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的医生做了检查,结论是特纳尔只是因为消耗了过多的罗各才昏倒的,需要输液治疗。
“真的?”迈尔斯对这一结论表示了质疑,“刚才,他的实力有一个明显的大幅飞跃,我怀疑他点燃了罗各。”
“不像,”医生摇摇头,“体温没有上升,血压心率稍高,但在能接受的范围内。并没有点燃罗各后的症状,不过,既然你这么说,还是先送到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吧。”说完,他招呼人将特纳尔放在担架上抬走了。
迈尔斯跟了上去,毕竟二人是同学,而刚才特纳尔不屈不挠的表现使他的形象在迈尔斯心中加了不少分,现在他昏倒在地人事不省,于情于理都应该关心一下。
不过场下的内森他们已经说好了等打完后一起去吃个饭,庆祝迈尔斯伤愈归来,现在迈尔斯要陪特纳尔去医院,大家也只好跟着去了。
一场虽然不能说是惊心动魄,但也算跌宕起伏的决斗以一种超乎常理又意料之中的方式落下了帷幕。
演员都离场了也就不存在表演了,于是观众开始退场。
“迈尔斯-穆斯塔法吗?真想知道他的全力有多强啊!”这样想着,斯卡提娅伸了个懒腰,对其他人说了声“走吧!”,跟着人群离开了决斗场。
再次检查维持了原结论,而关于迈尔斯所说的实力大幅飞跃的现象,医生倾向于那是一种异能。
既然经过详细的检查后医生都这么说了,迈尔斯也就不再担心。战科学生在校医院看病免除费用,特纳尔也没什么大碍,而且大家也不是朋友,没必要专门等他醒来。这样的话留在医院也没什么太大的意义。所以大家就离开了。
不过出医院大门时,欧文想到了什么,问了大家一句:
“你们见到莫顿了吗?”
“这么说来,”内森回忆了一下,发现根本没有在决斗场看到莫顿的身影,“没见过,你们呢?”
其他人也摇头表示没有见到莫顿。
“这可真是奇怪了。这么大的事都不在场,他去哪了呢?”
“想那么多干嘛?”迈尔斯倒是毫不在意,“他去干嘛和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
“说的也是。”
在内森等人走了之后,莫顿从后门进了医院,询问了医护人员之后,来到了特纳尔的病房。
看着躺在床上的特纳尔,他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接下来,特纳尔睁开了眼。
一片洁白还有右上方的吊瓶,他想到,我大概是在病房吧,真安静啊。有人来了,是莫顿啊。
“老大,你怎么样?”走过来的莫顿脸上写满关切。
“还好。”特纳尔笑了笑,“莫顿,迈尔斯不再是大山了。”
“大山?”莫顿一脸疑惑,“老大你说啥?”
“没什么。”
这场决斗后,迈尔斯和特纳尔都出名了。迈尔斯-穆斯塔法,一年级第二个超凡者,在决斗中表现出极其熟练的战斗技巧,并不比斯卡提娅逊色。有好事者已经开始拿两人作对比了。而特纳尔则因为越阶挑战的勇气和不屈不挠的意志收获了不少路人缘。
不过这都与迈尔斯无关了,他现在在头疼怎么写演讲稿。
好在有内森和伦道夫的帮助,演讲稿总算通过了。当然给加纳看的是迈尔斯誊抄了一遍的修改稿。被涂改的面目全非的原搞已经被迈尔斯销毁(吃)了。
授勋仪式的日子到了。
仪式放在了一田,来参加仪式的不只有战科的学员。全校的师生都在一田集合,见证这荣耀的一刻。
特纳尔和莫顿站在一起,旁边是欧文,内森他们站在前一排。欧文注意到莫顿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特纳尔倒是坦坦荡荡的。
特纳尔脸上的伤口上了药,包扎了起来。医生告诉他会留下疤,不过他并不在意。这道疤对他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
仪式开始了,先是由瑟兰院长致辞,一如既往的简洁明了。完毕之后,他说:“下面我们有请,维尔共和国国民军卫士与技术大学、第51期、战科四班学员,迈尔斯-穆斯塔法!”
穿着维尔陆军黑色礼装,身披着证明超凡者身份的藏青色斗篷。迈尔斯站起来,一步一步,稳健而庄严的走上讲台。向老院长行了一个军礼。
瑟兰回敬一个军礼,随后,仪仗人员端着装有勋章的盒子走了过来。瑟兰接过盒子,随后说:“学员迈尔斯-穆斯塔法,因你在10-19事件中的勇敢行动以及从中体现出的无谓牺牲的精神,特授予你三级赤铁勋章,祝贺你!”然后将盒子递给他。
迈尔斯接过盒子,转向众人,打开盒子,按照惯例将那枚闪耀的勋章展示给大家。
台下响起掌声,之后,迈尔斯收起勋章。而瑟兰院长说:“下面,有请迈尔斯同学致获奖感言。”
迈尔斯走到话筒前,清了清嗓子。
“女士们先生们,”他说“首先,谢谢你们来到这里,为一个你们不熟悉的人捧场。”
台下响起一阵善意的笑声。
迈尔斯也笑了笑,继续说:
“虽然我不是第一次获得这样的奖励。不过在我过往的15年人生中,站在台下为别人鼓掌才是常态。那些人是那样的光彩夺目,令人憧憬,刺激着我努力前进,试图追上他们,或者至少,成为一个更好地自己。
只是,一直让我不解的是,那些人在演讲的时候,多是感谢他人为自己提供的帮助而很少感谢自己,这让我很疑惑。明明是自己付出努力获得的收获,为什么到头来却要感谢别人?但直到自己获得奖章时,我才明白,所有的光鲜亮丽背后,有着无数的人和你一起负重前行。
10-19事件中,有两个人受伤,一个是不知名的学生,另一个是成了英雄的我。同是被暴徒所伤,却是截然不同的结局,为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台下的人陷入沉思,一片安静。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而最后,这个学生就成了刚才我所说的,那些和获得荣誉的人一起负重前行,但却最终被遗忘了的家伙。
但,我不能遗忘了他。
没人告诉你们,那天,暴徒掏出枪,最先对准的是我!他推开了我,随着一声枪响,我看到,那个单薄的身子倒在血泊中。
没人告诉你们,这不是他第一次做类似的事,在家乡的时候,他曾经帮助路人追回被抢走的钱包,也曾指引迷路的孩童找到自己的母亲。只是那时,他没有受伤而已。
更没有人告诉你们,他是一个比我更优秀的人。努力学习考进这所学校,却在这个本来应该是梦想起源的地方,经历了流言的侵袭。
或许他太优秀了,那些流言饱含着嫉妒的毒汁,将家境贫寒却追求上进的他刻画成了一个来镀金的纨绔子弟!多么恶毒啊!然而他,我见过的学识最渊博,灵魂最高尚的人,却视这些流言蜚语如无物,他的身躯如挺拔的青松,流言的风无法让身躯有一丝的弯折!”
台下的人窃窃私语,在猜测这个人是谁,盖伊静静的站着,看着台上那个光彩夺目的少年,嘴角带着笑,泪水却渗出了眼眶。
台上的迈尔斯的眼中也有一些泪水在闪烁,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情的他,揭晓了答案。
“我听到有人问他是谁?请记住他的名字:盖伊-阿诺德!51期战科,预备三班,我最好的朋友!你比我,更配的上这枚勋章!”
说完,他丢下话筒,转身走下讲台。
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
“真棒!”内森擦了擦眼泪,不停的鼓着掌。“虽然稿子是我写的,但麦子背的真是太棒了!”
受辛迪影响,现在大家都开始叫迈尔斯麦子了。
欧文也鼓着掌,同时用余光瞟向身边的两人:特纳尔的眼睛红红的,正在认真的鼓掌。而莫顿虽然也在鼓掌,但是面色铁青。
看来是莫顿独谋的了,欧文心想。
仪式结束,大家都去找迈尔斯了。欧文与莫顿擦身而过,将一丝罗各放进了他的口袋。
莫顿没有察觉到,铁青着脸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