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最终还是没能够从秦王殿下手里要出一分钱，在清寒“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的叹息声中恨恨的顺走了他两只茶盏。
前脚陆白刚出门，后脚傅归的暗卫就来报，说，楼外楼的京城负责人想跟王爷当面谈谈，傅归同意了。
于是在陆白走后的一炷香后，秦王府正门一辆装饰豪华的马车也缓缓向楼外楼驶去。
这次她们三个来并没有做什么特殊的装束，上一次被傅归的人跟踪，陆白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毕竟上一次还是快走进楼外楼时才被陆白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啊，要不是她足够谨慎，想必她现在已经被傅归扒的底裤都不剩了……不，这么说似乎带了点颜色……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上次商量好了，陆白专挑凤满楼在的时候去，这样一来，不必她们先表明身份，风掌柜自然安排接待。
不过这次……陆白却是主动问起来这里的人。
“请问，你们掌柜的在吗？”陆白敲了敲桌子，小厮抬起头来，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上次为她们带路的那位吗。
他是楼外楼的书记，字面上的意思，给客人登记，他叫张正业，上个月刚刚从杭州调任过来的，他知道京城达官贵人多，自是哪一个都不敢懈怠。
张正业朝陆白微微颔首：“不知小姐找掌柜的有何贵干？”
陆白朝着身后的清寒点点头，清寒从袖子里掏出来了两只拇指长短三指宽的白玉盏来，并将它们一一放置在前台的桌子上。
长慕嫌弃的别了一下子脑袋，本来清寒把东西交给她了，但是长慕死活不干，还说些什么“贫贱不能移”的鬼话，结果并没有人理会她……
张正业看了两眼桌子上摆放的两只小盏，盈盈白玉还泛着柔和的光泽，一看就是极好的玉，但是他对玉石并没有了解过，因此也不知道这到底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只不过……张正业俯身看了看茶盏：“恕小的直言，您这东西……里面好像还有水渍？”说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擦了擦，湿的，难不成这茶盏在那来之前还用过？
清寒面无表情的将茶盏拿起来，颇为粗暴的用袖子卷着擦了擦，然后“哐嘡——”一声放在桌子上：“喏，现在没了，您再好好看看。”
赵正业：“……”
“呃……不知小姐是想那这东西，做什么？”
清寒代为回答道：“看不出来吗？家道中落，缺钱。”
陆白：“……咳咳，拍卖。”呸呸呸，分明是是男主人抠门……阿弥陀佛，财神爷保佑……
“啊，好，”赵正业当下了然，于是喊过一个小厮来带他们上五楼。
领路的小厮见她们面生，以为是第一次来的，还不懂这里面的规矩，于是解释道：
“楼外楼五楼为寻常宝物的拍卖所，每隔五天举行一次，小姐您来的可真巧，正好赶上，拍卖会半个时辰后开始，小的先带您去见见鉴宝师，这边请……”
陆白回以微笑：“有劳了。”
转过一个墙角，他们来到了五楼尽头的五个包厢中的最后一个。包厢所在地和前面的拍卖场用一面墙隔开，墙的两侧被划分成了两个世界，互相不能侵扰。
那小厮将陆白她们请进房，然后自己掩好门在外面候着。
这一间房的鉴宝师是个精瘦的中年男子，进去的时候他正在把玩手上的一幅字画。
陆白进门喊了一声：“大师。”
那位大师抬起头来，双目炯炯有神，很是精神：“小丫头？你有什么宝贝吗？拿来看看。”
清寒又将茶盏从袖子里掏出来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大师：“……”他怪异的看了一眼这三个人。
一般来说，拍卖会买卖东西的，一般是有什么稀世珍宝，再不济也是什么稀缺的字画宝石什么的……以古董和名家真迹最多，但这茶盏，莹润有光，一看就是经常使用的，也不是老东西。
而且，他拿起茶盏转着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块上好的白玉，没有杂质，甚是难得，只不过，这上面连个落款都没有……
“呃，小丫头，这东西呢，不错，是真玉……”
陆白：“……”废话，这可是从秦王府顺出来的东西，傅归还能用假玉显摆吗！我想知道的是，究竟值多少！
“这样吧，要是你实在是缺钱，不如出了楼外楼左外走，那里有家典当铺……”
“…………”
陆白拿起另外的一个茶盏朝大师比划了两下：“大师，你看这茶盏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吗？”
大师木然：“啊，很白？”
陆白：“……”
“不不不，您仔细看看，这茶盏，它被人用过了。”
大师秒切死鱼眼：“哦……”
“不是，大师，您别失望啊，这个杯子，是秦王殿下用过的，您只要把这消息放出去，保准会有很多人来竞拍。”尤其是姑娘！
大师眼睛先是微微一亮，然后又翻了个白眼：“小姑娘你看着年纪不大，怎的还学会骗人了，秦王府那是什么地方，是能让你们偷出东西来的地方吗？”顿了顿，他似乎又想到了另外一个状况，于是说：“你要是真想发财，也不能发到秦王爷头上，你倒是卖完拍拍屁股走人了，王爷追查起来，你说我们是交代呢还是交代呢？”
陆白陷入了沉思：“……”没想到啊，恶名在外，居然还有这等妙处……不行，她今天非要把这东西卖了恶心恶心傅归，拍卖不成，那就退而求其次，去当铺！
陆白两手将杯子一揽，刚想开口说“告辞”，结果刚刚那个带路的小厮突然推门进来说：“孙师傅，掌柜的说了，给这位小姐登记，一会随着今天要拍卖的东西一起上台。”
这掌柜的，自然就是凤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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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陆白她们一炷香的时间出发的傅归紧赶慢赶也只看了到了陆白的一个背影，也来不及深究她到底去了哪里，这时候有早已等候在此的人来将傅归引致四楼包间。
傅归心想，在这里姓陆的能翻出多大的水花，再说了，又不是在府里，就算是翻出了海啸，那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权当这里掌柜的倒霉吧。
不过很快，傅归就会被自己刚刚的所思所想狠狠的打了脸，并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