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下周六回学校了,明天你和爸要到嘉纳去的话,帮我带点那里的特产回来,我要送同学,以前带去的那些他们很喜欢。”季赐安边叉了块苹果边说,“这次又要去三四天吗?为什么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去那里?”把手上的苹果放进嘴里,每年他都会这样问,但每年的答案都不一样。
季妈妈深深地看了身边的老伴一眼,然后以很严肃庄重的神态对赐安说,“后天是一位老朋友的忌日,我和你爸都认识的老朋友,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呢?”
“我?一起去?我不太想去那么远,还要去见大学时期的老师,这边延毕的事还没完全搞好。”当初还没毕业就到美国去了,美国那边的导师跟大学的校长是同学,所以才放他走,而他下个月就得答辩上博士了,得尽快把这边的事给了了。
赐安放下手里的水果叉,暗忖,忌日?谁的忌日?这两年也没听过爸妈提起有什么朋友去逝的消息呀?这回答不同于往年的敷衍了事,往年不是说去跟同学聚会就是说去参加这个那个的婚晏,他和哥哥也只当是他们找借口两人世界去了,嗯,应该说是三人世界,从珍嫂来四季屋后每年都是三个人一起去的,小时候任他怎么求也不肯带他去的,怎么现在又以这么严肃的神情问他要不要去呢?
“珍嫂今年不一起去吗?”往年都是三个人一起去的,今年……
“不想去就不去吧,都是老人,会让他不自在的。”季爸爸插过话,抓过妻子的手揉在掌心里,另一只手轻轻地在她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那些陈年旧事,还是别拿出来给孩子增加困扰的好,即使知道孩子长大了,接受度也大了,但他们老一辈的事还是就终结在他们身上吧。
“唉!”季妈妈叹了口气,她明白老伴的想法,但这样对赐安不公平,他有权利知道真相,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让他去看看依珍才对的,只是…。
她头微侧靠向老伴的肩,眼睛却看着赐安,心里感叹,这孩子长得真好。想起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那么小,象只小猫咪一样,因为早产的缘故,身上插了很多管子,静静地躺在保温箱里,小家伙倒是睡得很安宁,小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很有规律很有力,还历历在目的小人儿一晃眼就长成这么个大个儿了。她也有私心的,这么多年来,每次要告诉他真相时就退缩,舍不得呀,希望自己才是他唯一的妈妈,不想跟别人分了去这份母子情。
转开思绪,“珍嫂也要一起去的,那里有她的亲戚,她得回去看看。这几天妈和珍嫂都不在,斐红才过来没多久,你要多担待些,她女孩子家的,你要多让让,不叫她大嫂也就罢了,别老是跟她针锋相对,大家已经是一家人了呢,而且再怎么说她也比你大三岁,可以当你姐姐了,有见过弟弟欺负姐姐的吗?”真有点不放心呢,斐红跟赐安两人犯冲一般,一见面就不得安生,这么大的两个人了,还让她担心会吵架打架什么的,都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听妈妈这样说倒是让他有点不自在了,象是他故意在找她茬似的,其实每次都是那女人做些让人不顺眼的事惹他烦,他才忍不住对她说些难听的话的好不好。对妈妈明显的偏心,他还真有话要说呢,“妈,你别太偏她了,她哪里象个女孩子家了,出门不修边幅,说话老带脏词,我倒是觉得我不是多了个嫂子呀姐姐呀什么的,根本就是多了个不带把的弟弟好不好!”话一出口,自己就先脸红起来了,看看,她那什么影响力,连带地害他说话都变得那么不文雅了。
季氏夫妇被他的话给逗笑了,不带把的弟弟,还真有点形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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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我回来了。”斐红大声嚷着,背上背着的东西都还没放下,就跑过来张开两手给了季妈妈一个拥抱,把季爸爸都给挤到一边去了。赐安给了她一个白眼,喜欢大声嚷嚷也就罢了,走路还用跑的,自己果然没说错,她根本就不是个女人,只是个有严重恋母情结的男人婆。
“吃午饭了没?”一见她回来,季妈妈的母性马上光辉了几瓦,斐红就有这等本事让长斐发自内心地去宠溺。
“吃过了,我和晴晴在外头吃的。妈妈,告诉你哦,我老爸竟然有在相亲吔,不过好象没相成。”斐红放开季妈妈,在她旁边坐下,一边说一边卸下背包,那神情说不出来的古怪,而卸下来的背包鼓鼓囊囊的不知装了什么那么满。
赐安本已站起身要回房间去的,见她那个怪模样,又硬生生地重新落座,他告诉自己,完全不是出于关心她,只是好奇,好奇那背包里装的是什么而已。
“哦?真的吗?那也是好事呀,毕竟你一嫁过来,家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了,怪冷清的,而且人老了会很怕寂寞,既然他终于愿意去尝试了,你呀,应该觉得高兴才对,别象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一听到这种消息就鼓脸颊,会让赐安看笑话的。”季妈妈把她的对头赐安给扯进了话题,想把她的心思从斐爸爸那边转出来,同时在心里微叹,都二十五岁的人了,还这样撒娇,看来她对斐爸爸的独占欲不轻呀。
昨天她回爸爸那边去了,嗯,就是俗话说的那个回娘家。她要整理相机的部件和带一些私人物品过来。秦博伦弄了间个人工作室,业务范围比较广,会带业余团体去野外摄影及帮忙推荐出影集,也会接一些文案配图及杂志封面,和安排一些好的作品开展览之类的,她想着以后不用回公司上班的话,她就去混秦博伦的工作室,所以才回去把之前的一些作品和装备拿过来,准备放手好好舒展一番。
只是没想到回到家,是娘家,隔壁福婶就给她八卦了爸爸相亲的事。她没有不赞同呀,其实她也很高兴爸爸能想通的,只是一下子没个提前的预告,真的会让她反应不过来,有点转不过弯而已。她习惯有个心理准备才去面对一些事一些人,这样可以淡定些沉稳些,她讨厌自己慌张的样子。
“妈,你别扯上我,我才不会跟某个人幼稚。”季赐安倒也挺能配合季妈妈的心思。
“你说谁幼稚呢?死刺猬。”
看吧,一句话就把她给引出来了,还不幼稚,赐安斜睨她一眼,那眼神就确确地在说“说得正是你”。
斐红气恼他,但又不愿对他太无礼,之前他显露的那一手好琴艺,可是让她崇拜得不得了呢!这绝对不能让他知道,不然以后在她面前肯定更二百五了。给了他一个用力咬下唇的凶表情,哼,不理他了。
“妈妈,阁楼有在用吗?我想在阁楼弄个暗房。”她之前就想打那个小阁楼的主意了,两层半的四季屋,听季爸爸说过顶上的半层是没有任何间隔的,应该很开阔。只是之前到季家时间还短还有点生分,不敢开口,现在大家都这么熟烂(其实也还不到一个月),她也就不客气了。
“啊!季安没跟你说吗?那可是他的秘密基地,里面早就有个暗房了,只是他不怎么喜欢我们上去看,所以我也很久很久没上去过了。等他回来,你自个儿跟他合计着用吧,是你的话他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季妈妈倒是有点奇怪,想不到季安竟然没告诉斐红这事,看来最近真的把他给忙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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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满昨天因为红袖给了点打击而心思波动了,所以没更文。想想很对不起追的亲们和这篇文里的主角,从今天起,无论再遭遇什么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加油维满,先给自己打打气。
嗯,再来就是能不能点点收藏呀,亲们,收藏大大地不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