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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供奉东方

封擎并没注意到项龙,神境巅峰的境界,岂是一个小小元婴期能够感知到的。

于是上来便是一招看家本领混元掌,一股劲风朝着苏子羽袭来,刮得苏子羽的一头黑发乱舞。

苏子羽自然也不示弱,对面既然用掌法的话,自己也用掌法对之,真气布满手掌,慈悲掌打出,迎上封擎的混元掌,只见黑衣男子后退了三步,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而苏子羽则是退了五步,鲜血愣生生被咽了回去。苏子羽这才正视起眼前的对手,这是下山以来遇到和自己旗鼓相当的,拿出了十分的精神对待。

而封擎则更不好受,心下亦是骇然,方才自己可是含怒一击,用了八成功力,想来这小子不死也得是脱层皮,没想到只是震退了眼前这小子五步,看来不得不使用绝招了。

紧接着,封擎一声怒喝“纳命来”,抽出腰间的长刀,刀锋直指苏子羽,用了绝招混元斩,苏子羽见状,用了最大的力量,有模有样的施展出了混元掌,将封擎劈来的混元斩打散。

封擎顿时又惊又怒,喝道:“小子,你从哪偷学来我青城派的绝学混元掌,若是没有个所以然,今日,你必定葬身于此。”

“小爷我还用得着偷学吗?这不是看你施展了一遍,不就会了,你这功法太过简单了。”苏子羽当即表示出自己的不屑。

“小子,看来你不是很老实啊!今日正好将你这贼子斩于此处。”

“罢了,不信就不信吧!那你接一招小爷我现学的混元斩。”

说罢,苏子羽从储物戒指中抽出一把三尺青锋,由于道士不屑用刀,所以兵器里要么拂尘,要么剑,所以这混元斩只能用剑来代替刀刃了。

“混元斩”随着苏子羽爆喝出声,皇宫平日大臣跪拜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大坑,齑粉尘埃如烟雾般四散开来,当尘埃重归地面,却是坑里那封擎浑身尽皆被剑气割得血流不止,口里还流着鲜血,模样惨不忍睹。

出气多进气少的说道:“你。。你怎么。。会!”还未说完,便昏了过去。

苏子羽从小被道士灌输一个道理,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想到这里,苏子羽的那三尺青锋似乎能感受到主人的意志般,发出嗡嗡的剑鸣声,很是渴望饮血。

苏子羽二话不说,握着剑的手就向封擎斩去,玄宗皇帝却在此时大喝道:“剑下留人。”

苏子羽却是充耳不闻的斩去,一道凌厉的霸道的气势瞬间将苏子羽笼罩,弄得苏子羽动弹不得,项龙一下子不再隐藏修为,散发气势。

那股霸道的气势,好似没想到会有与自己旗鼓相当的气势在当场,还没被自己发现,顿了一下,便挟裹起封擎,将人扔到了一旁。

玄宗皇帝见此,有些恭敬道:“谢过东方前辈出手。”

但是那人却是没现身出来,只是传来淡淡的声音:“看来老朽多年不在世间走动,出了一个妖孽啊!”

项龙还是一副看戏的模样,苏子羽则是轻哼了一声,满不在乎,那在皇宫禁地的一个白发老翁,自然是将二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好不尴尬。

一会儿,苏子羽开口了:“我今日来不为何事,就是要皇上放了她,不然,这金銮殿以及这皇宫定当鸡犬不宁。”

玄宗皇帝是气急攻心,一个没站稳,若不是刚刚出手之人用真元托着,怕是要失态的。

稳下心神后才拾起一代帝皇的威严,说道:“你这贼人,胆敢与朕如此放肆?朕若不放,你待如何?”

苏子羽却是轻笑了声:“小爷不待如何,但是今日就算你是皇帝,不放也得放。”

“你。。。”玄宗皇帝还要说些什么,但是方才那个声音就阻止了他。

只听那声音不悲不喜的说道:“皇上,放人吧!如今有大能道友在场,你若是不放人,怕是打起来,这长安城不保啊!”

“东方前辈。。。”玄宗皇帝还很是不干,要说些什么。

但是那个声音已经先行打断道:“放人吧!”

玄宗皇帝这才脸色铁青的叫道:“来人啊,持朕令牌,将王有容皇后放了。”

负责看守天牢的也是御林军中的羽林军,其中一个大将军听皇帝号令,来到金銮殿后,看见一旁跟死狗一样的黑衣男子,一下子认了出来,是上将军封擎,顿时心下骇然。

而后,苏子羽也不顾玄宗皇帝漆黑如墨的脸色,跟着羽林军前往天牢。

待王皇后出来的时候,苏子羽快认不出她了,平日里珠圆玉润,肥环燕瘦的身姿,还有那艳压群芳的容貌,以及母仪天下的气势全都没了。

只剩眼前这面黄肌瘦,蓬头垢面,双眼哭得红肿,空洞无神的王有容,但是王皇后看到苏子羽那一刻一下子仿佛焕发了光彩。

猛然上前抱着苏子羽,泪眼婆娑的哭道:“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终于肯见母亲了么?”

苏子羽还是很不习惯多了个亲人,还是自己的母亲,当王皇后抱着自己的时候,苏子羽只是怔在了原地,脑海里一阵空白。当回过神来,赶忙抓着王皇后的臂膀,将其拉开。

王皇后前一刻还抱着苏子羽,后面就被拉扯开来,一下子,王皇后的心感觉像是撕裂一般的疼。

应该是当年在被人追杀中将他遗失,他从小的日子并不好过,现在应是还怨恨责怪自己,千错万错都是自己的错,想着想着,王皇后只剩对苏子羽的心疼了。

而苏子羽也谈不上怨恨责怪二字,只是从小便是个遗孤,一路都快不记得是怎么活了下来的。一时间,找到生母,原先计划的如果有生之年遭遇亲生父母,自己要好好问问为何要遗弃自己,或是如何如何云云!

但是当面对眼前这个如同乞丐的皇后,以及那看着自己,眼神中的疼爱无法言表的模样,自己反而不知所措了。

苏子羽硬着头皮说道:“那皇帝没把你怎么样吧!想来那皇帝现在也不待见你。不如,你先跟我去李府住些时日,再做打算?”

王皇后高兴的不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知道自己的孩儿现在勉强算是接纳自己这个母亲了。泣不成声,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己现在说不出半个好字,只能使劲儿点头。

苏子羽也尴尬的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是好,僵持了一会儿,又不知说什么,只好转身就走,王皇后连忙紧随其后。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还好项龙考虑到王皇后此刻仪容不能被百姓看到,施展法力裹挟着王皇后直接飞往李府。

由于小青一直担忧皇后情况,跑来看望皇后,项龙也就顺手将其裹挟了,在天上飞时,小青吓得尖叫不断,弄得项龙烦躁不堪,好些次想将小青直接扔了下去,摔成肉泥。

直到到了李府,小青还未缓过神来,苏子羽过来交代小青要带着王皇后去沐浴更衣,顺便去街上买些好的衣物回来,还给了小青一锭金子,小青这才小声的骂骂咧咧的走出李府,当然腿肚子都还在打哆嗦。

项龙自然是听到了,不过也不可能跟一个小女娃子计较,也就装作没听见。

直到两个时辰以后,王皇后沐浴完,换好衣物,这才走了出来。

看得苏子羽目瞪口呆,这换好衣物,王皇后还是那个雍容华贵、母仪天下的王皇后,就是消瘦了许多,跟之前的那个似女乞丐一样的王皇后,简直是判若两人。

王皇后生得一双丹凤眼,鹅蛋般的面孔,樱桃大小的檀口,高挺的鼻梁,如墨的青丝盘起,七尺的身材,说是艳压后宫也是毫不为过,要知道大唐女性的身高普遍不足六尺。

不得不说,苏子羽的容貌大部分继承了王皇后的倾城之资,不然也不会生得如此俊美。

但是相处起来,却是彼此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一时间,落针可闻。

正当王皇后不知从何说起时,才注意到苏子羽身边的小花,顿时惊为天人,什么倾国倾城的词汇,都不足以形容小花的容貌,若是非要形容,只能说是在凡尘的仙子。

一下子,王皇后找到了突破口,带着尴尬在桌前坐定,套近乎的看着小花说道:“不知姑娘你唤作何名啊?”

小花有些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一下子小脸绯红如血,蚊吟般呐呐道:“您叫。。叫我小花便可。”

“那哪成啊,我呀!还是想知道你的大名。”王皇后有些佯装不是很高兴。

这下小花说不出话来了,自己没有什么大名,也是从记事开始,那些个同样的孤儿,就这么叫自己了。

苏子羽有些不高兴道:“我与小花都是孤儿,她没有名字,只是唤作小花。”

王皇后这才知道自己无意间说错了话,连忙拉起小花的手说道:“对不住了,姑娘,我。。我也是不知其中缘由,勿怪,勿怪啊!”

被王皇后抓起了青葱玉手,小花更是脸红到了脖颈,如天边的彩霞一般,美丽至极。

小花呐呐道:“无。。无碍的!”

王皇后见此情景,顿时觉得万物在小花面前都要失色,红颜祸水啊!

而小青则是将这些看在眼里,也许是嫉妒小花的容颜,也许是这几日跟小花之间有很多不愉快,便小声嘀咕道:“切,长得妖精一样,还不知道要为祸多少男人!”

虽然是很小声,但现在的情势却谁都听到了,小花一时羞愤难当,苏子羽一下子怒目而视,王皇后立马呵骂道:“小青,你个死丫头怎么说话的,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么?赶紧向小花道歉。”

小青却顿感委屈,叫道:“凭什么,我又没说错,您还骂我,我凭什么道歉。”

叫完后,一下子便掩面冲出了李府,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放肆的哭出了声,仿佛要将这几日受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而李府里的王皇后更是陷入了尴尬的境地,暗骂死丫头,看来平日被自己惯的无法无天了。

只好笑呵呵的说道:“小花,你别介意啊,小青这死丫头从小便侍奉我,说话从来不动脑子,也被我惯的肆无忌惮了些,就当给伯娘个面子,不与她这死丫头片子计较了,好么?伯娘会好好收拾这死丫头的。”

小花也不是从小没受过委屈,听了这话,便是点了点头,王皇后看到这逆来顺受的性子,就暗想道,等小青回来,一定要好好收拾她,不然日后无法无天了。

苏子羽却不好说些什么,只能拉着小花的手,轻轻的拍了拍,以表示让其宽慰,不要跟这种丫头片子计较,小花看了看苏子羽,点了点头。

接着王皇后表示有话要和小花讲,于是,王皇后带着小花来到自己暂时居住的厢房内,说起了私密话,也不知道聊什么,只知道小花一阵阵的脸红,再就是王皇后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

到了傍晚时分,小花跟王皇后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而苏子羽则是喝了一下午的闷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白等人也回来了,看见王皇后,赶忙行了一礼,王皇后表示恐怕要叨扰多日,不在皇宫,不必行礼。但李白等人表示现如今这李府已是苏子羽的府邸,只是还没来得及换牌匾罢了,王皇后这才定下心来住在此处。

小青也跟着后脚回来了,毕竟王皇后在的地方才是小青的家,王皇后始终是小青的主子,不得不回来,但是想着王皇后第一次骂自己,还骂的那么重,就觉得自己很是委屈。

王皇后见小青回来,切往厢房里面钻,呵斥道:“小青,过来道歉,不然,今晚就别吃饭了。”

小青暗暗腹诽道:哼,不吃就不吃,有什么可稀罕的。

但王皇后仿佛一下子看清小青心里所想,又开口道:“若是不道歉,别说今晚的饭,就是日后,都别吃了。”

小青顿时想道:哼,道歉就道歉,本姑娘是看在不饿死的份上,才屈服的,但本姑娘内心才不道歉呢!

本着这样的心态,不情不愿的鞠了个躬,声音拉的老长的说道:“我错了,对不起,不该那样说你,我道歉。”

小花倒是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还真的道歉了,因为在小花看来,就算不道歉,也不能饿着她的。于是,连忙抓着小青肩膀,将她扶了起来,说道:“不必如此的,我已经不计较了。”

小青抬起头来看到小花纯真无邪的笑容,以及那真诚的眼神,感觉一种烈日灼烧着自己丑陋的内心的感觉,立马真诚的说道:“小花姑娘,我真的错了,都怪我刁蛮任性,不识大体,你一定要原谅我啊!你要是不解气可以打我几下,或者抓着我头发给我几耳光,这样小青我心里也要好受些的。”

小花哭笑不得,自己已经原谅她了,这是何必,自己又不是泼妇。只好说道:“我真的原谅你了,怎么,还不相信啊!”

看着小花那仙子般的容颜,那纯真的内心,小青愈发感觉羞耻,这一切无不映照着自己内心的丑陋,小青羞愧的低下了高傲的头颅。

王皇后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小青自己最是清楚,哪里看不惯不顾一切的直言,定是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小青说出那样的话。

不过现如今冰释前嫌也好,落座于偏厅,也没分什么主仆、身份,王皇后坐在首位,与李白等人共同吃饭。

王皇后这几日茶饭不思,也是饿极了,但是常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她细嚼慢咽,可能看着苏子羽的缘故,比起平日来,多吃了一些饭食。

倒是苏子羽,现在还有些不知所措,平日里就属他最能吃,今日却只吃了一碗便吃不下了。

李白等人觉得事情从急,没来得及准备好膳食,怕这皇后娘娘不习惯,所幸这皇后娘娘不挑嘴,还吃得津津有味。

而此时皇宫里,玄宗皇帝在大发雷霆,把太监宫女们才换上的新的琉璃玉盏砸了个稀碎,看什么都不顺眼,当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啊。

皇宫深处,一名正浇完花草的白发老翁,喝着茶水,神识看着玄宗皇帝大发雷霆,只能摇了摇头,暗自说道:“这大唐的天子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倒是这李府内的一人,就是苏子羽在长安街上带回来的老叫花子,仿佛也看到了玄宗皇帝大发雷霆的样子,暗暗说出了与皇宫深处白发老翁一样的话。

第二日,在李白的张罗下,将李府的牌匾摘下,换上苏府的牌匾,还特地放了好长一串的爆竿,喜庆极了,玄宗皇帝对此事也有所耳闻。

张嘉贞不知道怎么,打听来消息,那贼人竟然是王皇后之子,真是老天不公啊!但自己孩儿大仇不得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张嘉贞憋了一肚子坏水,随时准备倾覆在他眼中苏子羽这贼人的小船。

后面平淡的过了半个来月,苏子羽很是郁郁寡欢,还是不知道该如何与王皇后相处,也没正面讲过几句话。

王皇后倒是心里也不急躁,如今找到了自己的孩儿,时间会让苏子羽慢慢接受自己这个母亲的,内心很是开心,与苏子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又是平平淡淡的过了五个月,迎来了新的一年,大雪盖在了长安城上,给长安城披上了白色的素衣,玄宗皇帝似乎忘了王皇后这个人一般,王皇后难免心底对玄宗皇帝产生了一丝失望,近半年的时光对自己不闻不问。

明日就到除夕了,李白孟浩然两人要回家族过年,不能留在京城,半个月前就收拾行囊离开了。苏子羽又在今日遣散下人,放其回家过年,又封了红封,一众下人一片感恩戴德。

如今,就剩下王皇后、苏子羽、小花、项龙、小青,以及那个老叫花子在苏府。

在长安城城门,玄宗皇帝令人张了皇榜,皇榜上写道:近年来,百姓安居乐业,粮有富余,朕减免税收,又是一个大好之年,应普天同庆。

百姓都很高兴,暗道:大唐得以明君,应长盛不衰啊。

后面各地张了同样的皇榜,百姓高兴大喝之声在各地不绝于耳。

苏子羽听说了,但是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况且那玄宗皇帝见了自己,眼神中全是怨毒,自己也不明所以,不管怎么论,自己身上都流着他的血液,但是玄宗皇帝却看着自己,看着仇人一般。

苏子羽懒得想,明儿个就是年三十了,虽然遣散下人回家过年前,下人就张罗好红灯笼、窗花、爆竿,但是明日的饭菜却要自己做的。王皇后自然不用说的,十指不沾阳春水,不会做饭。小花,苏子羽又舍不得她下厨。小青,还是别添乱的好。项龙表示君子远庖厨,不会。老人就不指望他了。

转了一圈后才发现,只能苏子羽一个人下厨了,好在炒菜还不赖。但王皇后抢着要帮忙洗菜,这大冬天的天寒地冻,要是冻了疮出来,可就不好了。

苏子羽只好用真气将水烧的温热,才让王皇后帮忙,王皇后手脚也算麻利,几下洗好了,就去炉子边烘干手上的水分。弄得苏子羽暗暗称奇,这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洗菜能这么麻利吗?拿来一切才发现一颗青菜根也没去,残留在夹缝中的泥巴也没洗干净,只好苦笑着摇摇头,自己重新洗一遍。

王皇后烘干了手上的水分,看到苏子羽将洗好了的菜,又重新洗了一道,上前一看,才知道自己没洗干净,一时间,面色大窘。待看到苏子羽洗干净后,还要掐了根才开始切菜,窘的掩面而逃。

苏子羽看的轻笑出了声,虽然现如今母亲还无法叫出口,但是与王皇后的关系也是日渐见涨的,见此情景,觉得也甚是有趣。

王皇后觉得自己没在皇宫,就毫无用处,红着脸问小花自己是否很是没用,小花只好笑道:“怎么会,只是您没做过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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