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起来吃饭了”，奶奶叫的声音很大。
向暖窝在自己的小棉被里，蜷成一坨，一动不动，什么是强奸犯啊？爸爸为什么要被抓走？爸爸不是坏蛋呀，他还会抱小暖高高。
向暖不敢闭眼睛，一闭眼睛就是昨天那两个小男孩姚言和祝昼看瘸腿小狗的眼神，不是怜悯，而是厌恶，小孩子都讨厌丑陋的东西。
向暖觉得只有缩在被窝里才最安全，她哪里也不想去。今天是星期六，学校都放假了，小暖也不用去学校。
“阿静，你怎么回来了？”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说话声，是奶奶的声音。向暖竖起了小耳朵，听着门外的动静。
“妈，我这次来，你不可能不知道是什么事情，我和向远马上准备离婚了，现在我来把小暖接走，”是向暖的妈妈林静。
“不可以，小暖从小和我一起长大，她会不习惯城里生活的，向远的事，是我们老向家对不住你，”奶奶的声音激动的有些颤抖。
“妈，我也是个女人啊，我也要生活，今天要么向暖和我走，要么你养向暖，我每年给你生活费，”林静的语气有些强硬。
“我们一家人非要散了吗？”奶奶的音量有些大。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向远他做了这种事，以后我怎么在单位里做人？小暖怎么上学？同学怎么看她？妈，不如撇清了关系，对大家都好，”林静语气有些坚决。
接着是长久的沉默。
“我去叫小暖，看她和谁在一起，”奶奶的声音有些沧桑。
向暖扎着耳朵努力听着，只听见什么离婚，和谁过的话，有些气馁。不过，一想到妈妈回来了，一骨碌滚下了床。
妈妈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呢，向暖心里有点高兴，连着昨天的难过迷茫也减轻了许多。
“小暖，快起床了，你妈妈回来了”，奶奶沙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向暖快速穿好衣服，飞奔到院子里，“妈妈！”向暖向林静扑了个满怀。
“小暖，先洗漱，吃饭，一会妈妈有话和你讲，”林静的声音有些沉重。
向暖乖乖的去刷牙了。吃过饭后，向暖跑到妈妈面前。
“妈妈，我昨天看见爸爸了，你怎么不和爸爸一起回家啊？”小暖歪着她翘着头发的小脑袋瓜，
“小暖，我和你爸爸要离婚了，你跟我，还是跟奶奶？”林静没有理会小暖的问题。
“妈妈，离婚是什么？我们班的白欣她说她爸爸和他妈妈离婚了，她再也没有看见她妈妈了，”向暖有点疑惑，也有些紧张。
“离婚就是以后很少会见面了，我和你爸爸离婚了，你跟我还是跟你奶奶？”
“爸爸去哪里了？他被警察抓走了，是去坐牢了吗？”
“你爸爸不会回来了，小暖，你跟奶奶的话，就见不到妈妈了，你跟妈妈走吗？”
“那奶奶呢？我和妈妈我走了，就见不到奶奶了吗？”
“嗯，妈妈会偶尔带你回来的。”
“我不要和奶奶分开！”向暖一下子抱住站在旁边的奶奶。
“那你要和妈妈分开吗？小暖。”林静沉重的看着向暖，向暖有些喘不上气。
“妈妈，我们大家在一起不好吗？”
“在一起？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林静突然有些气愤。
“爸爸总会回来的，妈妈，我们一起等爸爸回家吧，”向暖有点担心的看着林静。
林静突然站起来，“那你就和你奶奶在一起吧！”说罢，拿起她的小包就要走。
“妈妈！我们一家人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啊！”小暖有些着急的追上去，却被一块石头绊倒在地上。
“手好疼，妈妈，妈妈你去哪？”林静看了看划破皮的小手，望着林静头也不回的身影消散在视线中。
“小暖，你没事吧？”一旁发呆的奶奶突然醒过来，走上前看向暖的小手，拉着向暖进屋里给伤口上药。
向暖回不过神来，妈妈，你要去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