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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寒移派去追踪的人湿淋淋地倒在地上,寒移赶紧将他扶起:“怎么回事?找到了吗?”

那人摇头:“我们的人几乎被他们的机关暗算,十几个弟兄现在只留下我与其他两个人。”

梧落蹲下来,点了他几个穴位:“你们遇到机关的地方是哪里?”那人痛苦地说道:“白鲨湾。”说完便昏了过去,忧离皱眉道:“梧落,传书让钱宇来替他们诊治,我们立马去白鲨湾。”

马车在大雨中前进,就算是千里驹也有些吃力,寒移的声音在车外响起:“主人,白鲨湾还是让老朽去吧,您还年轻。”

忧离道:“寒移,红楼是我生命中重要的一员,和梧落一样,都是陪伴我出生入死的姐妹,我怎么可以丢下她。”寒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以前就听过人们说白鲨湾里有野兽出没,而且曾经老朽带过一支军队路过白鲨湾,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主人,你别去,老朽就是拼了命也要把红楼姑娘救出来。”

忧离的声音严厉了起来:“我说去就要去。”

寒移停下来马车,原是马车踏进了泥坑里,忧离着急地跳下马车,寒移也跟着跳下了车。

忧离正看着雨点发呆,梧落却叫了起来:“忧离,你们看。”忧离向梧落说的地方看去,树上挂着一具死尸,忧离也震惊不小:“这里怎么会有死尸?”

寒移飞了上去,将死尸放下来,梧落闭上了眼睛:“是我们的人。”死尸被挖去了双眼,忧离道:“这里可能就是他们遭遇机关的地方,我们要小心。”梧落点头,将死尸放在树下,便看向四周:“看来他们不仅在南歧有组织。”

忧离也点头,寒移却一脚踩了空,滑了下去,梧落眼快,急忙拉住寒移,忧离也急忙拉住寒移,寒移本身也有武功,便借助两人的力跳了上来:“他们的机关可真奇特。”

忧离摇头:“下面全是蛇。”寒移赶紧往下看,脸色也苍白了许多,梧落揉了揉眼:“忧离,你有没有感觉这里的环境很怪。”

忧离皱眉,寒移却道:“你们看,刚才的死尸不见了。”梧落走了过去,却没看到死尸留下的血迹,摇头:“不好,是幻术。我们受幻术影响了。”

忧离也吃了一惊:“这个世界真的有幻术?难道这群杀手是妖人?”梧落摇头道:“娘亲住的地方曾经也一直结了幻术,所以一般人是找不到娘亲住的地方,除非娘亲愿意。但肖毅却破了娘亲的幻术找到了娘亲,也就有了你拜娘亲为师。”

“师父好像教过我们怎么结幻术,未曾教我们解。”忧离叹道,“师父结的幻术是不会伤人的,只怕这些杀手结的幻术是走错一步必死无疑。大家要小心。”

忧离刚说完,一阵白雾便飘了过来,忧离正想拉着梧落的手,却落入了另一个空间,没有刚才的大雨,没有梧落与寒移。忧离正想喊梧落,却听到一个声音:“你是谁?”

忧离想答,却说不出话来。那人的笑声让人难受:“原来是条蛟龙。”

忧离皱眉:“蛟龙?”

“还是条怨气沉积的蛟龙,你是要来报仇的吗?”那个声音又变成了老年人的声音,“可是你落入这个阵,就再也出不去了。”

忧离闭上了眼,这里到底是哪里?这个人是谁?

“这里是结界,你永远也出不去的结界,我很久没有吃到这么嫩的人了,还是条转世的蛟龙肉,吃了之后我就可以离开这个结界,再也不用听主人的排布了。”又是小孩子的声音。

忧离疑惑,他能听到她心里的想法?

“你不放我走你会后悔的。”忧离想到。那人震惊:“为什么?”忧离道:“你放我离开,我要去救我的姐妹,你不放,那我就将你这结界破掉,让你不能超生。”

那人笑:“是那个十年前闯入结界的女孩吗?”那人大惊,很是痛苦地叫了一声,忧离便感觉到有人走近自己,将自己扶了起来:“你没事吧。”

忧离听到是南引浩陵的声音,便点头:“没事。”她可以开口说话了。

远处的声音狠狠地道:“又是一条蛟龙,看来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了。”

南引浩陵大笑,忧离可以想象他笑起来眼睛弯得像月牙的样子。“南引浩陵,你怎么在这?”南引浩陵拉住她的手,见她要挣脱,便道:“别放手,这东西会迷惑人,到时候你就真的出不去了,我可救不了你咯。”

南引浩陵大喊:“有本事你就出来吧,来场男人之间的战争。别躲着像短尾狗一样。”那个声音变成了一道男孩的声音:“我不是男人,我是男孩。”

忧离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南引浩陵又道:“那就出来来场男孩之间的斗争。”那个声音沉寂了半天才道:“我不出来。”

南引浩陵笑道:“胆小鬼,你不出来我们走咯。”南引浩陵拉着忧离的手便走,忧离皱眉:“他跟来了。”南引浩陵笑着说:“你就当他不存在。”

后面有声音大叫:“你们欺负我,我要吃了你们。”南引浩陵与忧离转过身,只见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身前,穿着红色的肚兜,像极了画像里面的招财童子。忧离便不由自主地道:“你真可爱。”

南引浩陵蹲了下来:“看你最起码也有几百岁了吧,还装嫩,还不现原形。”男孩瞪了他一眼,南引浩陵皱眉,手捏成拳头,男孩转身一变,便只有一条红色小蛇在地上盘着。

“原来这个世界真的有妖怪啊。”忧离感叹,南引浩陵轻笑道:“蛇精,你说把你烤了吃还是炖了吃?”

红色小蛇又变成刚才的小孩:“大侠饶了我吧,我仅有一百年修行,不可以被你吃。”南引浩陵怒道:“那你就可以吃人?来修行?”小孩已经被南引浩陵用绳子绑着,只能说:“我没有吃他们,他们只是在我设的结界里了。”

忧离摸了摸他的脸:“那你还不把他们放了?”小孩摇头:“主人认为我已经把他们吃了,现在放了的话,主人会杀了我的。”

南引浩陵捏了下他的鼻尖:“小孩,你主人就是名字大江南北的杀手燕春绯?他也才几十岁的人,怎么会治得了你这老人精?”

小孩哭了起来:“他们抓了我娘亲,说我帮他们结界,他们就要吃了我娘亲,娘亲现在还在他们手里。”忧离心疼地擦去他的泪:“那你快放我们出去,和我们一起打败燕春绯,救你娘亲。”

小孩点头,便拉着忧离的手走了出去,梧落和寒移正着急地站在树下等着,小孩挥手,四周开始有了变化,忧离捂住头,这里,感觉来过。

梧落赶紧扶住忧离:“怎么样?”忧离摇头:“我们赶快去救红楼。”

十年前,刚化为人形的红蛇小萧落入杀手燕春绯手里,其母为了救孩子不愿伤世人,走进了燕春绯的陷阱,给燕春绯炼制药物。小萧被要挟结界隐藏他们的基地。

梧落一脸的震惊:“你真的有一百多岁?”小萧点头,好像有些得意:“比你爷爷还要大很多。”梧落一拳打在小萧背上:“臭小子,别乱说,小心我爷爷的鬼魂来找你。”

忧离则是一直让南引浩陵走:“你路过这里就路过,干吗管我的闲事?”南引浩陵依旧笑道:“我也正好要找燕春绯报仇。”

忧离无奈:“你们有什么仇?杀父之仇?”南引浩陵还笑着:“他杀了我最爱的乌龟。”忧离无语,小萧安静了下来:“到了。”

眼前是一栋黑漆漆的房屋,偶尔闪过一丝亮光,梧落打了个寒噤:“他们是人是鬼?”小萧睁大了眼睛:“半人半鬼。”

“他们为了长生不死,将自己变得半人半鬼,靠吸人血为生。”小萧说着也跟着打了个寒噤:“他们比我们妖怪还凶狠,所以我斗不过他们,一直等着你们的到来。”

南引浩陵敲了他额头一下:“那你还说要吃了我们,吃了我们他们就把你这百年精吃了,可以一个月不吸血。”忧离皱眉道:“别吵,有人来了。”

树叶落下,在四周旋转,寒移手臂被树叶划开了一道口子:“主人,小心。”

梧落闭着眼,一道绿光冲破了旋转中的树叶,树叶纷纷落在地上。南引浩陵震惊:“好功夫啊。”忧离瞪了他一眼,便朝黑暗的屋子走去,南引浩陵大呼:“你们等等我啊。”

“来者何人?”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分不清是男是女,南引浩陵抬头道:“装神弄鬼,你爷爷来了,还不快开门。”

忧离再一次被自己口水呛到,空中的人大笑:“几个小毛孩也敢来我雁南庄撒野。”

又一道女声传来:“老仆,让他们进来。”沙哑的声音应道:“是。”

南引浩陵看了眼小萧:“燕春绯是女的?”小萧摇头:“算是吧。”南引浩陵皱眉:“什么叫算是吧,你倒是给个满意的答案啊。蛇精。”

忧离懒得理他们,直接走进了黑黑的过道,过道上有淡淡的香,梧落道:“会不会有毒?”

女子神速地飞到南引浩陵身前,手掐在南引浩陵脖子上,南引浩陵皱眉,一把将女子推开,女子似乎不确定他可以将她推开:“你是谁?”

忧离的声音的严厉了些:“我们来找红楼,她在哪?”

女子又盯着忧离看:“红楼?她回来了?”

梧落拔出剑:“你少给我们装蒜,燕春绯在哪?赶紧把红楼给我们交出来。”女子皱眉:“我就是燕春绯,难道是他,他又把红楼带回来了?”

忧离疑惑:“谁?”燕春绯摇头:“不,他答应过我,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相信他。”

南引浩陵听得一头雾水:“到底是谁?让他交出我们要找的人,免得你的雁南庄被毁。”燕春绯大笑:“好大的口气,你们以为破了我的结界,进了雁南庄就能打败我燕春绯吗?”

南引浩陵笑:“你信不信我把你打得满天飞?你还燕春绯,我让你夏天也飞。”忧离忍住笑,厉声道:“不得无礼。”

燕春绯看了看天色道:“他就要来了,到时候我也帮不了你们,你们既然能够进得了白鲨湾,就只有靠你们自己去与他夺人了。”

忧离点头,燕春绯挥手,便飞了出去。梧落皱眉:“为什么不留下她?要是她骗我们怎么办?”

南引浩陵也向燕春绯飞去的方向看去:“她不会骗我们,因为,她口中的他,来了。”

众人望去,一个红衣男子正扶着一个红衣女子走来,忧离险些叫出声,是红楼。梧落也震惊不小,南引浩陵却是镇定,小萧轻声道:“雁南飞。”

男子看到众人,先是愣了一下,便扶着红楼走进屋来,他们身后是一群群衣着红色的人。男子轻声道:“阿楼,你的朋友来了。”

红楼看着忧离,泪水便落了下来,忧离看出了红楼被点了穴。“我们是来要人的。”忧离道。男子笑道:“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与红楼的婚礼。”

南引浩陵倒是镇定地道:“白天那女人说是红楼没有在雁南庄,看来杀手也会骗人啊。”男子笑:“阁下想要表达什么?”南引浩陵弹了弹衣袖上的草屑:“那是你妹妹还是你姐姐?”

男子却是盯着小萧:“你们抓了我的结界?”忧离弹出手中的珠子,打在红楼的穴位上,红楼趁男子不注意,拔出贴身的刀架到男子脖子上:“雁南飞,放他们走。”

雁南飞震惊,眼睛盯着红楼,不敢相信地道:“你当真要离开我?”

红楼冷笑:“请你放他们走。”雁南飞摇头:“你杀了我吧。”红楼忍住泪:“雁南飞,我不值得你这么对我。”雁南飞笑道:“值不值得,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红楼只能是我雁南飞的人。”忧离皱眉,却是南引浩陵拍起了手掌:“精彩,雁南飞,没想到你还是个多情人儿啊。”

雁南飞也笑:“西晋皇子大驾光临到雁南庄来,莫不是也为了红楼?”

南引浩陵眯起了眼:“你认为呢?”

雁南飞走了出来,红楼的刀擦过他的脖颈,红楼一惊,手中的刀便落到了地上。雁南飞回头看她:“我说过你不适合做杀手的,你不够狠心。”

红楼捂住头:“别说了,别说了。”雁南飞心疼地想要伸出手揽住她,梧落便站到了中间:“雁南飞,我们只要红楼。”

雁南飞摇头,拍了拍手掌,四周便升起了铁网,拦住了在场的人,包括雁南飞自己。

“怎么办,我也只要红楼呢。”

寒月忧离咬牙道:“难道你害她害得还不够深吗?好不容易她才能离开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你到底缠着她干吗?”

雁南飞抬头,此时屋中发着幽兰的光,显得更加冷清。“是我害了你吗?可是我在赎罪啊,我不想失去你,啊楼。”

红楼泪落,走近了他:“还记得十年前的那天吗?”

雁南飞点头:“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时候,你像误落凡尘的仙子。”

桃园山庄的庄主有一双龙凤胎儿女,少公子继承了庄主的武艺,大小姐有着清澈的双眸,庄主夫人总说:“楼儿长大定是个美人。”

庄主姓月,是一个风度翩翩的成熟男子:“楼儿以后会是如你娘亲一般美丽。”

月楼也笑道:“那是不是以后也能嫁给像爹爹一样的男人?”庄主不语,庄主夫人却笑得不可开交:“一定的,一定。”

次年月楼十岁,正直懵懂时节,却迎来了桃园山庄的灭族之灾。

窗外的天气灰得吓人,庄主像是有了预感一般,急忙将月楼藏于楼顶的房梁上:“楼儿,等下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爹爹会护你周全。等安全了,就赶紧离开桃园山庄。”月楼只知,一群黑衣人也进了山庄,进了屋,杀了他的爹娘。哥哥出门求学,并未在山庄内,却免去了一场灾难。

恐惧心布满了全身,害怕那些人再次回来,夺去山庄的机密,月亮将双亲葬下,一把火烧了桃园山庄。

看着远去的火光,月亮心痛万分,却不料走迷了路,她并未离开过山庄,此时的一切,对于她来说,都是陌生的,却是遇上了幻境,幻境中的声音是苍老的妇孺声,月楼拔出宝剑:“是人是鬼?”

本想着会命丧至此,却遇上了一身黑衣的雁南飞,由于同龄,月楼便放松了警惕,雁南飞紧抿着唇道:“你莫怕,我会救你出去的。”

月楼心头一暖,便点了点头,不料被发现,一群人将月楼带到了雁南庄,月楼咬牙,杀害桃园山庄老小的便是这个组织。

雁南绝并没有杀了她,反而一脸笑意地看向跪在地上的雁南飞道:“飞儿,爹不会杀她。若你娘不死,你的妹妹也若她这般大了吧。”

雁南飞与月楼一齐震惊,雁南绝继续道:“爹要她做雁南庄的第一女杀手,让她成为我手中的王牌,这些,都是月擎欠我的。”

月楼听着父亲月擎的名字,心头一痛,却被雁南绝下了药,若她离开雁南庄,忤逆了雁南绝的命令,便会万箭穿心一般痛至死去。

月楼认真学武,就等着可以杀了雁南庄里的人为桃园山庄报仇,也不知道哥哥现在在哪。而杀南歧公主寒月忧离便是雁南绝给她的第一个任务,为了取得信任,月楼接下了任务。

不料未杀得寒月忧离,反而被她身后的妇人一掌拍下悬崖,她才知道,现在自己的武功,根本不值一提。寒月忧离却将她救了上来,余下月楼一脸的茫然。月楼扔下剑,便要离去,寒月忧离的声音却传了来:“你无心杀我,证明你的心还不够铁,你扔下剑,作为武者,是个大忌,这么容易就认输了?杀手杀不了要杀的人,本该死。”

月楼站住脚步:“我还不能死。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没做。”

寒月忧离一脸镇定,全然不似十一二岁的女娃,却见她看着她身后的白衣妇人道:“师父,徒儿着实喜欢这姑娘的脾气。”妇人点头,转身离去,化作一缕香烟。

“如今月楼因任务失败已自杀落入悬崖,站在我眼前的是我暗阁的红楼。”寒月忧离抬头,看着比自己高一个头多的月楼。月楼忍住泪,跪了下来:“红楼听从主人安排。”

“你在我离去的时候,下了软香散,若不是有人相救,指不定我已成了孤魂野鬼。”红楼停止回忆,看着眼前的雁南飞。雁南飞回避着:“是我下的药,可我也是为了你好。”

红楼轻哼:“是啊,为了我好,骗我进了幻境,让我进入雁南庄,变成了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还在我第一次任务下了药,若不是……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月楼这个人了。”

雁南飞摇头:“我怕你受伤,怕你不忍心杀人,才下的药,想让你留在庄内。”

红楼大笑:“你明知道我必须成功,这样才能取得雁南绝的信任,才可以杀了他。”雁南飞闭上眼:“当年是你爹在武林大会上杀了我娘。”

红楼抬头,一脸的茫然:“所以,你爹派人杀了我桃园山庄老小,让一百几十人去给你娘陪葬?呵呵,我怎么会没想到呢?那你可知,你娘曾经是我爹的发小,后来我爹娶了我娘,你娘便心怀嫉妒,在武林大会上我爹根本就没动手,是你娘为了让我爹背负所有骂名,为了让雁南绝恨我爹。”

这次换雁南飞震惊,梧落轻声道:“这件事情我听我娘说过,当日,她亲眼所见,本想还月擎一个清白,却不料月擎自此消失在了江湖之中。后来,便是月家死在了雁南庄的手里。”

红楼摇头,慢慢道:“公主,我们走吧。”

雁南飞咬牙:“阿楼,别走。”

红楼走近铁网,就要碰到,雁南飞一声“别碰”,让红楼站住了脚步,铁网上有毒。

雁南飞转过身,铁网消失。“走吧。”

红楼踏出大门,一群人也走了出去。“放了小萧的娘亲。”红楼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屋内。雁南飞正要开口,一声女音便传了来:“谁也不许走。”

是刚才的女人,南引浩陵挡在了寒月忧离身前,梧落挡在了小萧身前,红楼缓缓开口,已没了多少情绪:“燕春绯。”

燕春绯轻笑:“是啊,我是该叫你月楼呢?还是红楼呢?怪不得我查不到你,原来改了姓了,你那月擎老爹知道了,会不会从棺材里蹦出来,批评批评你这个卖主求荣的人?”

红楼眼中尽是寒意,拔出了宝剑:“放了小萧的娘亲。”

燕春绯摇头:“那我也爱莫能助啊,那条蛇早就死了,或许,现在还留着一堆蛇皮。你要不要?”

小萧站了出来,眼睛红着,顿时就要变身,南引浩陵压住他,小萧读懂了南引浩陵的眼神,竟是咬住牙。

“如此看来,燕春小姐还是个合格的杀手呢,连我心爱的千年龟只怕是你杀的吧。那蛇母可是灵蛇啊,你就不怕天谴吗?”南引浩陵优哉游哉地摇着扇子,“姑娘恐怕也有二十了吧?可怜我那千年龟,一生未娶得媳妇,不如,你下去陪陪他,也当赎罪了。你的雁南飞相公应当不会介意的。是吧。”

燕春绯气得脸红:“月楼,看看你的朋友是怎么样对待雁南庄的人的?”

红楼皱眉,鄙视的地看了一眼的燕春绯:“她不过是一个会在雁南飞碗里下媚药的贱人,南引公子,您就不怕玷污了您的千年龟?”

南引浩陵笑了起来:“还有这么一回事啊?那在下收回刚才那计划,不娶了。”

燕春绯咬牙,便要发怒,却被一把发着红光的剑刺破了左肩,又落入了来人的手里,众人大惊,梧落最先唤出了“九皇子”。

南引浩陵皱眉,看了眼寒月忧离,见她眼中的雀跃,又垂下眼帘,她心里,终是有他的,只是若是刚才的是自己,她不会有那种表情吧。

雁南庄的人齐齐冲进了内堂,四周一片光亮,东染执风的剑扣在燕春绯的脖颈上,沁出一丝血色,可想而知执剑之人对剑下的人并无半点怜惜。“莫不是,整个雁南庄没有人关心这个女主人了?”

杀手们站在了原地,其中一人大喝道:“放下少夫人,饶你狗命。”

寒月忧离朝梧落使了个眼色,梧落手中多了一颗黑色药丸:“不知天高地厚。”药丸落入刚才那人口中,那人瞬间倒下,化作一摊血水,让众人大惊。

东染执风眼中也多了震惊,看了眼寒月忧离,朝她一笑,却不料燕春绯一个转身,脱了身,手中的匕首就要刺进东染执风的心口,寒月忧离皱眉,手中的剑直击燕春绯的后背,燕春绯愣在原地,看着刺穿自己身体的剑,大笑起来:“月楼,我始终是斗不过你,爱情是,友情也是。”

东染执风已经快步走到寒月忧离身旁,手揽过她的肩道:“没事吧。”寒月忧离点头:“没事。”

红楼走近燕春绯,将她放在怀里,轻声道:“我没有跟你斗,其实我一直很羡慕你,你有家人,这点,我永远也超不过你。”

燕春绯笑:“自始至终都是我一个人斗了十年,恨了十年,最终得了这么一个结果。”

雁南飞也走近了,燕春绯的手想要触碰他的脸,却又收了回来,对着红楼道:“表哥他很爱你,无论他做什么,他都是为了你而想,月楼,我希望你能原谅雁南伯伯的错,别那么的恨。”

红楼愣着,却不知如何回答。燕春绯笑了,如同幼童一般天真:“表哥,你有没有那么一点喜欢绯儿?”雁南飞正要回答,燕春绯又道:“不要说,绯儿自己清楚,不过能让绯儿陪表哥这么十几年,又能做表哥五年的妻子。真的够了。阿楼,以前我那么的恨你,恨你抢走了表哥,可是现在,也只有你能陪表哥了,绯儿祝福你们,希望你们能放下一切,好好来过。”

梧落抬头,寒月忧离读懂了她的意思,便走到燕春绯身前:“你害了红楼,便是理由可以杀了你,你害小萧的母亲,也是理由,你害我夫君,亦是理由。”

燕春绯点头:“阿楼能有你这样的朋友,真好。”

雁南飞站了起来,燕春绯接过药丸,吞了下去。

“吃了它,你便忘记了所有,从此,便从头开始。”寒月忧离转身,回到东染执风身边。

燕春绯道:“蛇母被雁南伯伯带走了,在凤山。”

南引浩陵拱手道:“在下还有事,便先走了。”

东染执风点头:“待有时间,定到宫中一聚,谢了陵兄替我照顾忧离。”

南引浩陵一笑:“这是应当的,”便走了出去,没有人知道他的应当,是指的是去宫中一聚,还是保护寒月忧离。

东染执风眉头一皱,寒月忧离便道:“你怎么来了?”

东染执风拉着她的手便走了出去:“我路过。”寒月忧离点头,路过?这么巧?

“忧离,你怎么会有蛊公子的忘忧丹?”东染执风的声音让寒月忧离心头一震。她应道:“曾经父皇让他进宫为我就诊,他给我的防身之用,没想到派上了用场。”

东染执风点头:“原来如此。”

回到宫中,九皇子府内,寒月忧离褪去衣衫,走进浴桶内,金松瑶坐在一边:“公主是去哪里了?害松瑶一直担心。”

寒月忧离睁开眼:“出去走走,说了别叫我公主,叫我忧离。”

金松瑶睁大了眼:“可以吗?”

寒月忧离露出了笑容:“当然,要知道我让你叫我公主,怕是有个人要杀了我。”

金松瑶再次睁大眼睛:“谁这么大胆?敢杀你?”

梧落这才回来,打开门一阵风吹来,顿时有了寒意,寒月忧离将身体全部放进水里,不满地看了眼梧落:“真是麻烦。”

梧落直接忽视寒月忧离的表情,对着金松瑶道:“除了十一皇子还有谁?千万个叮嘱让我师妹千万不要亏待了你。”金松瑶一顿:“他?”

梧落坐了下来:“他们已经回去了,明日便开始恢复醉然阁。”

寒月忧离点头:“先让小萧平静一下,找时间去凤山。”梧落点头道:“嗯,小萧知道他娘还在,也冷静了不少,毕竟他的岁数是咱三个加起来还多很多。”

金松瑶这时才插嘴:“你俩的话我怎么都听不懂,什么跟什么嘛。”

寒月忧离起身,披上了睡袍:“有些事,松瑶会慢慢清楚的。不过你现在应该知道的,是十一皇子东染执玄。”

金松瑶震惊:“又是他?”梧落敲了一下她的头:“十一皇子找了你大半年了,你这傻公主还不知道呢。真的是郎有情,妾无意啊。”

金松瑶一听梧落取笑她,脸便红了起来:“不许笑。”

梧落憋住笑:“是,未来的十一皇子妃。”又惹得金松瑶一阵脸红,追着梧落便在屋内跑,寒月忧离看着窗外的月:“你们别碰坏了我的东西啊,可贵着呢。”

听着寒月忧离的话,两人跑得更欢快了。

秋天来了,中秋也快到了。梧落许是知道寒月忧离在想什么,停下了步子,金松瑶的头却一把撞在了梧落的后背上。

“没事的,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寒月忧离无奈地点头:“或许吧,我们得赶紧找到小萧的娘,想必雁南绝已经知道我们破结界,闯雁南庄的事了。”

梧落点头:“九皇子开始关注你了,只怕没空闲,你有借口出去?”

寒月忧离起身披上睡袍,走到竹笋身边,抚摸着竹笋的头:“明日清早先去醉然阁。”竹笋许是知道寒月忧离回来,竟在她怀中摇起来尾巴,寒月忧离轻笑道:“莫不是变成熊狗了?”

金松瑶也笑:“是狗熊吧。”

梧落嘴里的茶叶喷了金松瑶一身,见状,急忙伸出手去替她拿开茶叶:“那个,茶叶美容的。”金松瑶咬牙:“梧落你这个坏蛋。”

寒月忧离更是无奈,看来,又多了一对活宝。

清早,寒月忧离着了一身鹅黄,随意的挽了一个发髻,秋日的风凉凉打在身上,树上的叶子也有些泛黄,寒月忧离踏开步子,往书房走去。

站在门外的侍卫一见是九皇子妃来,急忙跪下:“属下参见皇子妃。”

寒月忧离点头:“九皇子呢?”侍卫抬起头:“九皇子去后院练剑去了。”

寒月忧离点头,转身便往后院走去,来九皇子府这么久,她还没仔细地看过九皇子府,府中多的是苍劲的雪松,一条河流直穿九皇子府,河中的鱼儿欢快的身影,正值秋日,鱼儿长得肥硕,寒月忧离不禁多看了一眼。

“不知道忧离看的是鱼儿在水中游还是鱼儿落入玉盘的味道?”一声响起。

寒月忧离也笑道:“自是都在看。”

东染执风只着了一件白色衣物,麦色的胸膛在秋日的阳光照耀下如同快要可以收获的谷物,寒月忧离别开眼,惹得东染执风一阵笑:“你喜欢,午膳便捉了它。”

寒月忧离点头:“今日我要出宫。”

东染执风点头:“怎么想到要告诉我了?”寒月忧离见他眼中的笑意,莫不是她几次出宫他都知道?看来,是她小看了他。

“遇到了,自然说声。”寒月忧离转身,“婚礼之事,九皇子自己多费心了。”

“嗯,早点回来。”东染执风沉下眸子,他感觉到寒月忧离是在透过他,想看到另一个人,又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继续舞着手中的剑,却不料没了心思,脑中尽是寒月忧离的身影。他想好好地对她,而她,貌似不会给他机会了。

昨日若不是去了她的屋中,怕是还不知道她出了宫,偏巧他去了白鲨湾,见着了一直未曾见到的路,却不想看到了她在那里,当时着实慌了,若不是见她一脸的悠闲,他又怎能平淡地对待?终是他自己作茧自缚,一开始没用心对待她。

“赵福,去看看皇子妃去了哪里?”东染执风闭着眼说道。赵福点头道:“属下遵命。”

长兴街上人来人往,梧落皱眉:“他居然不信你,还派了人来跟踪咱们。”寒月忧离轻笑,声音放大了些:“梧落你不知道,再过一个月便是皇后娘娘的生辰了,我想去买些礼物。”

梧落点头,只见两人踏入东染最有名的织坊——凤然绸,当初寒月忧离到这时,便见此家牌坊金碧辉煌,之后,她的衣物便交与这凤然绸所做,此次给皇后贺寿,凤然绸竟关上了门不做生意,所有的人都召集在中厅。

寒月忧离震惊:“其实你们大可不必这般,生意自然是要开门做嘛。”众人急忙跪了下来:“皇子妃金安。”寒月忧离淡淡地看了眼众人,便看向最高处,那里坐着一位青衣女子,手执玉箫,见到寒月忧离,先是一愣,随即一笑:“你就是寒月忧离?”

寒月忧离多少有些吃惊,毕竟,很久没有人叫过自己全名。“此番出宫,便是为了看看你们设计的图案,为皇后制作一件凤袍。”

青衣女子拨弄这手中的玉箫,淡淡地看了眼寒月忧离:“将你们设计的图案来给皇子妃瞧瞧。”众人便有秩序地呈了上来,寒月忧离坐在正座上,接过图案摆在桌上,不禁挑眉,手下的图案生动,此图全然用金线制作,阳光反射,还有金光闪闪的感觉,图上的凤,犹如重生一般喜悦。

“皇子妃好眼力,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将我们老板的作品拿了上来。这可是我们的镇店之宝。”青衣女子轻轻笑着,看着图案竟洋溢着满满的欣赏,“他竟是为了一个人,做了那么多。”

寒月忧离没有理会她所说的话,亦是欣赏着图案:“做这幅图案吧。”

青衣女子点头:“皇子妃愿意花这么大的手笔为皇后制作凤袍,想必与皇后相处得还不错吧。”

寒月忧离点头,看向正中央的两幅图,亦是用金线所制,一条白色蛟龙与一条红色蛟龙。寒月忧离疑惑:“莫非这世间真的有蛟龙?”

青衣笑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这图却是我家老板梦中所见,便刺了下来。”

寒月忧离笑,尽是欣赏的神态:“你家老板真是个奇才,想必也是个绣手美人。”青衣女子愣住,待寒月忧离离开,便消失在了凤然绸。

三月的顶楼,青衣脸上还是笑意,南引浩陵看了她一眼,便自顾自地与自己下棋:“有什么好笑的?”

青衣叹了口气:“还不是你的心上人。”南引浩陵停下手中的动作:“离儿?她怎么了?”

青衣笑:“她今日去了凤然绸,看上了凤然绸老板刺的凤与红白蛟龙。”南引浩陵也笑了:“她竟然会喜欢?”

青衣捂住嘴:“她真可爱,没想到她竟然会以为凤然绸的老板是个绣手美人。”南引浩陵揉了揉眉心:“真的是,你怎么不解释?算了,随她怎么想了。”

青衣镇定:“若是有一天她提出要见凤然绸老板,你难道要穿女装?”

九皇子府,赵福拱手:“皇子妃去了凤然绸。”

东染执风疑惑:“凤然绸?她去做什么?”

赵福继续道:“远远听见皇子妃说下个月便是皇后生辰,要做一套凤袍给皇后娘娘。”东染执风笑道:“难得她有心了,怪不得母后那么喜欢她。”

赵福点头:“皇子妃脾气好,身为南歧公主又没架子,做事端庄,皇后娘娘自是喜欢。”

东染执风点头:“你先去忙吧。”赵福退下,东染执风一脸笑意。

醉然阁已整理得差不多,已看不出昨日的血雨腥风。红楼站在二楼的护栏上发呆,半天才回过头,唤了声:“公主。”寒月忧离看着她面无表情,心不由得一紧:“我还以为你不待见我了呢。”

红楼这才露出一丝笑容:“是红楼失神了。”却又见寒月忧离身边的梧落不在,便抬起头道:“要怎么处置雁南庄的人?”

寒月忧离走进屋:“你最了解我的,怎么会不清楚?”红楼放松了心情:“那么,你留他活路了?”

寒月忧离点头:“你想怎么处置他们,就怎么处置他们吧。只是,还没找到雁南绝。”

红楼点头:“公主自己决定便是了。”寒月忧离继续道:“你跟他,要怎么办?”

红楼咬牙:“我不知道,现在哥哥没有消息,也不知道是生是死。雁南绝也没找到,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

此时梧落已自空中落了下来:“雁南庄归蛊公子手下了。”寒月忧离接过梧落手中的令牌,笑得邪气:“如果雁南绝知道他辛苦了大半辈子的杀手组织就这么轻易地落入蛊公子旗下,他会不会急着奔黄泉?找蛊老头打一架?”

梧落点头:“都是旧仇了。如今雁南绝老了。”寒月忧离瞳孔一紧,已无了先前那温情:“是啊,报仇的时候到了,义父的仇,就让我来报吧。”

秋日的阳光打在身上,不免有些发凉。寒月忧离看着屋内的小萧,心疼地扶着他的头:“放心吧,他不会把你娘怎么样的。我们十六就去救你娘亲。”

小萧点头:“忧离姐姐,我可不可以去找南引哥哥?”

梧落点头:“我陪你们一起去。”

三月,已换上了鹅黄的色调,与寒月忧离的衣裳融为一体。看着有些秋意,却有着温暖的感觉。寒月忧离迈步上前,坐在矮几旁下着棋的黄衣女子一笑:“黄衣很久不见你来了。”

寒月忧离也笑:“是啊,这不来了吗?南引公子可是在顶楼?”黄衣摇头,捂住了嘴:“姑娘说反了呢。”

寒月忧离一阵寒:“反了?”

黄衣坐了下来:“姑娘说的是顶楼,可公子不在顶楼,却在楼顶。”

寒月忧离只觉嘴角一抽,拉着小萧便上楼,此时南引浩陵正在楼顶,望着集市,一身青衣的女子道:“主子,她来了。”

南引浩陵先是一愣,随即只觉后背一空,人便从楼顶落到了顶楼,急忙一个翻身,待站稳了,这才故作生气地道:“哎呀,你们可闯大祸了。”

寒月忧离一见他便不由得心乱,斜着眼睛说道:“什么祸?是把南引公子摔坏了还是怎么地?”

“这三月的主人极其爱这屋中之物,你们这把瓦打穿了,凉风吹得人心也跟着凉了起来。”南引浩陵拍了一下小萧的头。

寒月忧离坐了下来:“的确,本来就娘,再吹吹就更娘了。”

梧落与小萧不禁笑了起来,反倒是南引浩陵一个劲地镇定:“娘不是我的错,想我这么一个爷们竟长了比某些女人还美的脸,不有些缺陷,不是就绝世无双了吗?”

寒月忧离也镇定道:“可惜了。”南引浩陵笑道:“可惜什么?可惜你现在才发现你爱上了本公子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本公子带你远走天涯。”

“可惜这么一个美人胚子,怎么就不送去宫中做个娘娘什么的,一定会独宠后宫,回眸一笑百媚生。”寒月忧离故作伤心状,“不过,醉然阁似乎缺人,美人何不去做个花魁什么的,也可卖艺不卖身哦。”

南引浩陵嘴角抽搐,先前怎么没发现这女子损起人来还一套一套的,便回道:“正有此意呢,也不知道醉然阁收不收我。”

梧落见二人不停地挖苦,咬了咬牙,手中还有刚接到的信,便插嘴道:“我说两位主,能不能消停消停,公主,我们得回宫了。”

寒月忧离看梧落的样子,便知道有了事情,转过身对着小萧道:“忧离姐姐得回家了,你就跟着南引浩陵吧。到时候我来接你。”

南引浩陵站了起来:“谁都知道质子府夜夜笙歌,你当真要小萧跟着我?”

寒月忧离冷笑:“若是让我知道你教坏小萧,定不会轻饶你。”

南引浩陵捂住头:“那么我可以不可以理解为,你吃醋了。派小萧来监视我。”

梧落实在忍无可忍:“你俩还有完没完了?”

寒月忧离瞪了南引浩陵一眼,便走出了三月,梧落咬牙:“师妹,你现在是九皇子妃了。怎么还跟那个质子闹?你不知道他……”寒月忧离站住脚步:“你难道没有看到是他一直在勾引我?”

梧落险些喷血:“行。”寒月忧离看着黄昏的天空:“我以为他就是东染执风的,可是我错了,错得彻底。”

梧落安静了下来:“或许那就是一个梦呢?师妹,别那么执着,若是不想待在皇宫,我们离开便是。”

寒月忧离挑眉,岔开了话题:“这次,是复家吧。”

梧落抬头,似乎早已习惯了她的突然:“你怎么知道?暗阁可是才出的消息啊。”

寒月忧离很耐心地一笑:“你当你师妹吃素的?复家那大少爷得的怪病,请了无数名医,后来去了南歧,我没告诉你罢了。”

“那是救还是不救?”梧落有些不满,“想必你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了。”

寒月忧离继续乐道:“这次可大捞一笔了,师姐,这次你出马,这复家也不怎么让人生厌。”

梧落摇头:“我从不救男人。”寒月忧离面上一冷:“你不是说我现在是九皇子妃了吗?所以我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

梧落汗颜,敢情这丫头记着她说的话了,便道:“我真后悔认识了你。”寒月忧离看了她一眼:“得了,不认识我你也遇不上肖毅,说不定到时候在天齐山孤独终老也不一定。”

过几日便八月十五了,肖毅也该来了,梧落应该很高兴吧,寒月忧离看向梧落,梧落不明所以:“好吧,我救,你先回宫。”寒月忧离点头:“早去早回。”

城门的侍卫疑惑地看着寒月忧离,寒月忧离拿出一块镶嵌着玉石的身份牌,侍卫们齐声喊道:“属下见过九皇子府妃。”寒月忧离点头,走进宫中,身后传来东染执风的声音:“回来了。”寒月忧离点头:“嗯。”

东染执风走近她,与她并肩:“怎么不坐车?”寒月忧离愣着,不知如何作答,东染执风的声音又传了来:“你身体不好,这段时间天气变得很快,多穿点。”寒月忧离点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的人,是她的夫君,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可是,为什么会觉得他们这么远?

“中秋我想回南歧。”寒月忧离没有看东染执风,只顾着往前走,东染执风看着她的侧脸,竟有些震惊,他似乎从来没有认真地看过她,黄昏下的她,轻抿嘴唇,却是那般动人。

“不去行吗?”东染执风开口,“皇祖母礼佛回来,此次中秋想看看你。”寒月忧离点头道:“好吧。”

金松瑶站在门口,待寒月忧离的身影出现,这才松了一口气,寒月忧离好笑地看着她:“你就这么害怕我走丢了不成?”金松瑶叹了口气:“说实话,一个人在这里真的很无聊,我知道你们出去是有正事,不能带我去,可是我真的要疯了。”

寒月忧离一愣,指了指竹笋:“不是还有竹笋吗?”金松瑶跺脚:“它除了吃就是睡。”寒月忧离笑了起来:“那让十一皇子来陪你,可好?”

门外的声音响起:“皇嫂说我什么呢?”金松瑶听梧落说的那些话,此时见着了十一皇子,虽脸红,却又大惊起来:“你,你不就是从楼顶摔下来的那个……”

寒月忧离起了兴致:“哦?松瑶,你说来听听。”

东染执玄脸也红了起来:“好嫂嫂,多丢人的事,别听了。”

寒月忧离坐了下来,竹笋慢慢爬着过来了。“给我听听你的糗事,让我也好开心开心。”

东染执玄气急:“皇嫂……”

金松瑶捂住嘴:“那日我刚到东染皇宫,十一皇子便从楼顶滚了下来,落在我跟前,当时我还吓了一跳。”

寒月忧离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能想象,当时那个壮观的场面,没想到十一皇子还有这么一段光辉岁月啊。”

门外又来了人,正是元玲绝的丫鬟青儿,金松瑶看了她一眼,继续与寒月忧离说话:“公主,今儿个天气真好。”寒月忧离知道她的意思,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很好。可惜快天黑了。”

背着门的东染执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般,只能应道:“正午时候是好,可此时却是阴风阵阵的。”

金松瑶捂嘴:“十一皇子可真会开玩笑,这里也就咱们三个人,哪里来的鬼?还阴风阵阵?”

青儿听得脸红一块青一块的,不满的声音传了来:“别以为是个公主就了不起,不也是个亡国公主。”东染执玄这才转身,皱起了眉:“哪里来的野丫头?我怎么觉得阴风阵阵的,原来是你搞的鬼。”

金松瑶撇了撇嘴:“亡国公主好歹也是个公主,你算什么?”东染执玄点了点头:“小瑶儿说的是。一个丫鬟敢用这样的口气对小瑶儿说话,反了吗?”

青儿低下头:“不知道十一皇子在此。”东染执玄几乎没站住,指着她道:“本皇子这么大个人,你没看到?”寒月忧离缓缓道:“你好像对本皇子妃很不满,本皇子妃也是个公主,怎么?皇子公主还不如你吗?”

青儿咬牙道:“我错了。”东染执玄扔掉手中的茶杯,正摔在她脚下:“对着本皇子还有皇子妃,还敢自称‘我’?到底你家主子是皇子啊?”

金松瑶疑惑起来:“皇子,你知道她的主子是谁吗?”东染执玄恍然大悟一般:“莫不是皇后娘娘?”

青儿急忙跪下:“奴婢知道错了,九皇子让奴婢来请皇子妃到前堂用膳,奴婢不知道十一皇子会在皇子妃屋中。”

寒月忧离一愣,站了起来,将她扶了起来,青儿急忙往后退,忧离道:“本皇子妃念及你是新夫人的丫鬟,也就不处置你,下次若还如此无礼,别怪本皇子妃责罚你。别没大没小的,当着十一皇子的面也不知道改改性子。”

青儿应道:“是,奴婢知道了。”

寒月忧离又换了一个表情,笑着对东染执玄道:“十一皇弟,一起用膳吧。”东染执玄笑嘻嘻地应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咯。”

“皇嫂,你刚才说的新夫人,是元将军之女吗?”东染执玄走在寒月忧离身后说道。寒月忧离冷了一下,便笑着说:“是元将军之女。”

金松瑶撇了撇嘴:“还是我们皇子妃有心,在宴会上为九皇子争取得了这么一个新夫人。”寒月忧离没有说话,一片叶子吹到她怀中,东染执玄看着金松瑶:“皇嫂可真大度。”

一旁的青儿咬紧了牙:“九皇子与我家小姐青梅竹马,名分是迟早的事。”金松瑶瞪了她一眼,便走到寒月忧离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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