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一种‘面子’生物。
人，也是一种‘利益’生物。
面子重要，但是，当利益更重要。
况且，这里根本就其他人，就算跪下来，似乎也没大不了的，毕竟，招收这么一个人才，对于整个学校的意义都是非凡的。
“唉……”
程灵素叹了口气，她现在非常后悔，要是当初没有那么趾高气昂的话，或许，今日也不会受此等侮辱。
算了，就当是一场梦吧！
“行，我跪！”
程灵素的态度相当坚决，当即就要下跪，可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急切的汽车轰鸣声。
接着，五个人火急火燎地冲到了医馆门前，仔细地对照着地址。
“是这儿吧？”
“嗯，没错，解忧医馆，整个南州就只有这么一家！”
“那就好，希望我们来得及时。”
为首一名头发花白的大平头中年，松了口气，结果刚一进门，就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方教授？程教授？”
方恩伯和程灵素不由地嘴角抽了抽，其实不用看，听到这个声音，他们就已经知道是谁了。
帝京大学负责招生的连奕名教授！
“连教授，你还是像以往那样跑得快啊！”方恩伯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挺可惜的，这位，我们帝清大学已经要了。”
连奕名怔了怔，旋即，那张端正的面庞上浮现一抹戏谑之色，“哪里哪里？我们再快，还不是被两位抢先了？看来，你们帝清大学的长跑事业发展地不错啊！”
“彼此彼此。”方恩伯上前一步，贴面嘀咕道，“老连，走吧！你抢得我吗？这么多年，你可赢过一次？”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连奕名嘴角微翘，自信从容，“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万一，老方你这个圣贤犯了个错呢？”
“咯噔！”
方恩伯心神狂颤，那张沧桑的脸上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莫不是，这老小子已经调查出了什么？
“不会的。”
经过了短暂的呆滞，方恩伯正色道，“我负责这行，大半辈子，怎么可能出错？”
“是是是，那是自然。”连奕名似笑非笑，眸光瞥向了程灵素，“您老是不会犯错，可是，别人就保不准了啊！”
话说到了这种地步，方恩伯已然明白了目前的局势。
帝京大学的各项资源，并不比帝清大学弱，想要调查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难度。
唯一让他有些震惊的是，连奕名为了抢夺名额，竟然会去调查这种事情！
足以见得，帝京大学对姜辰也是志在必得。
“呵呵……”
连奕名得意地笑了笑，让过连奕名，满怀敬意地来到了姜辰面前。
“想必，这位就是姜辰同学吧？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教授言重了。”
“嘿嘿，挺有礼貌的孩子。”连奕名满心欢喜地看着他，笑得两只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想必，帝清大学的这两位教授已经烦了你很久了，那么，我就长话短说了，这天色不早了，你也能早点休息。”
姜辰颇为惊异地看了这位连教授，比起帝清大学那两位，这位可是深谙做人之道啊！
对于聪明人，姜辰总有着格外的欣赏。
当即，他嘴角微翘，浅然一笑，“您请。”
“好，帝清大学开出的所有条件，我们加倍。”连奕名郑重地道，“无论他们开出什么条件，我们都能加倍！”
姜辰的表情瞬间变得玩味起来，以前，他只是从新闻中看到过此类‘抢人大战’，实在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能亲历此事。
果真是应了那句鸡汤名言——你若盛开，蝴蝶自来。
只有当你自身足够强大的时候，才会赢得整个世界的尊重。
正当姜辰准备答复的时候，一直低垂着头，神情阴郁的程教授忽然上前一步，来到了姜辰旁边，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能借一步说话吗？”
姜辰望着那道真挚的目光，不由得动了恻隐之心，“好，去楼上吧。”
连奕名瞬间脸色大变，回眸狠狠地瞥了一眼方恩伯，似在质问，“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你猜？”
方恩伯眉角微挑，厚厚的眼镜底下，精芒闪烁，仿佛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老子就不告诉你！”
两个人是老朋友，也是老对手，对于双方的了解程度，已经到了一种知己知彼的程度，单单从眼神中就能解读出来无数的信息。
“连教授……”
帝京大学其余几人望着姜辰跟程灵素上了楼，不禁有些着急，毕竟，他们校方是有明确指标的，今年江南行省整个高考状元，一定得要！
“稍安勿躁。”
连奕名倒是显得相当淡定，他同样也调查了姜辰的身世，他相信，作为一个如此聪明的年轻人，他肯定能够权衡利弊，选出对自己最有力的结果。
“老连，赶紧走吧，不然啊，可能连第二名都被人抢走了。”方恩伯出言讥讽，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可隐藏在背后的那只手却在颤抖。
通过这两次的接触，几乎已经可以确定，姜辰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程教授该如何去说服他呢？
楼上。
姜辰带着程教授来到阳台之上，两人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望着南州市区的车水马龙，繁华夜景，陷入了良久的沉寂。
“程教授，你不会想一直陪我看夜景吧？”
下一瞬，程灵素不声不响地突然跪下，可是，刚屈膝就发现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拖住了她，任凭她如何努力都无法跪下。
瞧着姜辰那道玩味的笑容，她不禁苦笑道，“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姜辰贝齿轻启，目光悠悠地看向了远方，“其实，我早就已经忘了你，忘了那件事，我根本就不会在意你怎么样，也没空去打你的脸。”
程灵素愣在原地，瞠目结舌，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这已经是一种境界的差别了。
就比如说，你会在乎你家院子里的蚂蚁对你不敬吗？
“好了，回去吧。”
程灵素神情惆怅地起身，怅然若失，转身，一步一个脚印走向了楼梯口，就像是失了魂。
忽然间，她又回过头，艰涩地问道，“那你是选择了帝京大学吗？”
姜辰回眸，目光里充满了戏谑，“你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