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到处都是痛苦哀嚎的病患,几十张病床上都躺不下了,就连病床一旁的地上都靠坐着,一个个包扎的像个尸体的家伙。
空气中的血腥味和消毒水味混杂在一起,像是来了地狱。
“太慢了。”穿着白色医生装束,戴着眼镜,浑身沾满猩红血迹的男子走过来,喝问道:“那个女人呢?”
男子左胸和帽子前方,有着三座山峰连起来的标志,是草隐村忍者标志。
一手将红发小女孩扭送进来的中年男人,把小女孩拎起来放到身前,漠然道:“死了,以后就由这家伙接替她。”
忍医瞥了眼,眼镜后的眸子没有丝毫波动,“这么个小丫头,能行吗?”
“这是那个女人的女儿,有着同样的能力。”中年男人回道。
忍医直接抓住小女孩红色头发,把她拎到一个哀嚎着的男人身前,扯起小女孩细细的胳膊,寒声道:“来吧,咬一口,你就不疼了。”
病床上的男人挣扎到胳膊前,直接一口咬住了小女孩的胳膊。
“啊~”小女孩疼得惨叫出声。
一股温暖的能量从嘴里流入他身上疼的麻木的伤口处,男人很是舒服的躺了下来,慢慢闭上眼睛。
“不错吗,小丫头。”忍医惊奇的看了眼,又来到另一个病床前,“张口,这可是疗伤圣药。”
看着靠过来满头血迹的男人,张开大口就要咬下,小女孩露出恐惧,眼泪横流挣扎起来:“不要,放过我。”
忍医狠狠抓住小女孩红头发拉下,令小女孩猛地仰起头来,忍医眸子如毒蛇吐信,“想要我们继续收留无家可归的你,就要付出报酬,明白了吗?”
轰~
病房大门轰隆一声炸裂开来,碎片裹带着剧烈狂暴的气流,席卷整个病房。
站在病房门口的中年男子,来不及反应,就被一股巨力击中后背,如炮弹般被砸飞。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被碎片波及到的病床上的病人,头上、身上直接被锋利的碎片贯穿,本就伤势严重,现在更是死透了。
病房内像是被飓风摧残过,铁架子病床被整个掀翻,医疗器械刮倒得到处都是。
除了第一波被碎片直接波及活活插死的,剩余的病患和被掀翻的器械铁床扭成了一团,血水从这一团钢铁垃圾中渗出来。
最先被砸飞的中年男子,挣扎的扶着墙走出来,一旁不远处,戴眼镜的忍医被扭成一团血肉。
他暴怒的看着面前这一切,眸子赤红,盯着缓步走进病房的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寒声喝道:“该死的杂碎,敢袭击我们草隐村,你们想找死吗?”
卡洛斯毫不理会这头败犬的狂言,一指不远处唯一保存完好,侧翻在地的一张病床,“重吾,去把香燐带过来。”
重吾点点头,走到病床旁边,看到紧闭双眼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的红发小女孩,“喂,你是叫香燐吗?你没事吧。快起来,这些家伙都被团长杀了。”
香燐颤抖的睁开双眼,看到一个橘黄短发男孩子站到她面前,很是好奇的看着她。
香燐揉了下哭红的眼睛,“你是谁?”
“我叫天秤重吾,你叫我重吾就好。”重吾一把拉起香燐,避过一团团垃圾,走到卡洛斯身旁,“团长,她就是香燐,没受伤。”
香燐小脸挂着泪痕,看向卡洛斯和面前拉着她的重吾,不敢置信道:“你们是来救我的?”
“当然,你跟重吾都是本团长麾下的新兵,跟上来。”卡洛斯笑着看了眼,直接转身走出病房。
香燐此刻不知所措,重吾却直接拉着她,快步跟上。
身后病房中,中年男人眼睁睁的看着三人离去,却没有丝毫办法。
他被那一击打的脏器破裂,体内五脏都移位了,就连查克拉都不顶用。他恨恨盯着破碎的房门,双眼逐渐模糊,临死之际仍旧疑惑着,村里的忍者为什么还不过来。
医院大门口。
香燐紧紧拉着重吾的手,从病栋走出来,到处都是倒毙的尸身,扭成一团的器械。
她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自称是团长的人,把草隐村整个医院的忍者都杀了。
“香燐,你母亲的尸体我已经收起来了,等我们回去后,你自己安葬她。”卡洛斯看了眼香燐说道。
香燐顿时露出讨好的笑,小心翼翼道:“谢谢团长。”
“走吧。”
“等下。”香燐拽住重吾,卡洛斯也看过来,赶紧低下头颤抖道:“村里的忍者会追杀过来。”
“放心吧,香燐。”香燐抬起头看到,高她许多的重吾灿烂笑道:“我们来医院之前,团长就已经灭了草隐村忍者大楼。”
虽然他也很是震惊,团长的强大实力和狠辣手段,但是这些忍者都是囚禁同伴的家伙,死了是应该的。
他可是亲眼看见了这位同伴的妈妈,那个女人身体上那密密麻麻的牙印咬痕,这些草隐村的忍者死不足惜。
香燐愣怔片刻,才看向卡洛斯,笑着哭了出来,“谢谢团长,替我报了仇。”
卡洛斯径直往村子边走去,清冷声传来,“拼进全力当好本团长麾下的新兵,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香燐,快走,团长不会停下等我们的。”重吾拉着香燐的手,跑了起来,跟上前方那道身影。
“嗯。”村子两边的高大房屋飞速退后,一瞥而过的人影缩在屋里不敢出来。
香燐摸了下快速跳动的心脏,看着飞奔中还露出灿烂笑容的重吾,和前方那道名为‘团长’的人。
她知道自己终于被拉出了,这座囚禁住她的冰冷牢笼。
“呼哧、呼哧、呼哧...”
香燐被重吾拉着,已经整整跑了四个小时,她大口喘气,呼吸急促,身上都被热汗浸湿了。
可前面团长的身影没有停下来,她不敢开口,香燐害怕一旦开口,团长会扔掉自己,那样她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可是腿太酸了,呼吸都颤抖起来,香燐紧紧咬住嘴唇,她害怕自己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