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倒头又躺到了床上,听说贺兰容若昨夜是和李以信一同回来的,也不知这会子睡醒没有,便着人去问问,想了想还是决定自己前去。
我算是潇湘院的常客了,除了喜欢容儿,更多的是喜欢这院子的布置。一个仅仅两米直径的池子,从暗渠里引来一溜的清水,围着池子外绕了两圈才流进池中。
池子里种了几株碗莲,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花了,只剩重重叠叠的莲叶。池底还游着几条小鱼,都是些没多大的锦鲤。
池子旁边借着樱花搭了个小花棚,底下三三两两的摆着几只小矮凳和一方矮桌,桌子上还列着一套描花的茶具,整整齐齐,要是到了春天花开,兴许更有浪漫意境。
听说贺兰容若一大早就回了娘家,见不着人,作为常客的我并没打算离开,自己提了张小矮凳,就坐在池子旁逗鱼。
“芳儿你过来。”逗了一会儿,觉得无趣,招了招手,把在院里正剥豆子的小丫鬟芳儿喊了过来。
“王妃。”芳儿放下手中的东西,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了我跟前,不知道是不是耳濡目染的缘故,潇湘院里的丫鬟们都跟贺兰容若似的规矩大方,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小家碧玉的模样。
“容儿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回王妃,侧妃大约傍晚时分回府。”芳儿低着头回答道。
“那行吧,等她回来了,你就说我来过找她玩,我描了个好看的花样,让她抽空来替我配一两块布做香囊。”
“是,奴定会转达给侧妃。”
“我走啦,你去忙吧。”
“王妃慢走。”芳儿目送我直到看不到我的身影才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剥豆子。
刚回到沁雪院,天色就暗了下来,我倚在门边,看着阴暗的天空,风卷起了地上的落叶,在半空洋洋洒洒。
“这天气可真是喜怒无常,也不知道李以信出门带伞了没有。”不怎的,心里竟叨念起李以信来,转念一想,他李以信是什么身份,宫里多的是撑他的伞,哪里用得着我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
“姑娘可是担心王爷?”楠乔拿了件披风裹住了我,“外面风大,姑娘还是回屋坐吧。”
“哪个要担心他了,我也就随口说了那么一句而已。”我将披风扯紧了些,哆哆嗦嗦的走进了里屋,“还真有一点冷。”
“姑娘总算为人妻,自然知道心疼夫君了。”灵秀打趣道。
“人什么妻,姐还是黄花大闺……”
“姑娘!”一句话没说完,灵秀赶紧丢下手中的针线捂住了我的嘴,低声在我耳边问了句:“姑娘昨夜不曾与王爷圆房?”
见我摇了摇头,灵秀和楠乔不约而同的重重叹了一口气,真是恨铁不成钢。
看她们俩一脸惆怅,我便拉开灵秀的手,调笑道:“怎么?难不成你们俩看上了李以信,急着做通房丫头了?”
“姑娘莫要说这浑话。”两个丫头的小脸顿时涨的绯红,仿佛喝醉了酒的人,从脸颊红到了耳根子。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芳姑姑不是教过你们那啥了么,我今晚就叫李以信挑一个先,是挑温柔可人的楠乔呢?还是俏皮可爱的灵秀呢?”见两人害羞得小脸通红,我更是来了兴致,又继续打趣。
“有哪个主子像你这样把自家夫君分给丫鬟的。”灵秀一时羞恼,拿起手边的帕子揉成团就丢向我,楠乔转身就往屋外跑去。
“楠乔别跑啊!要不就叫王爷先挑你吧,哈哈哈。”一时说得上头,竟觉得自己简直和调戏良家姑娘的浪荡公子一般。
“王爷恕罪!”跑出屋外的楠乔恰巧撞上进屋的李以信,吓得连忙跪地,李以信并没有怪罪,摆了摆手让她起身。
这一下惊得我顿时脸都绿了,原想起身,结果迷之绊倒了自己,一屁股跌到了地上,尴尬的冲李以信笑了笑说:“王爷不是有事出去了吗?”
“事完便早归了,只是杪儿是要把哪个丫鬟许给本王做通房啊?”李以信走到我跟前蹲下,一双好看的眼睛定定的盯着我。
我往后挪了挪,颇为心虚道:“我跟她们俩开玩笑的,这么好的女孩子以后是要嫁个好人家的,我才舍不得让你糟蹋呢。”
“糟蹋?王妃认为做本王的女人是糟蹋?”李以信狐疑的脸凑得更近了。
“是!就是糟蹋。”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这种时候还敢和他杠。
“看来王妃是想让本王糟蹋糟蹋了。”李以信突然邪魅一笑,伸手就要去摸我的脸。说时迟那时快,我闪身躲开,脚底抹油就往屋外跑去。
李以信尾随在后,只见天空劈下一道雷来,眼看就要落到身上,恐怕是躲不过了,却见李以信身子一跃上前护住了我,那道雷不偏不倚打在了李以信的身上。
惊恐之余也被电得不轻,二人双双倒下,在迷糊之际还管不住自己爱吐槽的本性说了句:“抱什么抱,又不是实体伤害,这下好了,两个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