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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原来是他

我舒展身体,满足的睁开双眼,很久没睡的这么沉了,屋里很暗,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床太舒适,床单上的味道太清心,我想再睡一会!

刚闭上眼睛,又被针扎似的睁开眼睛弹坐起来,我在哪?这味道明明和他身上的相似,我摸着有点疼痛的后颈努力回想,

恍惚的忆起那个刘天恩猥琐的丑态!才注意到自己竟然穿着男人的睡衣,我慌张的滚下床,冲向房门,用力拧了一下门把手,门打不开,绝望的我,跄踉的向床对面的窗帘踱去,用尽全身力气,去拉开面前犹如瀑布的窗帘,一道强光照射进来,我眨了下眼睛,接着被眼前的一幕惊呆,窗帘后竟然是个落地的,透明玻璃式的推拉门,玻璃门后是个半月形的凉台式的游泳池!我的手刚扶上门把,还没用力门竟然开了,原来是个自动门,我看着自己的手,回想昨晚睡梦中好像有人抱起我,站在这扇门前,扶着我的手摸过这个门锁,难道那不是梦!眼前的景致让我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迈出难以置信的步伐,有种踩在云彩上的感觉,担心一不小心就会掉下去,我慢慢的蹲下身子,撩一下泳池里洁净的水,已经被暖阳照射的温温的,

透过透明的玻璃围栏瞭望远处,我的目光停留在楼下一个硕大的雕像上,不管过多少年,我都不会忘记!这个雕像很特别,是个长发女士,恬静的微笑着,好像站着又好像躺着,总之很安详宁静的样子,

尽管那段往事我不想忆起,但是在这栋别墅里得到的帮助我铭记于心,我清楚的记得当年,走出房门看到的这个雕像,是这位女士救助的我吗?记得当时那个胖叔叔说,是他的主人带我回来的,这里的主人就是这位女士吧!慈眉善目乐于助人!

可是我怎么会到这里来?我明明记得最后出现在眼前的是刘天恩,

我转身想先回房间,突然发现身后不远处站了个男人,手里还捧着一盘食物,吓我一跳,我赶紧收敛情绪,还没等我开口,

“吓到你了?别怕,这里很安全,你饿了吧?是要在这用餐?还是屋里?”没等我反应,“这有风,还是回房间吧。”,说着达叔端着盘子回到房间,把托盘放在桌子上“你叫我达叔就行,你的衣服拿去洗了,一会我给你送过来。”

我有很多问题想询问,却不知道该先问哪桩!

达叔看了我一眼解释道:“你的衣服是给你做午餐的萍姐帮忙换的,你有什么事就叫我,房门口有电话,房门是要指纹或者密码才能打开的,你要出去和我说就行。一明估计很晚才回来,”

“您是说陆一明?陆警官?这是他家?”

“对,如假包换!”

我仔细端详一番,眼前这位胖乎乎的中年男子,不就是当年那个胖叔叔!虽然胖了不少,但是样貌没太多变化。

我由衷的说了句:“谢谢!”,记得当时我醒来一句谢谢都没说。

审讯室内,白男情绪激动的为自己辩解:“我都和你们交代了,为什么不算自首!我也不想杀人!”

徐天:“你是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我们抓到的,”他用手指点点桌子上的照片和检测报告“脚印,指纹,监控,所有证物都摆在这!你是知道自己脱不了罪了……”

身旁的陆一明拍了一下徐天的手臂,示意他不用说了,陆一明望着白男从容的问:“你要求见我有什么目的?”

“我没错,错的是她们!她们都该死!”

“谁得罪你,你就杀!还有理了!”徐天气愤的说。

陆一明一脸严肃:“你说汤美芝多次对你人身攻击,仗着她有漂亮的外貌,好的身材,取笑你不男不女,诋毁你是变性人,找不到男朋友,她的言语确实恶毒!法律确实不能给她更严厉的处罚,所以你用自己的方式惩罚她。”

半年前,白男和刚约会回来的汤美芝发生肢体冲突,起因就是汤美芝的讽刺“唉!有人约和没人约就是不一样!本来就不男不女,还整天一副苦相,别怪我说你,像你这样没长相又没身材的更应该修饰一下自己!”汤美芝走到白男面前上下打量着“你看你穿的多土气!看我!”她扭了扭腰,微俯身子自豪的说“看到了吗?我男朋友都说太丰满!”

忍她很久的白男抓住她的头发,猛的撞向桌脚,一股脑把长久积攒在内心的恨都发泄在汤美芝的身上,

一下又一下疯狂的撞击,直到汤美芝晕死过去,白男并没有慌张,她只是觉得解气,觉得她活该,白男不只一次想狠狠教训她了!反正都毕业了,都是要离开宿舍的,白男清理了桌上的血迹,把汤美芝放进自己的拉杆行李箱,带到学校后山的假山里,行李箱上的螺丝也是由于进假山洞时,用力拉拽才脱落的。

后来她又反回宿舍取走她俩所有衣物。

她本来想焚尸,不过怕被发现,这么多年对母亲的怨!对那些亲戚和邻居的厌恶,还有那些带有色目光审视她的陌生人,包括汤美芝,只是弄死她太便宜她了,孽尸才能解恨!

她最讨厌女人的长头发!一番肆虐后她使汤美芝面朝下,要烧光她的头发,可是她不知道汤美芝还没有死,疼痛感使汤美芝清醒过来,慌张中她随手拿起假山里的大石块拼命的砸。

徐天感慨的说:“因为宿舍一个月后更换了全新的桌椅,所以我们排查宿舍时没有什么发现,不过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现在证据确凿,你不要在狡辩了!”

白男盯着陆一明,坚定的说:“她该死!还有教会那个狐狸精,和汤美芝一样该死,我只是把她们给我的伤害还给她们。”白男情绪激动起来“她们的话就像石头一样压在我的胸口,像匕首一样,一句话就是一刀,我的伤谁负责?我不服!”白男冷笑起来“她们以为那些男人对她们是真心的,汤美芝死了,她男朋友有找过她吗,还有刘天恩只想洗脱嫌疑,她们有什么可骄傲的!”白男将头探向陆一明“你女朋友不是能通灵吗,让你女朋友帮我告诉她们,她们活该!”

徐天:“你注意点!少说废话!”

陆一明皱下眉头:“该说的你都说了,相信法律会给你公正的判决,你杀害陈婆的理由竟然只是你觉得她也戴有色目光看你,陈婆是对的!你的母亲要求见你,我会安排你们见面。”说完他站起来准备离开审讯室。

“我不见她!我不见她!”白男抗拒道。

陆一明转过身语气平和:“你心里最恨的是你的母亲吧,我们了解到因为你父母重男轻女,而你母亲生了四个孩子,都是女孩,你就是不幸的第四个,你父亲一气之下离家抛弃了你们,你母亲把怨气和奢望同时都发泄在你身上,从小把你当男孩养,你是在亲人和邻居还有同学的嘲笑中长大的,这样的父母,亲人,邻居,同学的确可恶,让我意外的是你出事后你母亲的态度,她来求我,她说都是她害了你,让我把她抓起来判刑,再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我想这样的母亲就是再可恨,对你也是有爱的,为什么你记住的都是她的恶,很多东西能影响人的心智,但是你既然有幸活到成年,成年之后要走怎样的路,你自己可以选择,是你自己最后放弃了自己。如果你没有杀害陈婆,没有陷害无辜,我会同情你,现在的你不值得被同情。我会安排你母亲来见你。”

陆一明家中,

虽然很饿,我没有急着吃达叔送来的午餐,我从新审视一遍这间卧室,黑白色调,简单整洁,虽然不奢华,但就这栋别墅而言真不是一个工薪阶层能拥有的,那个雕像是谁?陆警官的父母是做什么的?我都好奇,本以为他和我一样,只是内敛而已,原来人家是个富二代,还是个低调的富二代,现在想想他的穿衣风格单调,却有品味,他开的车也是局里最好的,像他这样还真是特立独行!

我偷看了他的衣柜,果然没什么新奇,洗手间,浴室哪里都没有女性的物品,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他床边的的两张照片上,一张是一家三口的合影,愉快的夫妻左右两边都侧脸亲吻着中间的小男孩,小男孩七、八岁的样子,穿着讲究;一张是十六、七岁的男孩,特别的是这个男孩在照相时用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好像很不情愿似的,我刚想感慨原来陆一明从小就这样格格不入,却被照片中他身上穿的校服深深吸引,这校服和我保留的那件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个校徽。原来当年救我的人是他!我不禁摸着自己的胸口黯然神伤,那段尘封的记忆涌上心头,原来他早就见过我最狼狈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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