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炎先对洞中大堂位列的诸位藏元始祖上香,然后巫沅和众族人排在他的后面跪了下来。
“藏元诛祖,今藏元部落第9代传人沈白炎,携我从众,悬洞置器,复验凡身,望诛祖帮渡亡灵,顺归其位!”,双手交叉胸前,三次跪拜。
礼成之后,四位族人自行规避,回到住处休息。巫沅将箱子上的紫色布围拿下,从怀里掏出一个紫铜竹离火纹符,投掷到大堂顶部的一处机关处。纹符分毫不差的落入机关,箱子也应声打开。
一个带着面具的尸首展现在众人眼前!
沈白炎沿着箱子四周走动,但是眼睛却一刻不曾离开箱子里面的尸首。因为被面具遮住了脸,面容看不真切。单从这躯体和衣着来看,尸首生前也不过是寻常百姓家的青春少女。但是左胸口和腹部的两处血窟,虽已被巫沅做了处理和遮盖,但是已经干涸的大片暗黑血迹,还是暗示着这少女生前定是遭遇了非人的截取。
巫沅站在旁边,解释道:“主上,呃,公子,这已是两个月来的第三具元血兽追嗅到了的尸首了。我们赶到的时候,还尚有体温。即刻戴上了鬼面盔护住尸首,一路上片可不敢耽搁,快马加鞭的赶回来!”
“嗯,看起来此次尸首状态确实跟前两具有很大不同。第一具尸首虽然你用鬼面盔及时护住,但是发现的太晚了,已经有腐化迹象,现在也只能用竹离火先行护着。第二具倒是没什么大问题,这第三具发现的更为及时,应该会告诉我们更多信息。只是可怜一个好好的女娃儿,就这么没了!”。
沈白炎看完之后,回到了旁边的座位上,一边喝茶,一边让巫沅坐着汇报情况。
巫沅大灌了一口茶水,擦了擦嘴角,接着说道:“主上,你也不要太过自责,毕竟元血兽已经四百多年没有被召唤了。一时有些生疏,才导致第一具尸首发现晚了。但是现在应该是恢复如初了。另外,正如公子所料,此尸首的心肝也已经被挖除。除此之外,并无其它损伤。还有...还有就是...
沈白炎看着巫沅一脸难言,接着他的话尾说道:“还有就是以后尽量不要叫我主上,咱们已经不是当时的藏元部落了。按照之前的安排,叫我公子。我知道你其实想说此尸首和第一具女尸首一样,及笄之年,完璧之身!”。
巫沅脸露悲戚之色,拍了一下桌子说道:“是的。除了第二具尸首是个束发少男,这两个全是完璧少女。均是在睡梦中,不知如何就走到了附近的河边,被完整挖了心肝,尸首丢弃在岸边。所幸元血兽及早发现,三具尸首都尚未被他人提早发现就被我们带了回来!只是可怜了这些孩子的父母,无端端的失去了一个孩子不说,连个尸首都无法寻得。”
“巫沅,这次你还是不相信我的猜想,还是相信只是偶然或者模仿犯罪吗?虽然现在的三具尸首还不足以证明他可能回来了,但是自欺欺人并不能否认已经在发生的事实。早做打算,才是上策。不然假以时日,等他法力大增,想要制服他,恐怕不会那么容易了!”
巫沅听到沈白炎的这席话,原本想要站起来出口反驳,却只能无力双手抱头。他何尝不清楚沈白炎的意思。但是四百多年过去了,想让他相信藏元部落付出上任主上夫妇和那么多族人性命才封印起来的南越天,竟然成功逃脱了封印,又出来为非作歹,继续做他的“长生不老”大梦,实在不是一件易事。
虽然发现的三具尸首的情况完全匹配南越天的路数,但是除非亲眼所见那个魔王,他巫沅是不会妄自猜测的。说他自我安慰也罢,说他无知愚钝也罢,他不愿意四百多年的那场浩劫再次落到这人间,落到藏元部落,落到他们主上沈白炎的身上。
这一定是别的单纯的刑事案件,或者说是他们人间新政府官员,比如那个新上位的大总统的卑劣行径。对,很有可能,他们这些凡人只要坐上龙椅,当了皇帝,哪个不是希望长命百岁,延年益寿。这些被杀害的童男童女说不定就是新总统,新政府的杰作,和南越天无关!
沈白炎看着巫沅此刻还是不愿面对现实,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要说巫沅,即便是他这个曾经亲身经历过400多年前那场浩劫的人来讲,也是一时间很难接受南越天破除封印,重回人间的可能。
毕竟四百年前他们藏元部落联合了怒红族的力量,才得以成功封印当时为七鸟盟盟主的南越天。而那场战斗中,作为藏元部落主上一脉的沈氏家族也在交战过程中惨遭南越天的黑手,时任部族主上的父亲沈牧之藏元丹被震碎,之后强撑了几年,传位与他之后,抱着万千不舍离开人世,母亲也因悲伤过度,随父亲共赴黄泉。自己当时不过18岁,也因战斗中元气大伤,靠着食吃元血兽天天捕回的天罗竹虫才得以续命,康复。
当时整个部族损伤惨重,侥幸活下来的人随着他这个新任的主上一路向南,迁居在这姑苏城。修了沈宅,建了悬洞,重整部族,休养生息。自此在人间便以普通的茶叶世家为身份,倒也过得安生。这四百年来,历经人间风云变幻,朝代更迭,他们藏元部落秉承“低调行事,不入仕途,不作巨贾,不攀权附贵,小富即安”的原则,竟完全做到了独善其身。世人只道是沈家不过是姑苏地区小有名气的茶叶商人,其它的倒也没有什么可说道的。
即便是两年前人间政权再次更迭,破了封建沿袭,改为民国,除了茶叶生意受了点影响,也并无其它大碍。谁曾想,这寒冬刚过,初春未醒的的时节,过去两个月发生的事情,完全打破了维持了四百多年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