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想象中的还脆。”江海平甩开了两具被射成了筛子的刀妖尸体。
剩下的妖看起来很凶，一个个的放出来的妖术都是花里胡哨的，又是寒冰又是暗影，还有个放幻术的……
结果一个霹雳弹过后，都被炸成渣渣了。
“只剩下拿着资料跑掉的那个了。”江海平喃喃自语道。
他现在的处境其实很危险，霹雳弹和弩箭都用尽了，只剩一柄绣春刀可以继续战斗。要是对方的实力刚好高于他，那继续追下去无异于飞蛾扑火。
但如果那个高层没有什么实力呢？江海平放过他，可就是放虎归山了。要是他带着潜伏在大明都中得到的资料回到妖魔群体中，恐怕将对大明的江山社稷不利！
最后，江海平还是一咬牙追了上去。
没追几步，江海平就看到了那个妖族高层。出乎意料的是，他在化形为半妖之后居然是一只蝠妖，不仅生有利爪，还有一对翅膀。
“不妙啊……”江海平有些后悔了。
如果用筒弩的话，这只蝠妖应该是很好对付的，膜翼一旦破损就无法再飞行了。可是如果仅用刀近战，对方的飞行能力就很难缠了。
蝠妖似乎对自己的优势也心里有数，趁着江海平停顿的瞬间就突击上去，也不管江海平是否还有对空的手段。
那蝠妖的突击速度相当快，在这样窄小的空间中也如同翱翔天际。
叮～叮～
蝠妖连续两爪刺在了江海平横起的绣春刀上，那一对蝠爪像金属一般尖锐锋利，上面闪烁着妖异的淡蓝色光泽。
“毒爪！”
这蝠妖的战斗手段竟如此歹毒，那一双毒爪沾之必死无疑。江海平若一味与他缠斗，那注定要败北了。
不过飞翔的代价也是明显的，当蝠妖张开翅膀的瞬间，他的身体结构就变得不再紧凑了。而这个弱点，被江海平很准确的抓住，一记侧踢击中了他的肋骨。
正常的人或妖吃下这仓促一脚可能问题不大，但蝠妖的骨骼是中空的，身体结构也更加扁平，这一脚直接把他的一侧肋骨全部踢断了。
蝠妖失去平衡，在半空盘旋了一圈，江海平欺身而上，就要用绣春刀割其喉咙。
那蝠妖的本身却远远不止如此，他张开血盆大口，顿时发出一声尖锐的鸣叫声。
虽然那鸣叫瞬间就变得不可闻，却让江海平感到体内一阵翻江倒海，气血翻涌，眼前直冒小星星，间歇性的一阵阵昏厥。
“超声……”
江海平曾听理学大师提到过一种假说，认为声音高亢到一定程度时人耳就无法听到了，是为超声。虽然人耳无法辩识，但世间确有可以听到或发出超声的生灵。而蝠，正是其中的一种。
超声具有无与伦比的穿透力，并不是从耳朵被听见，而是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向体内挤压进来，对江海平造成无死角的杀伤。
被超声摧残的不只是江海平，还有这周边的一切。原本覆盖在棚道上方的茅草纷纷震落，连支撑棚道的木架都吱呀作响，不堪重负。
虽然双眼都已经模糊不清，但江海平还是看到了这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不动声色的取出袖中尖刀，狠狠刺在木架的支撑点上面。
咔嚓～
本就被摧残的木架在这一刀过后彻底折断，连同上面棚顶的木架和茅草一同砸了下来。
蝠妖飞在上面，承受了最严重的创伤。而江海平整个人都趁机躲到蝠妖的正下方，几乎没受什么影响。
趁蝠妖受创坠落，江海平又扔出最后一柄尖刀，刺穿了他一侧膜翼。
这下蝠妖是真正受到致命打击了，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江海平速决计划成功，瞬间蓄积全部力量，一刀斩下蝠妖的首级。
杀死蝠妖后，江海平收集齐了蝠妖手上全部的资料。
这份资料上面竟然完完整整的记录着妖魔对人类的各个观察，还有妖魔对于和人类交战的各种详细布局。有了这一份资料，人类在面对妖魔时几乎立于不败之地了！
而这其中最关键的一个信息被江海平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中：妖魔的主力部队，在关外。
……
这一次的潜入行动虽然过程失败但最终结局却还算圆满，成功抢夺到龙图腾，还意外得到了妖魔的兵力部署。
只是……
江海平的背后多了个小跟班。
让江海平留宿的老农夫妇在这场浩劫中全都为妖魔所害，但他们的女儿落落却躲在柴房的草垛中逃过一劫。在江海平经过这里时，得到了江海平的救助。
大库村受损害严重，村民死伤过半，朝廷已经决定将整个大库村全面清理，搜查藏匿的妖魔。而这些流离失所的村民则被安排到了其他的村落，赐予他们种子和本钱，让他们开始新的生活。
不过落落是个意外。
她本就是个女孩，年纪又不大。父母死后，她无依无靠。
不过也不是完全无依无靠，因为她赖上江海平了……
那时江海平想把她送到别的人家托管，她却说：“我父母临终前有意把握托付给你，难道你要违背死者的遗愿吗？”
江海平只好无奈道：“当时我有任务在身，说的话都是假的，是迫不得已。你父母显然是想把你许配给高官之子，而不是我这个锦衣卫中的末流小官的。”
“嗯……虽然你骗了我，但是我原谅你了。而且我本身也不讨厌当兵的，就跟着你了。”
“……”
就这样，出于对落落的同情和引来战火的愧疚，江海平收留了落落。
本来他一个锦衣卫总旗是没有地方可给落落住的，好在他现在权势甚大，府邸、车马俸禄都有配给，总算不至于带着落落住军营。
不过，江海平经过这一次难说成败的龙图腾计划后，对于妖魔、对于人类，乃至对于普天之下所有的生灵，似乎都有了不同的看法。
似乎……有比皇上赋予的职责更重的使命，等待他去肩负；有比战斗更神圣的任务，等待他去执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