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公安局长
曾召忠副局长那年护送袁学敏副部长到了“信阳步校”，就回京山县了，临走袁政委说：“李智是个很有才华的年轻人，你帮他一把，安排一个能发挥他才能的地方。”
“好的，回去我就安排。”
“安排好了要告诉我，并且在各个阶段也告诉我他的学习和工作的进展情况。”
“我记住了，您放心吧。”
回到京山曾副局长继续他主管的刑侦工作，可奇怪的是无名者案件毫无头绪，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
曾副局长时常思考着这个案件，没有人报过失踪，也没有哪个单位有过什么偷盗，抢劫，或重大斗殴事件发生。也可能发生过了，但却出于某种特殊原因而没有上报。当时混乱的社会环境，才会什么都查不到，应该这个原因吧？
李智是个很有灵性的人，当时讨论无名者情况时，他第一句话就问，“这个人从哪里来的，”用刑侦术语来说，就是首先要“确认尸源”。是啊！不能确定无名者是谁，这个案件是很难破的。能不能先确定无名者是什么地方的人呢？
现场勘查的情况可以确定不是山区的人，应该是我们县城周边的丘陵或平原地区的人。
安排好李智上学的事，也该考虑公安队伍的建设了。六六年开始的混乱局面，使得公安战线受到很大的破坏。中央提出建设四个现代化，公安部门更要跟上才对，开设学习班吧，把那些部队转业到公安部门的年轻人集中学习，并且以老带新才行。
李智如果培训一下，会是一个优秀的刑侦技术人员，可惜以当时的政治环境，他的家庭情况不能完全符合要求。等他上完师范学校再说吧。
曾副局长有很多的工作需要考虑。
修齐告诉过李智，是连长点名才让他来上学的，按理应该去感谢别人才对。可知识分子家庭的清高，也可能出于自卑心理，李智还是决定不去。去了说什么呢？拿什么感谢呢？自己一无所有，还不如努力学习，以优异成绩来表达感激之情更合适。政委也是要求我学好知识的，所以直到快毕业了，才去见曾局长，对，现在是正局长了。
李智虽然不敢加入公安队伍，但当年的无名者案件他仍然很关心，可曾局长那天见面时什么也没说过，也就是说没有进展，否则一定会告诉他的。
曾局长看到李智毕业了，有意试探了一下，结果李智很明白地表示了自己的忧虑，或者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吧。
局长从未放弃侦破无名者案件的努力，用枪伤人一定是很激烈的矛盾冲突，会不会是宗族械斗呢？
历史上大洪山地区民风彪悍，西汉末年的绿林军就是以大洪山为根据地，最终打败了王莽政权，为东汉刘秀的立国扫平了障碍。千百年来，民众总是在战乱时躲到山上，和平时回到平原。钟，京，随地区的居民大多以宗族而群居，宗族宗亲的关联，是中国广大农村几千年的基础群体，也是为了扺御战乱的一种自卫方式。不好的一面就是常常因为排外，或某种利益而产生矛盾，甚至宗族械斗。
曾局长多年的公安工作经验深知其中的问题，京山县的永隆区，惠亭区，孙桥区都曾经发生过宗族械斗。永隆和惠亭交通十分便利，自己非常熟悉，如果真的发生过问题他一定会察觉的，只有孙桥区了解不多。李智毕业了就把他安排去那里的中学教书吧，以他的敏感希望能发现点什么。
然而天随人愿的好事并没有马上出现。
1976年在中国人心中是个沉重的记忆年代，还是说说之后的事情吧。
打倒“四人帮”，结束了十年动乱，国家处在一个恢复阶段。乡村教师感觉最大的变化是汇演活动越搞越多，重新开放的旧电影也多了，收音机里的音乐就更多了。是啊！人们需要以欢乐来驱赶往日的沉闷，以欢乐来增强信心，以欢乐迎接新时代的到来！
作为学校团支部书记的李智，自然要担起组织参加汇演的工作啦。这批学生中没有美娟那种唱歌天赋的人，倒是有几个舞蹈方面的优秀学生。她们是县文化馆工作人员的子女，民族舞跳得很好，李智不懂舞蹈的编排，就放手让她们自己去做，他只是协调其他方面的工作。然后组织一个小合唱队，主要是教他们男，女生二重唱与二声部的小合唱，因为只有与众不同，节目才有获胜的机会。
美娟来信告诉李智，她被京山县文艺剧团看中，以学员的身份进入剧团，边学习边参加演出。这小仙女真的走出了大山，可喜可贺啊！当年的预感还真灵！
对呀！何不找美娟帮助一下排练节目呢？同时县文化馆也会全力帮助的。说干就干，马上带几个文艺骨干学生去县城突击培训几天。
那时候文艺汇演是大事，可以不上课，各中学都使尽浑身解数，获奖了才会有面子的，说明有实力嘛。
这美娟长大成人，出落得超凡脱俗，真的比她妈妈更漂亮，而且常常上舞台，所以随意一站也给人亮相的感觉，这就是所谓气质。
几个学生围着美娟上上下下的看着：“神仙姐姐好漂亮哦！李老师怎么把天上的仙女都请来了。”
“这漂亮姐姐也是李老师教出来的，你们有没有信心去拿个奖回来啊？”
“有信心！！”
美娟见到李智当然很高兴，要在平时肯定会撒撒娇的，但这次有李智的学生在，还要帮助他们排练，肯定要全力支持啦。
三天后，培训结束，马不停蹄赶回学校组织合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