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泉带着叶蘅来到司空长珮面前,将叶蘅的手递给司空长珮,并道,“长珮,我把我女儿交给你了。”
盖头下的叶蘅自是不解,这场婚事本来就是做给叶慕寒看,蓝泉为什么做的像真的一样,仿佛她真的要嫁给司空长珮一样。
不过叶蘅转念一想,做的真一点也好,也能叫叶慕寒相信。
“我会的。”司空长珮轻轻握紧叶蘅的手。
叶蘅听到远处一阵轱辘碾压地面的声音传来,大约是叶慕寒来了。
“哥。”叶蘅整准备掀起盖子,蓝泉忙制止了她。
“新婚的时候,新娘是不能掀开盖头的。”
叶蘅只好作罢。
“小蘅,你今天很好看。”叶慕寒的声音传来,听声音,能感觉他现在的气色应该不错。
叶蘅道,“哥,我盖着盖头,你怎么看得出我好不好看?”
叶慕寒轻声一笑,“我能想象到盖头下面的你,一定很好看。”
蓝瑛观察了下天色,提醒道,“家主,叶公子,吉时快到了,是时候拜堂了。”
“嗯,是了,不能耽误时辰。”叶慕寒道。
就这样,司空长珮搀着叶蘅进入了大堂,蓝瑛推着叶慕寒进入大堂之中。
大堂首座,为双方长辈。司空长珮处无人来,便由蓝泉和叶慕寒代替了。
蓝瑛立于旁边。
蓝泉授意蓝瑛,道,“开始吧。”
蓝瑛清了清嗓子,高声道,“一拜天地——”
叶蘅与司空长珮转身,对着面朝天空的方向一拜。
“二拜高堂——”
两人回过身,对蓝泉和叶慕寒又是一拜。
“夫妻对拜——”
最后两人面对面,朝着彼此对拜了一番。
“礼成——”
蓝瑛道,“家主,可以了。”
蓝泉起身,拉着两人的手放到一起,道,“小蘅,如今你和长珮便是夫妻了,日后你们要互相扶持着对方,照顾对方,知道么?”
叶蘅道,“我知道了。”
司空长珮点头,“我会的。”
“好。”蓝泉叹了口气,似是不舍,“现在就是你们的时间了。阿瑛,送小姐回房吧!”
“是。”蓝瑛走至叶蘅身前,“小姐,我们回房吧。”
叶蘅点头,“哥,我走了。”
“嗯,好。”
两人转身没走几步,忽然听到后面一阵咳嗽声传来。
那是叶慕寒,他用手捂住嘴,猛烈咳着,修长的指缝间,不断有鲜血渗出!
司空长珮和蓝泉俱是面色一惧。
“哥?!”叶蘅听到声音,便立即转过了身。
叶慕寒沾满鲜血的手指放到嘴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示意蓝泉和司空长珮不要声张。
之后,他才道,“我没事…”
叶蘅闻言,当即掀开了盖头。
蓝瑛惊道,“小姐,你不能掀开盖头的。”
但叶蘅现在哪里顾得了这许多?她一眼看到了嘴边满是鲜血的叶慕寒!
“你这叫没事?!”
叶蘅快步来到叶慕寒的身前,抓起他的手,便给他把脉。
一诊脉,便发现,叶慕寒身体里有些灵脉已经开始断裂了。护脉丹已经开始失去作用了。
护脉丹只能暂时修复人的灵脉七天,七天之后,护脉丹将不能发挥任何作用!
其实所谓的七天,只是最长期限,一般到第五天、或者第六天的时候,护脉丹就会失效了!
叶蘅明明知道,但还是不死心地要为他把脉。
夜慕寒道,“我没事的,你去吧。”
“我在这里陪你。”叶蘅道,她知道叶慕寒的生命已经所剩无几了,她不想再离开他了。
叶慕寒轻轻笑道,“说什么傻话?今天可是你和司空公子大婚的日子,你怎么能陪我呢?你应该陪他才是。”
“我和他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叶蘅固执道。
“你若真想见我,明天也是一样的。”叶慕寒道,“而且,我现在也有些乏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蓝泉也道,“小蘅,让他去休息吧,你留在他身边,也只会打扰他。”
叶蘅这才起身,松开叶慕寒。
蓝泉推着叶慕寒回去了。
直到两人消失在门外,叶蘅也没有收回目光。
忽然一只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却是司空长珮。
他在告诉她,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在她身边。
蓝瑛道,“小姐放心,家主早年也学过一些医术,她会照看好叶公子的。”
叶蘅却仿佛没听到一样,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地转身,往楼上行去。
就算蓝泉会医术,叶慕寒也同样无力回天。他的生命也许就在这一两日了。
蓝瑛望着叶蘅,颇为担心,“小姐这个样子,真的很难叫人不担心。司空公子,我家小姐便劳烦你了。”
司空长珮点头,随后也上了阁楼。
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司空长珮一进去,便看到叶蘅在脱喜服。
司空长珮站在门边看着她,欲言又止。
叶蘅一边脱掉外面大红的喜服,一边道,“谢谢你来帮我的忙。”
司空长珮闻言,眸里的光又暗淡了几分。虽然早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但是她极力想要和他划清界限的样子,还是深深地刺痛了他。
司空长珮没有说话,叶蘅转头,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没有愧疚是不可能的。
如司空长珮说的,是她先招惹他的,最后将他拒之门外的也是她。
司空长珮是她亏欠的最多的人。
其他的债都好偿还,唯独这情债…是古往今来最难偿还的。
叶蘅走到他面前,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拉进房间。关好房门,叶蘅的身体靠近了他,踮起脚。冰凉地嘴唇碰到了司空长珮的唇。
司空长珮仿佛触电一般,身体一僵。
叶蘅两只纤细的手轻轻握住他的领子,柔声道,“…怎么了,你在害怕么?”
叶蘅轻轻笑了,一双眸子明亮美丽,只一眼,便可叫人沦陷其中,万劫不复。
叶蘅安抚着他,“今晚,我会让你开心的。”叶蘅说着便要去解他的衣服。
司空长珮却感觉自己被羞辱了一番!
没错,他是想要她,可是绝不是在这种时候!她这个时候明明心里很难过,却还是为了补偿他来取悦他!
司空长珮按住叶蘅的手,“阿蘅,别这样。我不需要你这么做,来补偿我。”
叶蘅眸色微沉,道,“好吧,你什么时候想要了,可以随时来找我。”
叶蘅松开了他,一转身,那背影又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孤独、落寞、单薄,司空长珮心中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