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领了诛邪榜的榜令?”
晓霞峰楚安住着的房屋里,余子翼的声音响起。
“是啊,我毕竟让那李飞来扣了四个月灵精,怎么也得想办法自己赚回来吧。”楚安回道。
“我真不该跟你说那榜的事儿”余子翼叹了口气,“你接了榜令,那你的活儿谁来做?”
“你们三个就辛苦一下,毕竟我那四个月的灵精都给你们了,你们帮我多做这一月的活,也不算亏啊。”楚安笑道。
“还不够!”余子翼一摇头。
“那你说怎么办?”楚安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道。
“你得教我点东西。”
“什么东西?”
“就是你那日,破我翻天掌的指法啊!”余子翼兴奋道。
楚安和此人相处多日,除了最开始的那次口角斗殴之外,发现这人其实并无多少心机城府,而且还是个武痴,对于高深武法可谓痴迷至极。
那日楚安打赢他的手法,余子翼一直念念不忘,平日里就一直缠着楚安,想让他教教自己,可楚安则始终借故推托。如今他得了把柄,自然就赶紧把这心事说了出来。
“行!这会儿就教,不过教了过后,你就要......”
“我就帮你挑一个月的水和肥!”
余子翼满口答应,赶紧拉着楚安出了房门,寻了一处空旷所在,二人对着拆招。
楚安回忆起当日余子翼的出招路数,不过一个时辰,就将魔喉罗迦经里的拆解方法一一教给了他。
余子翼和楚安不同,他体内可没有魔喉罗迦经作指导,所以光是想明白这些招数,就花了他老半天时间,随即才在脑海中融会贯通。
楚安见他全神贯注想着招式,也不打扰,轻声道:“你慢慢学,我先走了?我跟你说的事儿……”
余子翼不耐烦地挥挥手,显然是不想让楚安再来烦他,楚安笑了笑,飘然而去。
他并没回屋,而是先到了晓霞峰山脚下的一片竹林里,挑了一株挺拔翠竹,一掌将其拦腰削断,截下两块同等大小的竹片,将其磨得发亮,入手细腻丝滑。
用溪水将其清洗干净后,他从储物袋里拿出了在符器楼得来的那块铁片,往两块竹片中一夹,再将竹片用布条绑定,便成了一柄没有剑格的长剑。
楚安拿剑在手,左右把玩,倒不是这剑有多宝贵锋利,只因为是自己的东西,才越看越顺眼,情不自禁道:“你这剑,看着平平无奇,而我呢,无奇平平。你我合在一处,日后前途,就未必平平了!”
他如此拿剑自比,心中油然生出一股豪气。
忽然间,他将剑往天上一抛,左手虚抓,使出摄灵法的功夫来,从不远处吸来一根笔直的竹竿,随即信手往地上一插,刚好插在铁剑落地之处,竹筒正对剑尖,只见下落的铁剑直直插入竹竿,内里的竹节被层层贯穿,整个竹竿不长不短,正好将铁剑剑身全部收入。
“这样,剑鞘也有了。”
楚安将剑拔出,拿在手中,此时在外人看来,楚安手里拿的,就是一根竹竿,丝毫看不出剑的模样。
兵器已备,至于其他疗伤丹药等必备之物,楚安则并不担心。
他来了云玄宗这么久,也找机会看过不少医书药理,对庞食储物袋中丹药的种类名目,已然尽知,足可够此次灭除狼妖之用。
这时,他才回到自己房舍内,等待和赵廉四人约定的时间到来。
次日清晨,云玄宗山门处,楚安早早便在此等候。
他正抱着竹剑靠在一块大石处闭目养神时,忽然一阵蹄声传来,他睁眼一瞧,赵廉等四人已到,每人都骑着一匹相同的坐骑。
这坐骑似马却有虎尾,似虎却有牛身,似牛无角,肋下生一对肉翅,走路时呼呼喘出白气,蹄下升起旋风。
“楚小弟,你早来了?”赵廉招呼道。
“嗯,不过…我忘了坐骑这事了。”楚安道。
“没事,我们也都想到,你可能在那司兽监要不到坐骑,这不?我秦苏妹子的‘燎风兽’让你坐,她跟张轸小两口坐一匹,如何?”
“既如此,多谢秦师姐。”楚安对着这极易害羞的秦苏谢道。
这又被赵廉一句话给弄红了脸的秦苏,把坐骑交给楚安后,并不多话,轻轻地被张轸抱上另一匹燎风兽,二人坐在了一起,十分亲密。
赵廉看着这两人,笑意颇浓,随后转头看向楚安,突然像被什么吸引,问道:“楚小弟,你抱着根竹竿做什么?”
楚安道:“这可不是竹竿,这是…”
“这是剑。”
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正是林之英。
“林师姐真的好眼力,佩服!”楚安笑着对林之英拱手道。
可林之英只说了这一句,便不再多理楚安,楚安话也不好多说,笑了笑,道:“我们走吧。”
“行!除妖西骞岭!走咯!”
赵廉一喊完,五人都一拍胯下燎风兽,当即风声呼啸,朝着西骞岭而去。
……
西骞岭位于云玄宗之西五百里,位置荒僻,人迹罕至,却多兽类在此存身,那榜令上的末影狼妖,便是其中之一。
五百里路程,于燎风兽来说不过半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楚安此时对赵廉等三人底细大致问清,这三人,都是半年前入门,也就早楚安一期而已。
他们互为同乡,又刚好都是红色资质,被分在一处,正可照应。
然而林之英却并非这三人同乡,只因之前外出除妖受伤,秦苏曾全力替她医治伤势,照顾她直至痊愈,从此二人相熟。
后来有几个男弟子欲轻薄侮辱秦苏,赵廉,张轸非其对手,全赖林之英出手,才打跑了那几人,自此二人姐妹相称,更加亲密。
打听到此,楚安不觉疑惑:“林师姐隶属金鼎峰,峰上不乏疗伤高手,怎么找到秦苏来了呢?”
对此,赵廉也只是一句“林师姐性格孤高,在金鼎峰没有什么朋友”,以作回应,至于其他的,则是一概不知。
……
云雾穿梭间,五人终于到达西骞岭,张轸便开始从自己储物袋里一件又一件地往外拿东西。
有罗盘模样的东西,有瓶瓶罐罐,不知里面装的什么,还有一些符贴,朱砂。
他以一支铁笔蘸着朱砂,在地上画了起来,他写的飞快,不过眨眼之间,他周身一丈地方,便都是各类楚安看不懂的符箓文书。
随后他将罗盘放在正中,用手指从一个小瓶里蘸了些无色液体,抹在前额,口中念念有词,那罗盘顿发光芒,一道幽光射出,张轸紧闭的双眼一睁,只见他双眼中闪着点点蓝光,似在搜寻什么。
“可有发现?”赵廉嗓门压低,轻声问道。
“找到了狼穴踪迹,只是…”张轸犹豫道。
“只是怎样?”赵廉问。
“只是榜令上写的,这群狼妖中有一个炼神六重的头狼,可我一查之下,那狼穴里…灵力充沛,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炼神六重的妖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