏两个基本条件难以形成资本力量,因此依赖于资本力量生存的技术创新自然就成了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就相当困难。所以蒲城的经济发展,渭南的经济发展,乃至整个陕西省的经济发展,还不能说发达,仅仅和国内东南沿海省份比较的话。

我的妹妹和妹夫定居在西安市。我每次到西安,乘坐出租车,出租车司机都有交流。西安出租车司机没有北京出租车司机那么能聊,但西安出租车司机共同的观点就是说,虽然陕西西安旅游业不错,但陕西经济真的不行,工人工资和可支配收入和沿海发达城市比低。

如果鸟瞰陕西地图,从北到南,就好比一个长歪的西葫芦。陕北有路遥,写了《平凡的世界》,陕南有贾平凹,写了《商州初录》,长安县有陈忠实,写了《白鹿原》。那么渭北的卤阳湖,我宁可抛砖引玉,以唤醒真正的传播者,形成“大陕北(路遥)、大陕南(贾平凹)、卤阳湖、白鹿原(陈忠实)”的陕西“四大名著”的格局,促进文化发展,服务家乡经济。

我十九岁离开陕西,从距离卤阳湖十二公里的蒲城县县城杨虎城将军办的尧山中学通过高考到中国矿业大学(江苏徐州)读书,毕业后在江苏、上海分别从事过公检法、商业、金融等工作,我从来没有为我的家乡和父老贡献过什么。从十九岁到四十二岁,我自私奉献,改善的是个人个体的命运和经济面貌,我的夫人是从小在上海长大的,现在是一名合格的上海公安司法战线女警官,我的儿子们一出生都获得了上海户口,并享受了大城市的各种福利;我三十五岁之后逐步开始改善同事们的收入,实践小范围的共同富裕,但从没给养育我的家乡做过任何有价值的事情。

现在高速公路和高铁动车网络已经相对发达,从西安通往蒲城的渭蒲高速、西禹高速交通效率大大提高,高铁西安北站动车组到蒲城只有50分钟左右,二等座票价32块钱。应当说,这效率比航运的交通效率不知道高多少倍。从资本形成的经纬度来说,卤阳湖乃至整个渭南地区正处北温带,常年平均温度十四五摄氏度,符合条件。这些都是全球发展和全国发展的资源禀赋形成的规模优势,对经济发展非常有利。

这些外生资源并不能掩盖内生禀赋不足的事实。作家路遥笔下的陕北是贫穷的,作家贾平凹笔下的陕南是贫穷的,作家陈忠实笔下的白鹿原还是贫穷的。过去作者们从贫穷中提炼人们的道德精神,现在我却想从经济金融发展的角度看看文化传播包括写作创造如何能更有效地解决当地人均GDP提高和经济生活水平的提高,这对国家战略层面的精准扶贫也有利。蒲城乃至整个渭南地区,水资源贫乏,整体以农业为主,生产力技术水平相对落后,人均产能弱,缺乏规模化大型工业支撑经济动脉,这都是客观事实。为了致富,农民种植梨子,葡萄提子,但销售和市场开拓能力弱,加上农业现在靠天吃饭的特点,农民收益仍是问题。我初中的同学、现在在党木镇医院工作的陈小龙,我们互相有微信,我看到他转发微信,为他所对口服务的贫困户卖梨打广告,说10斤梨子包邮36块钱。其实在上海,就是在水果摊上,砀山梨(蒲城酥梨品种从安徽砀山引进的)的销售单价最高就两块多钱,到两块七八已经很高了。一旦网络销售和实体水果店销售形不成价格优势,则消费者还是愿意在家附近买,因为出现问题维权容易,直接下楼去找店主。但对农民来说,种植梨子的成本,化肥,浇水,授粉,套袋等等加在一起,生产成本在一块二到一块五每斤,这个成本,不包括农民作为劳动者的工资成本。这种情况的实际表现就是,一旦在四五月份授粉等的月份天降冰雹,农民当年收成希望破灭,不少人便从农村走出,年轻点的到西安城里给肉夹馍店里端盘子,一个月能有一千多块收入,但长期站立在肉夹馍店,两腿常常浮肿;年纪大点的就到周围给人家摘葡萄和花蕉,一天收入七十块钱到八十块钱,这就是这最近两年的实际情况。

从出口销售的角度看,我也曾想协调资源帮助梨子出口,因为西安铁路运输有直接到俄罗斯的货运列车,其他青岛港、上海港等也能海运到澳大利亚等,并且农产品出口国家有出口退税补贴,第一届上海进博会后出口退税力度有所提高,幅度都在10%-16%之间。并且所有出口都有国家层面支撑的中国出口信用保险公司简称中信保提供的保险,防止国际交易中因为信息不对称国内卖家被骗,中信保可赔付销售成交金额的80%-90%,并在追回损失后把剩余的20%-10%全部赔偿。但这件事情最终没有弄,因为整个国际上,欧美日等发达国家信用基础还可以,但东南亚、非洲等经济落后地区贸易信用是个问题。为了这些事情我和全国中信保省级分公司的党委委员级别的领导沟通过甚至合作过多次(出口的产品包括蘑菇、木耳、假发等产品,出口国家包括韩国、香港、马来西亚、澳大利亚、纽约、摩洛哥等),发现还是风险太大。一年前的2018年11月,我曾到西安和陕西中信保分公司的领导、党委委员祝文会面,并一同去了宝鸡等地的石油设备企业考察,当时他们面临的问题,就是陕西某大型企业设备出口到津巴布韦,中信保出保单,但津巴布韦这个国家的汇率比过山车还厉害,几天几周汇率波动几千倍不在话下。和河南中信保也合作落地过,合作前我和河南中信保党委委员陈志强总多次沟通,去许昌、南阳等实地考察。和西峡县主管金融的时任副县长李莉也多次深入交流沟通。后来做了十几笔出险两笔,中信保的客户经理也分析,欠款不还的外商,是否和国内企业有关联关系应怀疑。每一次的出险金额,最小都几百万人民币起,这对一个商业组织特别承担垫付风险的服务机构,对其现金流打击是非常严重的。农产品出口在国税管理方面还有一个现实问题,就是农产品本身没有进项。如果工业产品的,有采购发票,有销售发票,进销项之差,是计税依据。一个企业从农民手里收购核桃、木耳、梨子,农民不可能开发票给企业,而企业销售是有发票的,企业采购成本怎么算,这在财税管理上是一个实际问题。如果算税都没依据,那么退税的依据又是什么呢?去年我到陕西商洛,考察一个企业名字叫陕西森弗,实控人金新康总在企业招待吃饭交流的时候,也提到这个实际问题。直面上述问题,不是找借口,而是要找更有效的能落地的支持方法。

今年国庆前,我高中的恩师、蒲城县教育家、八十二岁高龄的班主任、尧山中学退休教师徐层生老师在各级政府领导、教育局领导、尧山中学领导支持和蒲城县作家协会帮助下,出版了一本尧山中学校史资料《热爱您尧山中学》,这本书以中科院外籍院士王中林教授的序言起头(王中林教授籍贯蒲城,在蒲城长大),在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时期,徐老师把我写进了校史里。恩师的抬爱令我惭愧,我必须为我的故乡,在我能力范围内,做一些有用的工作贡献,方可内心安宁。这种感觉不仅仅看到恩师的书才有,现在蒲城县公检法机构工作的高中同学张晓峰给我不时邮寄蒲城特产棒棒馍的时候,我也会有这种同样的感觉。

多年从事经济金融,自己也掌握了一些规律。一个地方通过旅游发展经济刺激GDP增长,一般要有“四大金刚”:寺庙、传说、宾馆、夜市。比如杭州旅游,西湖是个景点,西湖的断桥,总共就十五米长,但就是有传说故事,白娘子和许仙,然后配合寺庙,寺庙里再弄个雷峰塔,故事里的人压在塔下面,大家都知道只是个传说,但城市GDP上去了,经济发展了,旅游收入升级了。对应的,西湖周围的宾馆、夜市,为人们消费提供了渠道。夜市除了吃饭,还可以唱歌,逛书店,看电影等等。这四大金刚之中,我能做的,就可以抛砖引玉地写一本小说,创造一个传说,然后传播,看能不能对促进旅游和经济发展有所帮助。

这些年国内外我走过的地方不少。因为经济金融行业的特性,全国各地只要有银行分支机构的地方,从辽阔的东北大庆萨尔图,到茫茫的戈壁吐哈库尔勒,从北京到西安,从深圳到上海,每年我和同事差旅飞行、高铁的人均里程差不多十万里每年。也去过许多旅游的地方。许多地方的内生禀赋并不比卤阳湖好。比如张家界,就是拍摄《阿凡达》的地方,我呆了几天,那里民族混居,旧社会土匪横行,但现在旅游很好,关键是抓住了服务业。那里每天晚上都有演出,当然演出要买门票的,一百多块钱一个人,连佛门寺庙的僧人都一起参加演出。文化服务创收,提高了地方经济GDP,当地老百姓福利增加,何乐不为呢?广西桂林,云南丽江,不一而举。国外也是一样,我带大儿子和夫人到日本博多参观,每个景点附近都有小吃一条街,包括当地特色等,这些都能增加当地群众的收入,不过日本人口老龄化严重,人少是事实。小吃,夜市,这都是服务。宾馆住宿也是服务,人气起来了,品牌酒店会自己主动入驻提供营业服务。

巴尔扎克说过,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密历史。事实上,距离卤阳湖六公里的孝通镇,过去就有六合塔,也有垂庆寺,后来改成了初级中学。卤阳湖景区往西六七里,断续的就是卤泊滩。卤字,本身就是盐碱中盐为主的意思,所有的卤肉都是咸的。卤煮也是。卤泊滩的南边,就是蒲城县下辖的孝通镇所管辖的刘家村、樊家村、井家村等,这些村到滩地的距离就是六七百米,用当地的单位丈量就是一两里地。

地质勘探学上有相关的理论,大概说地下每多深挖几米,埋藏的都是相隔许多万年的历史。相关地质学资料显示,远古时代,从河南三门峡到风陵渡、到华山、秦岭、到卤阳湖,这些原来都是汪洋大海的海底,考古学者们研究了对应年代的三叶虫等化石资料进行了考证。历史沧桑和地球地壳运动变化,使得这些地方成为了陆地、城市。《山海经》曾经记载,说夸父追日,渴了,喝水,饮黄河、渭河,黄河渭河的水不够,夸父就北饮大泽,后来还是渴死了,夸父的拐杖化为了邓林,就是桃树林。女娲补天的时候剩下一块石头,就是华山。这些历史视野、地理视野、传说视野的资料,都和卤阳湖息息相关。因此,我想就此做一个抛砖引玉的创作,希望对卤阳湖周围当代人们的经济发展有帮助,经济收入有增加作用。

是为记。

张京宏

2019年11月3日

上海寓所北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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