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番讨论,最后决定画花。
愚雨憧在卧虎斋选修选得也是画画,可他那是混日子的。毛笔画一直画得一般,还不如前世被父母逼着学得素描和油画。
邪散人和墨慕凝各摆一桌,当众起墨绘图。
愚雨憧看着无聊,自顾自地喝起了酒,吃起了肉。
别说,这饲恶陵的伙食比太原城要好上不少。
吃了小会,邪散人和墨慕凝都完成了各自的作品,愚雨憧才凑上去看个究竟。
邪散人所画乃万花之王,牡丹。
花只一朵,却显帝王之象。没有颜色,却媲万紫千红。
国画墨水的渲染下,让众人无不见识牡丹之魂,忍不住拍手称赞。
这水平,比愚雨憧卧虎斋绘画课的老师高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绝对是大师之作。
愚雨憧把目光转到墨慕凝的作画上,看看这小子拿什么和邪散人的牡丹比。
随即,他目光呆滞。
墨慕凝画得是一朵莲花。
可愚雨憧却看到了一把剑。
一把君子之剑,一把孤高之剑,一把出淤泥而不染的绝世好剑!
以花蕊为锋,以花瓣为锷,以花叶为脊,以花枝为镡。
没有剑鞘,因为这世上没有装得下此剑的剑鞘。
(作者的话:抄得真爽)
愚雨憧忍不住看向墨慕凝,难怪他之前说他从不画剑,因为他画得万物都可为剑!
想着他当时故意面无表情的表情,愚雨憧知道,这家伙那时候铁定在心中暗暗装B!
“好锋利的花!好高洁的剑!”邪散人看着墨慕凝的作品不禁感叹道:“这一局,看来是我输了。”
诚然,邪散人的牡丹不差,说可以流传百世,化为经典也不夸张。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再美的牡丹在这把莲花化成的剑面前,也难免黯然失色。
武当派一众各个得意洋洋,其他大派做不到的事,他们做到了!
“掌门师兄曾言,墨师侄武学天赋虽然了得,但最让他欣慰的是墨师侄绘画一道的天赋,堪称前无古人!”和墨慕凝不熟的弘钧道长吹嘘起来。
愚雨憧看着风头大盛的墨慕凝又酸又气,只恨自己没有提前挑战邪散人,不然这风头哪由墨慕凝占尽!
第四局较艺,武当派搬回一局。
输了绘画的邪散人也难免有丝失落,不过很快他又找回了风度,道:“不可小瞧天下之人啊!没想到画剑公子让散人见识了什么是鬼斧神工!”他看向太原城主的两个儿子,接着道:“请二位公子赐教。”
“先生精通琴棋书画,在下佩服不已!”回应得是城主的大儿子钟彗轶:“若先生的音律之道如棋,医,杂,画般通神,吾及愚弟自认不如。。。不过。”
他话音一转,摊开手掌,对向鬼十七:“在此还有一位少年豪杰,琴之一道远胜我二人,他或许能和先生比一比!”
“哦?”邪散人把目光转向鬼十七:“这位是?”
鬼十七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没有立刻回应。
愚雨憧知道鬼十七的真实身份,太吾村真正的主人,也猜测出此时鬼十七的心情一定异常复杂。
此时此刻,恐怕他还没有想好到底怎么面对自己的姓氏,却要和目前驻扎在此的人比试。
愚雨憧撞了撞他的肩,轻声道:“怎么样,想不想比?你不想的话,我上也可以。”
鬼十七闻言睁开了眼睛,笑道:“比!为什么不比!”
他看向邪散人,双眼精光四射:“山野之夫,鬼十七,前来受教!”
感受到他的锋芒,邪散人露出微笑:“不知小友想如何比试?”
“你我同奏一曲,自分高低!”鬼十七直截了当。
邪散人取出一把玉琴,盘腿而坐:“奏何曲?”
鬼十七看了看两人之前画中之花道:“琼花叹!”
较艺第五场,鬼十七VS邪散人!
琼花叹婉转阴柔,浅唱而低吟。两人各抚琴弦,一首真情意切之作回响与夜下。
琼花似雪,月如宝鉴。
众人均沉绵其中。
邪散人徒然加快了手指的拨动,曲未乱,可节奏已变,他试图主导这场演奏。
鬼十七没有跟着他加快弹奏,反而放慢了抚在琴上的手。
两人一块一慢,一急一缓。本该崩离的合奏却出奇的相互呼应,仿佛两人默契已久,用不同的节奏讲述相同的故事。
一个男子雪中狂奔,一个女子在雨下独行。雪越下越大,雨越下越小。男子奋力前行,只为看一下她的容颜,女子微微转身,似期待,似哭泣。。。
邪散人琴音一变,男子消失不见。
一首诉说真情之曲,在他的弹奏中尽显唯我独尊的霸气,道出他心中之道:
唯我世间唯我者,凌弱者,伐异己,党邪佞,欺良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唯利是图无情无义。
鬼十七跟着也转变了琴音。
世有真情,却无善恶,这是他的道:
叛逆处世者,直性狭中、黑白颠倒。“应笑”而不笑、“应喜”而不喜、“应慈”而不慈、“闻恶”而不改、“闻善”而不乐。
(作者:COPY PAST,舒服)
两人借一首情歌诉说着自己的处世之道!
愚雨憧只听得长大了嘴巴,没想到琴还可以这么弹!
良久琴声了。
两人看着对方,好久,好久。。。
在这之前,他们素不相识,在这之后,他们看到了彼的心。
邪散人站了起来,抱起玉琴,走到鬼十七跟前,放下了琴:“这把琴送你了!”
鬼十七接过玉琴,摸了摸自己的木琴,道:“只可惜,这把琴,我不能送你。”
邪散人没有羞怒,只是点了点头。
第五把技艺对决,鬼十七胜!
此时比分3比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