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要沉寂的太阳,总是要放出最后的余晖。被烧红的云彩引得斜靠在松树上的少年失了神。“还要看到什么时候呢?我的哲学家老爷”山崖上戏谑的声音传来,少年的眼里才逐渐清明。
“仕道呀,你说说,为啥你爹要给你取名叫仕道,不是取邦有道而仕之?却带着我们乡亲躲到这老林深山,偷偷默默的过日子呢?我倒是要感谢他,这夕阳西下,东邻西舍,总是能让人神安气集”少年依旧盯着最后的残阳,目不斜视的说道。
“好男儿志在四方若不能有一番作为,岂不是白白活了这一世,等这里一切稳定了,安生了,我依旧投身去那乱世闯上一遭”仕道向前一立,迎着山风,向前一步,在这崖间,乎是要向那,头顶的青天斜日,云下的郁郁葱葱宣告谁是他们的霸王。
“好好的安生日子不过,要出去打打杀杀。你看这云巅的苍鹰,雄霸天空,俯视大地,生灵为之敬畏,若真以它的视角环视周身,空无一物?难免...也有些落寞吧?没有去争天下,是有些遗憾。却能与好友共饮,佳人对吟,也是一番风味。细细想来...”
“行了吧,你的大道理明天再讲行吗?天要黑了,再不回去可就不太好回了。还不走吗?再不走我可就不等你了”没等少年说完,仕道就打断了。
脚步在林间骤起,跳动在前方的是着红衣的仕道,落其后穿青色长衫的是克己,也就是在崖间松上斜依的少年。他们脚下的这座山叫连云山,山脉层层叠叠,节节向上,仿佛是连着天穹,山间物种繁多,包罗万象。外世战事正酣,王家屯也频频被散落**骚扰。族长为躲避战火的侵袭,带领族人踏进了这被先祖视为禁忌的远山。
克己与仕道这次上山倒不是为了采集什么,只是为了探明山内曲折。山里白天一片生机盎然,可到了晚上就阴森的很。幽光频现、鬼影叠叠。起初以为只是山里面的动物在活动,可没经历过山林生活民众还是人心惶惶,首领为安抚民心,选取了卫士中最精干的一批,每日天亮时去山间探险,两人一队,一队不间隔三里。缓缓的在掀开这座大山的迷幻面纱。
探险小队的平安回归,以及他们带回来的奇珍异果,林间日益完善的方向标,物事标,也让村民对深山的恐惧慢慢退消,还产生了些许向往。再加上族长号召村名修整的防御工事,虽都是些朽木残渣,却也挡住了那些幽暗闪闪。白日清风徐徐,层林尽染。夜间也有巡逻兵士轰轰的脚步声,不吵,还挺能助人入眠。
克己躺在床上思索着山间被仕道打断的话。“或许我是对的呢?生逢乱世,外边七王争霸,已经是群雄逐鹿。生而为人,就一定得要冲锋陷阵,你死我活?守得一方安定,赖得邻里和谐,侍奉长辈安生乐命,携手妻子共享韶华,照顾孩子茁壮成长,这不也是责任的一部分吗?我能不能贬低那些为了自己欲望,挑弄是非,争强欺弱的王呢?是不是只有当王才能完全的尽职尽责呢?哎...不想了不想了,管他对错,随心去,明天找村长商议一下是不是需要加强一下防御工事。提到防御他应该很开心。”嘴角微微,或是一天的劳累早已疲惫不堪,克己就这么入眠了。
月光下,一撮黑影在小心翼翼的探索着。不是野兽,是仕道。出了村寨,站立起来才看清他的面容。仕道出走的心,在村长决定迁徙之前就已经有了。**的骚扰,不但没有让他畏惧,反而更加巩固他决定仕道的决心。小部落就能被人随意欺负吗?他想闯出一片天让谁都不敢欺负。向山外走去的仕道,渐渐拉长的月影,像是一个巨人的。
“这山上的路晚上走是有点渗人哈,还真不是因为我胆小。白天也没发现什么呀。爷爷我可是要出去干大事的,别惹我啊,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快离开~”仕道嘟囔边走着。仕道双眼一定,感到一身寒意,左前侧好似有看不亲的云雾,透出阵阵阴寒。“不能往村里跑”大叫,仿佛在告诉自己,自己作死不要连累别人。
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这些花草树木,在以前登山的时候都是他的助力,现在却成了仕道逃生的阻力。一直跑着,一直叫着,一直跑着,一直叫着,神经是紧绷的,背后有一丁点触动,都能让仕道的精神崩溃。随着体力的严重流失,不尽让仕道期待来的快点,痛快点,依旧不敢回头,一直跑,一直叫。人在疲惫的时候总是不太能够精确的控制自己的身体,仕道就验证了这一点,被他看不起的藤曼绊倒了。人体突然骤停本就会产生较大的负荷,再加上滚落的伤害,仕道失去了他的意识。
村里,仕道家。一个绑满绷带的人蠕动着身体,仿佛在抗争着什么。“别乱动,你伤不轻”,这是村长的声音。绷带人听到了声响,停止了蠕动,呼吸也慢慢平复了。没错这就是仕道,他没死,也没被吃。在他第一次大叫的时候并未走远,也惊动了村了人。克己也在第一时间惊醒,他听出了那是仕道的声音,他一直都知道仕道想走,这一天还是来了,想是遇到什么了,他需要帮助,克己冲出了村寨。紧跟其后的还有村里巡逻的护卫队。将近天亮时才发现仕道,他就躺在那,身上的伤是树枝的勒痕或是荆棘的割伤。再就是摔倒时的撞伤。伤不算重就是就是伤口多。加上劳累,也总算是与醒了。
“不知是他改变了我们的命运,还是我们即将改变他的命运”村长想起正睡的安详的仕道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村里所有人的命运都将有些变化”兵长说道,并望着村长手中即将展示给村众的一册新的抄本《乾元练气精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