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不是有陈年自酿的好酒吗?齐兄要不要在下陪着喝上一杯?”轩辕泽迎了上去,齐天阁的视线仍紧紧盯着纳兰的窗。
想着刚才齐天舞倔强的神情,轩辕泽猜测,他们兄妹俩定是吵了一架,而且是因为纳兰。
酒是男人的好朋友,齐天阁连饮三碗,终于开口说话了:“纳兰兄我不是不喜欢,相反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想和他深交下去,他的目空一切,不是修养内涵颇深的人,面上表现不出来。可是天舞是我们齐家这一辈里唯一的女子,是我天阁唯一的妹妹。从小,我们就像呵护一件宝贝一样呵护着她,她伤了纳兰兄,大哥说批评了她几句,事后自己都觉得后悔,怎么可以对天舞如此之凶。”
齐天阁拍着轩辕泽的肩,“轩辕兄,你没有妹妹,这种感觉你可能无法去理解。就像,就像呵护了二十多年的东西,突然之间就要变成别人的了,轩辕兄,很奇怪的感觉。”
“下午纳兰说,他喜欢天舞,我知道,谁见了天舞都会喜欢上她,她和一般的女子大不同。可是,我们齐家是要回灵云的,不管是两年后,还是十年后,我们不希望天舞因为感情的事,而放弃其他的一些东西。”齐天阁不停地说着,轩辕泽看到了齐天阁对妹妹的感情之深,他记得霄汉小时候也说过,他要好多好多的妹妹。对于男人,妹妹也是一生中最重要的女子吧。
回到房间的时候,弄影正在梳头发,长长的,乌黑的,有着闪闪的光泽。
轩辕泽接过了桃木梳,帮了弄影,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他不知道纳兰和齐天舞会有怎样的结局,但他知道,这可能是纳兰这一生最后的机会,再失去一次,纳兰的心会碎掉,碎成一片一片,就像弄影从花枝上摘下的一片片花瓣,再也回不去了。
弄影感觉到了轩辕泽的心思不在于此,起身踮起脚环住了轩辕泽的脖子。
“相公想什么呢?先生的伤好些了吗?能喝酒了?”弄影闻到了轩辕泽身上隐隐有酒的味道。
“和天阁喝的,谢谢他每天带着我的妻子游山看水,”轩辕泽不知该不该提起纳兰的事,若提起,就会提到容若兮。对于男人,有时候这些事情尘封了,就永远成为了历史,可是对于女子却不会。
弄影瞪了轩辕泽一眼,不屑地松开了手,抢回了桃木梳。
“纳兰身上的伤是好了,可是心里却要受伤了,”轩辕泽拉住了弄影的衣袖,有些无奈的说到。
“先生怎么了?”女子的好奇心果然就是重。
“先生说,他喜欢上了齐家大小姐齐天舞,可齐天阁不太愿意。”
“先生人品相貌学识都不错,也就是岁数大了一点,为什么齐公子不愿意?”
“弄影,你说过你是有哥哥的,哥哥对妹妹,是选样的一种感觉?”轩辕泽想起,弄影也是有两个哥哥的。
“弄影有两个哥哥,从小都是哥哥们疼着宠着,好吃的好玩的,稀奇的小玩意儿,都是最先给我。甚至大哥娶了大嫂后,都会吃我的醋;我和大嫂闹了别扭,大哥都狠狠地批评着大嫂,过来护着我,虽然有时候是我的错;连爹有时候说我两句,他们都会帮着我说话;有一次被爹罚了,要挨板子,都是二哥替我挨的;有时候被罚得不准吃饭,他们就偷偷送点心来,还陪着我跪着,给我讲笑话。对于他们来说,不管我多大了,我都是他们心中最疼爱最疼爱的小妹妹,”轩辕泽看到,弄影的眼里,已有泪水夺眶而出。
“要是他们还活着,肯定不会允许你欺负我!”轩辕泽捧了弄影的脸,擦拭了泪水,就听见弄影不依不饶地说了一句。
“那你说,他们会不会不让我娶你?”轩辕泽问到。
“会,他们会舍不得,记得那年有人来提亲,就被二哥给轰出去了,二哥说,我们花家唯一的妹妹,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嫁人了。”花弄影想着,曾经的亲人,曾经的家人,就这样活生生地被阻搁开来。
轩辕泽有些不忍,自己又揭开了弄影的伤疤,只能扶了弄影的肩,将她的脸深深地埋在了自己的怀里。
纳兰第二日的精神比昨日晚间的时候好多了,轩辕泽知道那是齐天舞的力量,他有些同情纳兰,这个曾经封锁了自己,不再问世间情、不可一世的男子,就如此轻而易用取地被一个小女子勾勾手指,就会牵动自己全部的情绪。
“她怎么说?”轩辕泽递给了纳兰一杯清水。
纳兰微微一笑,眼底荡漾着一抹温暖,“她什么也没有说,有她这样每天陪着我,纳兰能日日见到她,也就心满意足了。”
“我昨晚和天阁喝酒,说起这事了,对于他,也只是一个哥哥对妹妹的爱惜之心,突然间有一个人冒出来,说要带走他的妹妹,他会舍不得,”轩辕泽有些苦笑。
纳兰不语,盯了轩辕泽半晌,“你如何得知?”
“弄影说的,说哥哥都会舍不得自己唯一的妹妹随随便便就嫁了人。”轩辕泽告诉着纳兰弄影的原话。
“那岂不是说纳兰要娶天舞,这阻力重重啊,她可有两个哥哥。”纳兰作吃惊状。
“谁说我要嫁给你了!”齐天舞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很俏皮地白了纳兰一眼,转身对着轩辕泽微微一笑:“轩辕公子,家父请你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