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雨姐姐,你误会了,这里很好。”
“你知道便好,在宫中能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是极大的恩赐,还不快进去?明日你还要在殿前侍奉皇后娘娘,可不要第一天就被娘娘赶了出去?”
“是,冬雨姐姐。姐姐放心,我会好好听皇后娘娘的吩咐,决不给皇后娘娘赶走我的机会。”
“真是厉害的一张嘴,我看你这张嘴能撑到几时?”冬雨不喜吴涯歌,她将吴涯歌带到这间早已废弃的屋子前,“闲话”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吴涯歌看着冬雨走后,她自己才拎着东西推门而入,进入房间里,吴涯歌轻咳了一声,她注视了屋子一圈,这个房间里除了一张床,就只剩一个柜子和一张桌子,连椅子都没有,而且到处布满尘土,果真是荒废已久。
“姐姐。”夏蝉在暗处躲了很久,见冬雨走后,她悄悄来到了吴涯歌的屋子里:“冬雨姐姐太欺负人了。”她一边替吴涯歌抱怨着,一边拍了几下桌上的灰尘。“涯歌姐姐,今晚你就和我一起睡吧!这里明日再来慢慢收拾。”
吴涯歌摇了摇头:“今日时辰还尚早,我去打盆水来,明日还要侍奉皇后娘娘,今夜这里能收拾多少便收拾多少。”
夏蝉见吴涯歌已要准备出门取水,她忙上前,从吴涯歌手中夺过水盆:“那我来帮姐姐吧!这里原是一间废弃的屋子,早就没人住了,我来帮姐姐,姐姐今夜还能早点休息。
“多谢你了。”
“姐姐与我不必客气,这凤仪宫中就姐姐待我最亲近,夏蝉能帮姐姐的也只有这些了。”夏蝉眼眸中忽然闪过黯然,吴涯歌猜测她在这凤仪宫中一定受过很多委屈,逢人见面三分笑,若不是吃过亏,又怎会如此。
那一夜吴涯歌住进了凤仪宫中,虽立身于僻静之所,但也最不会引人注目。
凤仪宫中每日都会有各宫娘娘请来问安皇后,冬雨一大早就和吴涯歌守在主殿之外,皇后每日都是辰时召见各宫娘娘,各宫娘娘都会早于召见时辰候在主殿之外。
今日是吴涯歌第一次见到各宫娘娘,这些娘娘吴涯歌在入宫之前或在霜灵苑中,都已经悄悄将她们记在了心里。
“哟!皇后娘娘宫里来了新人了?还能在殿外侍奉,想必很得皇后欢心?”吴涯歌听见淑妃正说着她,这位淑妃娘娘素来与皇后不和,可她拥有梁帝的宠爱,即使在宫中多年,皇后也无法彻底打压她。
“淑妃姐姐,你是不知,这宫女听闻是太子妃举荐的,太子妃是皇后千挑万选来的,她的面子,皇后自然要给。”
“雅妃,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
雅妃和淑妃的谈论的声音逐渐变小,吴涯歌轻轻抬头,瞅见雅妃正附耳于淑妃耳畔,窃窃私语。雅妃娘娘是皇五子安王萧宇修的生母,雅妃淡薄名利,但为人颇为正直,她不屑与后宫之人争宠,安王受其母影响,喜爱礼佛问道,常年拜访古刹佛寺,与高僧谈禅问经。
“各位娘娘,皇后娘娘起身了,请娘娘们入殿。”冬雨往主殿中望了两眼,见皇后已坐立于凤椅之上,冬雨对着各宫娘娘行着礼,请她们一一入内。淑妃和雅妃进主殿之时,她特意盯着吴涯歌多看了两眼,吴涯歌恭敬地对着她们一一行礼。
各宫娘娘全部入殿后,吴涯歌也进入主殿之中,等各宫娘娘坐下后,她和冬雨开始为各位娘娘奉茶。吴涯歌将茶奉给婉嫔时,走近婉嫔身边,婉嫔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花香传来,吴涯歌的眼神不敢在婉嫔身上停留太久,她放下茶杯后,立即退了下去。
皇后看着殿下的各宫嫔妃都已端坐,她清了清嗓子说到:“如今东宫已定,太子也大婚了,接下来就该好好筹备中秋了,中秋可是个团圆的好日子。今年的中秋,可要好好办一下。”
皇后话音刚落下,淑妃就盯着皇后问到:“那敢问皇后娘娘,今年的中秋要如何办?臣妾记得陛下三令五申要后宫提倡节俭,北境和西境时常会遭遇敌国在边境入侵骚扰,军需之用已经很是紧张,何况此次太子的册封之礼和大婚之仪可是气派非常,想必这中秋再若奢华,陛下怕是会怪罪娘娘你吧?”
“淑妃,你是对本宫不满还是对太子不满啊?”皇后被淑妃扫了一早的好兴致,如今她在凤椅之上对上淑妃看向她的那双眼。
淑妃轻笑到:“皇后娘娘可别动怒啊!臣妾可不敢,皇后娘娘喜得新妇,今年陛下又立下太子,皇后娘娘的福气可是咱们这些姐妹不能比的,臣妾又怎敢说皇后娘娘与太子殿下的不是,只是臣妾受陛下之命帮着皇后娘娘协理后宫,提醒娘娘可是陛下交给臣妾的职责,臣妾可不敢轻易忘记。”
皇后脸色已经很是不好,可她未说一句话,淑妃见皇后慢慢端起冬雨刚刚奉上的茶,轻抿了一口,“嚓”地一下,皇后将那杯茶重重放下:“这茶重新换了,如此烫口,当差的奴才真是越发懒散了。”
冬雨赶紧走到皇后身侧,迅速将那杯茶取下。“冬雨,以后给本宫奉茶的事儿就交个吴涯歌,你做事毫无分寸,失了一个做奴才的本分。”
皇后娘娘正在起头之上,她借着冬雨敲打淑妃,冬雨很是无辜:“是,奴婢遵旨。”
皇后斥责完冬雨,她重新对着殿下的淑妃说到:“淑妃,刚才你既说你只是奉陛下之命协理本宫,中秋之事依旧是本宫做主,你可记住了,谁才是这后宫真正的做主之人?”
淑妃面不改色到:“当然是皇后娘娘你了,既然娘娘心中已经有了决断,臣妾听从皇后娘娘的差遣就是。”
吴涯歌在主殿之中一早便看了一场好戏,一场后宫妇人争斗的戏码,淑妃果然不愧为宠妃,如此放肆,皇后也因为梁帝而忌惮她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