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梁帝还处于震惊中,祭祀台下众嫔妃和众皇子皆沉默不语时,她越过梁帝问向大师:“大师,你可肯定?”由于宫中众人忌讳巫蛊,皇后未将巫蛊一词言明,但其中之意梁帝和祭祀台下的众人都明了于心。
大师看向皇后,神色坚定:“启禀皇后娘娘,方才贫道反复向天神问及过了,确认无疑。”
祭祀大师的“确认无疑”像一粒疑心的种子埋进了梁帝的心里,这粒种子会慢慢在梁帝心中发芽,生长。皇后转头注视着梁帝,此刻的梁帝已经掩盖住刚才的震惊之色,虽看着面无任何情绪,但皇后肯定梁帝此时的内心绝非表面那般波澜不惊。梁帝深谙帝王之术,疑心猜忌是每个帝王共有的弱点,而皇后恰巧是一路陪着梁帝登上帝位的亲近之人,她自然也就能懂得几分梁帝的心思。
皇后继续问到:“大师,你可算出那东西在何处?”皇后故意问到巫蛊藏于何处,她知道这个问题梁帝也十分关切,祭祀台前,祭祀台下几十双眼睛和耳朵都集中在此时。
祭祀大师察觉祭祀台下众人的目光,亦感觉到皇后凌厉的眼神,他未立刻道明,只见他再次走向祭祀台前,右手重新拿上桃木剑,左手掐着指,来回算来算去,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高深的符咒,哼哼唧唧,摇摇晃晃,眼睛忽睁忽闭,随后又在众人的注目下,毫无征兆地停了下来。
“大师?大师?”皇后轻唤着,她眼见这位大师不再跳动,现在的他安静异常,但眼睛却未曾睁开。
“额。。。”大师独自发出一阵轻唤后,一下又扭动起来,他的突然跳动让正靠近他身旁,准备查看他的皇后着实吓了一跳。这位大师又叨叨了一会儿,这才终于睁开眼,睁眼后,他第一眼就见到梁帝和皇后,这大师立马双手合十:“启禀陛下,刚才贫道正在向天神再次确认。”
这大师的陈述为梁帝和皇后解了困惑,也让梁帝和皇后以及祭祀台下的众人明白了方才为何他会有这样的跳动。梁帝仍旧没有任何情绪地问到:“大师可向天神问到些什么了?”
只见这大师转身面向东方,直至东面道:“天神告知,巫蛊藏于皇宫,立于东方。”
“东方?”卫王在祭祀台下故意大声念叨着,还反复对着大师的话念念有词。
梁帝闻声望向卫王,卫王立刻站出祭祀队伍,双手向梁帝作揖,对着祭祀台上的梁帝说到:“启禀父皇,刚才儿臣听到大师的断言,心中十分疑惑和担忧,若是这不干净的东西真的藏于东方,那这皇宫之中,东面的位置上就只有东宫,而东宫自从父皇登基为帝后,便空置至今。”
东宫历来是皇宫中最风雨飘摇之地,敏感而万众瞩目之所。梁帝在,无人敢明目张胆提东宫,而如今巫蛊现,又将东宫推至风口浪尖。
大师:“卫王不必如此惊讶,贫道只是依据天相而言,无论东面是否有人居住,天相所至,必不会有差错。”
“既然大师如此笃定,为求安心,臣妾恳求陛下下令让人彻查东宫,若是没有那不干净的东西咱们也都可以安心;若是有,那就是有人居心叵测,必要严查。”皇后在梁帝身侧言辞恳切地提议着,可梁帝却仍旧毫无任何旨意。
“父皇,母后说的极是,那东西乃大逆不道,若是真的留在东宫,那便是诅咒我大梁的未来啊!”卫王急了,见梁帝未动,连忙在一旁应和着皇后,添油加醋,时时不差,唯恐梁帝不派人搜寻东宫。
梁帝沉默些许,皇后和卫王的谏言不绝于他的耳畔,为安抚皇宫众人,梁帝终于下旨道:“既是如此,那便让人仔细搜查东宫,来人,将东宫围住,每一寸土都要搜查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