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陵和何进的对决成功将比试带入一个高潮,让围观的众人对后面的比试越发期待起来。
第三场比试的是王家的另一个炼气六层王豹和徐家的那个妖艳女子徐少萌。王豹的法器是一柄黑色长刀,泛着一缕幽光,徐少萌则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的锦帕,往空中一抛,随风长大,有一丈见方,缓缓地漂浮在身前,接着又从储物袋里抓出厚厚的一沓符箓,看得王豹和众人眼角直跳。
果不其然,在后面的比试中,尽管王豹的黑色长刀犀利异常,一道道刀芒掀起阵阵狂风,却始终无法破开徐少萌的锦帕防御,而他自己则在迎面而来的各种符箓的狂轰滥炸下,上蹿下跳,好不狼狈,心中更是无比窝火。
谁家的这败家娘们啊,那随手扔出来的可是亮闪闪的灵石啊,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啊,有种你别躲在那破布后面,出来和小爷大战三百回合,王豹心里在咆哮。
可惜没人听到他的呐喊,在看到对面又抓出一沓符箓,好像比刚才更多的时候,气的七窍生烟的王豹只能无奈的认输了。
一场比试就在众人又唾弃又羡慕的目光中结束。
唾弃的是,那可不是一张张的纸,那是一个个亮闪闪的灵石,就被这个败家娘们随手扔出来了,不光看得众人一脸心疼,就连台阶上的徐家长辈也是一脸黑线,恨不得把这个败家子逐出门墙。
羡慕的则是,有钱的感觉真爽啊,明明实力要差一点,硬是靠着大把大把的灵石把对手砸的一点脾气也没有,这种感觉想想都幸福,要是我也能经常携带这么多符箓,那该多好,打起架来,甭管打得过打不过,先扔出一沓符箓,那效果肯定杠杠的。
第三场之后,比试总算又回到了正规,都是凭借自己的真实修为在对决,再也没有出现徐少萌那样的奇葩妖孽。
第四场比试是宋家的另一个青年和一个小家族出来的矮小青年,两人旗鼓相当,斗得难解难分,最后还是宋家青年险胜一招。
第五场则是许家的圆脸青年遇到一个小家族出来的绿裙女子,一番较量下来,许家青年因为刚突破不久,气息不稳最终落败。
最后一场,王家王骥面对许家的许清云。
太阳已经落到山后,一弯新月还不是很明亮,群英台周边的石柱上放了一个个拳头大小的月光石,照得整个群英台亮如白昼。
王骥,一袭白衣,温润如玉,一副翩翩佳公子。
许清云,一身黑色劲装,清秀的容颜上带着一股英气,一副巾帼不让须眉。
“许家许清云,还望师兄不吝赐教。”许清云先开口。
“许师妹客气了,王骥一点微末道行,岂敢指教师妹,彼此切磋而已,还请师妹手下留情。”说完抬手放出了他的火红色飞剑,三尺长,两指宽,一看就灵气十足。
许清云微一点头,也取出了自己的法器,却是一杆长枪,通体银白,足有八尺多长,枪身上刻着一条青龙,鳞片微微凸起,栩栩如生,寒光闪闪。
“游龙枪!”
一个不敢置信的声音在台阶上响起,底下的众人则大都茫然。
“徐家主,你没有看错吗,这真的是二十多年前纵横禹国的游龙枪?”声音中充满敬畏。
一时间,台阶上的众位筑基高手都看向了许家家主许红霞,希望她能确认一下。
“诸位恐怕要失望了,清云手里的只是游龙枪的仿制品,以她的修为,还掌控不了游龙枪。”许红霞见众人眼巴巴地看着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模棱两可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众人纷纷恍然,一脸遗憾。他们其实更想知道的是,真正的游龙枪还到底在不在许家,那个记忆中的男子还会不会回来。
看着许清云手里握着一把比她高出一截的银枪,王骥的眼角都不由得跳了几下,一身黑色劲装,手握一把寒光闪闪的银枪,威风凛凛,给他的视觉冲击太强烈了,一时看得都有点出神。
直到许清云拖着银枪向他冲过来,枪尖在青石地板上划出“嗤嗤”的声响,火星四溅,王骥才反应过来,急忙催动自己的火红色飞剑,带着滚滚剑光迎了上去。
一个把银枪舞得密不透风,一团银光在地上滚来滚去,另一个的飞剑犹如一道火龙,携带滚滚热浪,上下翻飞,一时间竟相持不下。
顿时整个群英台上都瞪大眼睛,鸦雀无声,只听得叮叮当当的枪剑交击之声。只是随着飞剑和银枪的不断缠斗,有些眼尖的人已看出许清云有点后继无力,反观对面的王骥,依然脸带微笑,一副从容有余的样子。
突然场中爆发出一声清叱,许清云用力一个横挑,将王骥的飞剑挑飞了出去,只见她娇喘连连,额头已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但眼中的战意却越发旺盛。
王骥看她这个模样,掐诀将飞剑招了回去,横在身前,然后脸带笑意道;
“许师妹,我们就此罢手吧,这一局算作平手,再打下去,恐怕一个控制不住,有所损伤,那就不好看了,你看如何?”
“多谢王师兄美意,不过,师妹还想再继续试一试。”许清云稍微平息了一下翻滚不已的气血,却是说出了让人一愣的话语。
其实,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王骥修为已到炼气六层巅峰,随时可能突破七层,法力浑厚,而且一身剑法登堂入室,已经有所成就。而许清云虽然也是炼气六层,却尚未达到巅峰,游龙枪虽然犀利霸道,但她的枪法却没有练到纯熟,真要打下去,恐怕不是王骥的对手。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许清云的个性十分倔强,不会轻易认输。只见她脸上闪过一丝狰狞之色,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只手突然掐了一个奇怪的法诀,脸上瞬间涌起一片潮红,貌似正在施展什么秘术,接下来要来一个霹雳杀招了。
这情形可把对面的王骥吓了一跳,赶紧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小盾,往身前一抛,变成半人多高,缓缓地旋转起来,盾牌表面似水流转,萦绕着一丝丝黑气。
看着盾牌缓缓地在身前旋转,王骥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抬眼重新打量起对面的许清云,结果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因为此时的许清云,整张脸已变得通红一片,身上不停颤抖,好像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看起来好不骇人。
正当王骥考虑要不要也使用自己的一些底牌的时候,从台阶上传来一道充满怒意的声音。
“清云,够了,不得胡闹。”
“王家主,清云认输。”却是许家家主喝住了许清云,并且替她说了认输的话。
看到许清云挣扎了一下,然后中断了秘术的施展,握着银枪的身子都趔趄了一下,王骥也是服了这个拼命的少女,收回了自己的飞剑和小盾。只不过是比试切磋一下,又没有奖励,用得着使用有损自己的秘术吗,以后没事还是少惹的好,他在心里暗道。
许清云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队伍后,许家家主赶紧从台阶上下来,狠狠地训斥了一番,警告她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不许再使用秘术强行战斗,然后才扔给她一颗丹药,回到了台阶上。
随着王骥和许清云比试的结束,十年一次的镜湖会也就基本落下了帷幕,虽然还有家族之间修炼资源的交易,但那都是筑基高手之间的事,炼气子弟是没有资格参与的。
镜湖会的最后是一个小型宴会,各大家族拿出自己的一些特产和点心,筑基高手在大殿里边品尝边谈生意,玩弄着尔虞我诈的把戏,炼气子弟则在广场上自由活动,原本相识的寒暄叙话,再介绍一些新朋友彼此结交,他们都是年轻人,很快就打成一片,欢声笑语不时从各个地方传来。
与此同时,桃山王家,孙仲谋和小雪暂时居住的院子里。
“呜呜,初七哥哥,你到底去了哪里?”
“呜呜,你是不是不要小雪了,初七哥哥?”
“呜呜,初七哥哥,小雪会听话的,你快回来好不好?”
低微的抽泣声,肩头微微地耸动,一个弱小的身影坐在房门口的台阶上,直勾勾地盯着院门处,一遍一遍地问着不知道谁能听见的话,脸上的泪痕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桌子上的菜一口也没动,她在等她的初七哥哥。
房里的昏暗灯光照出门口,一道单薄孤独的身影映在地上,周围是寂静的黑暗,仿佛藏着许许多多的妖魔鬼怪,随时出来将她吞没。
自早上孙仲谋走后,小雪这一天玩也玩不好,吃也不想吃,一想到初七哥哥走的时候,对她又抱又亲,做了许多怪异的动作,小雪的心里就一阵慌乱,隐约觉得要发生什么,这一天下来是坐卧不宁。
晚上丫鬟送饭来的时候,她试着多嘴问了一句,结果丫鬟告诉她,她的初七哥哥不会再回来了,丫鬟走后,小雪就成了这样,一个人坐在台阶上,向各路神仙不停地祈祷,或许是想重复她在破庙唤醒初七哥哥的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