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咖啡情缘,斐红找到了独自坐在吧台的程晴,拖着有气没力的脚步走了过去。
咖啡情缘不是一家咖啡馆,而是一个酒吧。
当初就冲着名字进来的,结果才发现这是一间颇为有情调的酒吧,放的都是慢调的乡村音乐,灯泡全都用羊皮纸包起很艺术的形状,亮度不会太暗,让人一进门就能适应。整间酒吧的面积不算太大,吧厅里放有不到十张小台吧,用的却是很古典的咖啡椅,坐起来很舒适的样子。占地最广的就是吧台了,弯形的吧台设置有十多个坐位,用的全是加高的可调吧椅。
在程晴背后一把抱住她,“程晴,我今天吃白果了。”
程晴没好气地拍掉绕着她脖子的手,“好重吔,滚过来啦。”
“谁给你白果子吃了?”程晴帮她点了瓶啤酒,递了过去。
“肖恩,听过没?”有气没力地接过瓶子,就着瓶口“咕噜咕噜”地牛饮几口。
“那个很厉害的泥塑家?”如果是,她倒是听说过,也见过他的泥塑作品,在杂志上。
“泥塑家?不是只做建筑模型的吗?不是同一个人吧?”斐红有点狐疑,摄影,泥塑,模型,还要做插图,一个人能有那么多项才能吗?
“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倒是听说过他的主业是做模型的,他怎么给你白果子吃啦?”程晴也了解,这种所谓的艺术家多多少少都会有点怪癖,没办法,都是被崇拜者给宠坏了。
提起这个斐红就生气,在他工作室里等他一个下午,结果一句话都还没说完就被他赶出门,明明看着他也出门的,她一转过头人就不见了,像会遁地似的,真是挫败。那地方又偏僻得要命,她不敢再逗留,只好灰头土脑地走人了。
晚饭都还没吃的说。
既突然又平静地,“斐红,丁文俊要订婚了。”像是在说今天天气很冷一样,低语家常,程晴说完喝了一口啤酒,没事人般。
斐红一愣,这才发现晴晴面前已空了五六个酒瓶子了,刀划过一般心骤痛了起来,这程晴,为什么现在才说,这个大傻瓜!!
抬起手把她揽靠在自己肩上,真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斐红抬起头深深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她们两个都会栽在同一所学校同一届同一个班的两个男人手里呢,这叫什么孽缘呀。
不错,丁文俊是季安的同学,也是大学时程晴参加的话剧社的社长,人长得很高很白净,戴着眼镜的模样正是一副斯文书生的气质,但斐红知道那家伙很会算计人,她就老是被他算计,借着她和程晴的交情,三头两天叫她助演,烦人的男人,可是,程晴喜欢他,很喜欢很喜欢的那种。
之前略略知道程晴已跟他走在一起了,很亲密的那种,以为她终于修成正果,不料又横出这么大的阻碍,怕是…。
“他不说分手,也不说不分手,我是不是该自觉一点比较好呢?可是,他身旁的那个位置我已占习惯了,斐红,我好像,好像无法从那个位置分割出来。”还是那样的低语,语气里没有悲,没有恨,像是描述别人的心情,跟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一样。
拿起啤酒瓶程晴一口喝尽,沙哑着声线,“起码暂时做不到。”
斐红红了眼睑,为这个好姐妹的情苦。
爱情到底是什么?是一种毒药吧,不然,怎会把她和程晴都毒成了傻瓜。为了爱着的那个人,都变成了大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