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见唐充急不可待的伸手就去抓桃花酥,赶在他将要抓着的一刻,托住他的手阻止。笑说——
“别急嘛!且先坐下。让月儿来好好服侍唐掌教。”
唐充见秦月拦住他的手,看了美食后,觉得肚子里如似饥饿的虫子在抓搔,诱发得越是想吃,听了秦月不慌不忙的话,赶紧的顺从其意落坐。
秦月右手取了盒里边放的一副桃木筷子,夹了块桃花酥,向唐充嘴上送去,亲柔甜美的说——
“来,张开嘴,月儿喂你。”
“这里只有你和我,就别演戏了吧!”
唐充听秦月的举止过于做作,推脱说来。
“师父看着。”
秦月急着小声说来。
唐充听秦月的话,往她身后眺了一眼,见上官翠屏正朝他们走来。收回视线见秦月向他暗打眼色,不明秦月为何要演戏给师父看。眼看着上官翠屏已近,顺着秦月之意,喜笑颜开地说——
“月儿真有心,这就好好尝尝你的手艺。”
正在此时,上官翠屏来到秦月身后左侧站定,看到唐充张口,秦月喂唐充吃下桃花酥的动作,会心的笑了。
“哎呀!师父,你怎么来了?”
秦月故作刚发现上官翠屏,惊讶说来。
“上官师姑,你怎么来了?”
唐充将口中桃花酥嚼碎吞落下肚后,配合着秦月说来。
上官翠屏听唐充叫她‘师姑’,谦卑客气说来——
“你是掌教,叫我上官师姑,辈份上……”
“我这掌教之位只不过是……,我有自知之明,这掌教坐不久的。我并无私藏‘轩辕剑’,也无掌教信物‘阴阳双剑’。掌教之位我愿让出,能者居之为好。”
唐充顺嘴说出心里的想法。
上官翠屏听唐充发自肺腑,出于本心的这番话,心里暗想:“你这小子的心思道也灵活巧变,懂得知难而退。”
“瑞兽毛犊把你驮回师父的寝宫,这是上天眷顾,让你继承掌教之位,你怎好推脱让位呢?”
上官翠屏有心劝来。眼神却瞟了一眼秦月,像是在问:“你教他这么说的?”
秦月迎上官翠屏犀利质疑的眼神,轻微的摇头。
上官翠屏走上前,就着在唐充对面的石凳坐下。见唐充神情发愣,料他不知怎么回话。忽而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说——
“事到如今这地步,陆凡夺你掌教之位已不难看出。他有这心思,你却假装视而不见,置之不顾,难道就这么随了他的意了?”
唐充听出上官翠屏话中的深意,不能这么听之任之,要给予适当的反击。可自己真的不想受这掌教之位的束缚,只想着无忧无虑,快快乐乐的活下去,就知足了。不想让上官翠屏看轻他,看出他心里的单纯想法,随声附和,振振有词的说——
“当然不能这么轻易,就让陆凡随了心。”
“哦!”
上官翠屏听唐充嘴里说出这句,以为唐充已想到应对之法,抑制不住心里的喜悦,口中吐出一声惊呼后,迫不及待的问——
“打算如何?”
唐充扫了一眼秦月,笑说——
“演出戏。”
“演出戏?不去阻止又何用?”
上官翠屏不解地问。
唐充惑然地反问——
“阻止?为何要阻止?不是成全吗?”
上官翠屏忽而眼神凌厉的看着秦月,没好气的说——
“徒儿,你的法子竟然是做戏,你为了成全他,竟违心的演出你已另结新欢,对他彻底死心的苦情戏,你何苦委屈自己?”
“他已然做下了……,他……”
秦月听上官翠屏怜悯又无奈的话,难为情的说来,欲言又止。
“他与那小骚狐未成婚配前,已做下苟合之事。他为了‘轩辕剑’真的豁出去了。”
上官翠屏听秦月欲言又止的话,霍然明白过来。气恼说完,眼神闪过一丝诡秘,嘴角溜过一丝一切尽在掌握得意的笑。
唐充听上官翠屏气恼的话,‘苟合之事’四字,上官翠屏却是加重语气说,心知尤为重要,只是不知其意,正想问出,却见上官翠屏嘴角闪过一丝诡异的笑意。心想:“上官师姑嘴上说气话,却暗自在笑,真不知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已知枯井里囚笼中的哑婆子欢意浓,是陆凡的娘,你可怜她,很想救她是么?”
上官翠屏出其不意忽而问来。
唐充、秦月听上官翠屏忽而说出这句,眼神瞬间对接上。
秦月手上的筷子倏忽失手掉落。一脸诧异的看着上官翠屏,师父的话一时之间难以接受,难以置信的问——
“她怎么会是陆凡的娘?”
上官翠屏看秦月一脸动容,激动不已的样子。心里暗想:“秦月果然很想救欢意浓。只是欢意浓真实身份这事,还蒙在鼓里,完全不知。唐充这小子知道,竟然不说给她听,难道心里也自有打算?”
秦月看着上官翠屏,等着她答疑解惑,却见其沉默自思,心想:“师父每日让我去送饭给欢意浓,却不告诉我其真实身份,难道师父心里对欢意浓有怨结化不开么?”心念及此,随意说来——
“师父和欢意浓前辈之间,究竟有何瓜葛?”
上官翠屏听秦月的问话,有些措不及防,瞪了秦月一眼,转而言其他——
“陆凡已知欢意浓是自己的亲娘,却狠心将相认之物一掷及地,甩手而去。他既不愿相认,更不会相救。待自己的娘尚且如此冷酷无情,待你负心绝情更是翻脸比翻书还快,你何必为了这反复无常的陆凡,做这么违心之事,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秦月听上官翠屏转而说责怪她的话,意会自己所料不差,欢意浓即是上官翠屏的心结所在。上官翠屏不想任何人去救欢意浓,她要把这其中的秘密深埋心底。心里忽然明白,上官翠屏此来的目的是探她和唐充口风来了。
“徒儿知道师父用心良苦,一切都为徒儿好,徒儿定当遵从师父的意思。”
秦月恭敬的说来。
“为师一番苦苦相劝,你总算是明白了。为师还有他事,就此别过。”
上官翠屏听秦月不再逆其意,甘于妥协的话,甚感欣慰。说完褒奖的话,即起身离去。
唐充见上官翠屏离去,收回视线,恰好看到秦月眼神闪烁。听了师徒二人的对话,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待看到秦月的眼神闪烁,心里感到秦月只是在敷衍上官翠屏。
“师姐,你瞒过了你师父。”
秦月听唐充忽然间冒出这句话,赶忙拿起一块桃心酥,塞入唐充口中。急不可待的说——
“吃你的,别多事。”
唐充被秦月一下把桃花酥塞入嘴里,‘唔唔’的说不出话来,听秦月心急之下说的话,意会自己所料不差。顺着送入口的桃花酥嚼碎吞落肚。故意的舌尖舔了下上嘴唇,急切的说——
“真好吃,再喂我。”
秦月看唐充故意做作的小动作,听他有心嬉闹的话,没好气的急于出口——
“休想。”
唐充听秦月着急的说出断然拒绝的‘休想’两字,心里一乐。“让我这么一逗,师姐的气一下消了。”
“师姐,我一定配合你演出好戏。”
唐充压低声线说来。
秦月听唐充说的话,意会唐充明了她的心思,彼此间已心照不宣。冲着唐充莞尔一笑。
秦月侍候唐充陪着一并吃完早食,已是巳时,冬日的暖阳从厚云层中稍稍显露,斜挂当空。
秦月收拢起碗筷装入食盒,提起食盒,别过唐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