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小六子,赶紧扶我起来,我要出去走走,太闷了!”朱玉起身。
“好,少爷,我给你拿披风,外面风凉。”小六子去旁边衣橱里拿出一件栗色的披风。
“外面是什么时节?”朱玉边把披风披在身上边问。
“少爷,正值初秋,天气渐凉了。”小六子听说了少爷失忆的事,也不感觉惊讶。
朱玉走到外屋,推开屋门,眼前敞敞亮亮的大院子呈现在跟前。
“院子好大啊。”朱玉不由得赞叹。
“少爷,咱家后面还有果园,猪舍,村外还有农田,水田........”小六子自豪之情溢于言表,“说起来师傅师娘也是极其能干之人,才挣下了这说起来不算小的产业。
“嗯,嗯”朱玉点着头,这里转转,那里转换,像是不认识似的。
转着转着,来到后面的猪圈旁。
朱霄正在一旁坐着看猪,寻思着明天一早去集市宰哪头猪,柳照跟刘伯在打扫猪圈。
“爹。”朱玉恭恭敬敬地喊了朱霄一声。
朱霄抬起头甚是惊讶,以往的朱玉从来不来后院猪圈,来也是去果园玩会,没想到,病好后,竟变了一个人似的,愿意来这臭烘烘的猪圈了。
“嗯,玉儿,你怎么起来了,不好好养着。”
“就是啊,玉儿,”柳照迈过猪栏杆,表情尽是疼爱之色。
“爹,娘,没事,我完全好了,你们就我一个儿子,以后这个家得靠我来撑着了,你们也好歇歇,以后我帮爹杀猪,跟小六子上山采药。”朱玉懂事地说。
二老又是一惊,以往朱玉只知道贪玩,脏活累活都不愿意做,胆子小的不行,别说看杀猪了,就是听见杀猪的声音,尤其猪的撕心裂肺的嚎叫声,就吓得不行。本身也体弱,发起病来全家更是害怕的不行,说起来,朱霄和柳照也算是老来得子,对这个孩子那是事事依从,唯恐孩子有什么不测。
没想到,经神医医治,不但病好了,性子也变了,真是神庇佑我朱家,朱霄心里暗暗感慨。
翌日,天不亮,朱玉就早早起床,跟小六子一起吃了点热乎米粥,带了点干粮,就上路了。
每天,小六子都会早早起来采药,一年四季,无一例外,每个季节都有每个季节可挖的药材。
这些挖来的药材有的拿到集市或是京城售卖,有的拌在猪食里,吃了药材的猪肉更加鲜嫩,肉质更加醇香,这也是朱霄猪肉卖的比他人好的原因之一。
“我们要去哪里?”朱玉想到进山采药就无比兴奋。
“走五十里就到了。”小六子把采药的小铲子,小斧头等别在腰间,又背上一个大箩筐。
“什么?五十里?”朱玉吃了一惊,走五十里地,再爬山采药,妈呀,那不累死?
“走着去?”朱玉反问一句。
“对呀,”小六子感觉再正常不过了。
朱玉想说马圈里不是有马吗?算了,走着去吧,小六子比自己小两岁都能承受,自己还怕什么?
两人出了朱家村,一路向北边的大山走去。
天色微黑,远处的群山似乎也在沉睡之中。二人穿过一个个村庄,一条条小溪,眼见大山就在眼前了,却怎么也走不到。
“哎呀,累死了,你每天都这么走吗?”虽是凉爽的秋天的早晨,朱玉却感觉身上微微出了汗,气喘吁吁。
“少爷,咱们歇会吧。”小六子说。
“如此,甚好!”朱玉喘着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清晨的,也没见一个人,朱玉就这样一屁股坐在了路中央。
“少爷,喝点水吧。”小六子从大箩筐里拿出皮水囊递过来。
朱玉拧开盖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
“小六子,前面的山叫什么山?”朱玉擦擦嘴说。
“牛首山。”小六子说。
“啥,牛首山?”朱玉手中的水囊一下子掉在地上,这不是山海经里面的山名吗?
“怎么了,少爷?”小六子赶紧把水囊捡起来。
“哦,没事,那边的山叫什么?”朱玉不甘心地问。
“少爷,咱们要去的山叫牛首山,牛首山的西边是姑灌山,姑灌山的西边就是昆仑山,传说那可是神仙们住的地方,常人难以企及。”小六子解释着。
得,朱玉看出来了,这些个山名都是山海经里的山名,看来,自己来到了一个神话世界。
朱玉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走,咱们去看看牛首山。”
小六子感觉惊讶,少爷从小不是在这些山脚下长大的吗,虽说距离不算近,少爷怎么跟第一次听说似的,不过一想到失忆这件事,小六子也就释然了。
歇了一会儿,喝了水,二人明显有了力量,速度加快,牛首山离自己越来越近。
天色大亮,鸟儿们也都醒了,清脆地叫着。
二人来到牛首山脚下,原来此山东西两侧各有一突出的山峰,状似牛角,可能因此而得名吧,朱玉心里嘀咕着。
山上草木众多,各种奇花异树,云雾缭绕,朱玉像是走进了仙境。
“少爷,这座山上没什么野兽,有的话大多也属于温和型的,没有什么伤害,每天来这里采药,对这里已经很熟悉了。”小六子走在前面唠唠叨叨地说。
朱玉哪顾得上跟他说什么,只管看眼前的风景,有苍劲有力的松树,有躺着的,仰着的,屈着的,千姿百态,柔美动人,各种鸟儿的叫声编织成一首动听的曲子。
两人走走停停,小六子时不时地停下采些叶子,或是用铲子小心的挖出一些根茎,到底是什么药,朱玉也不知道。
继续往上走,松树不见了,却见一棵棵不知名的大树,有的高耸入云,有的树干简直了!
这些树冠有的庞大无比,走半天才能走出树冠覆盖的区域,树干粗的惊人。
朱玉来到一株最粗的好似直插云霄的大树,这株大树树干怎么说呢,若是把它掏空了,四辆马车可以并驾齐驱,就是这般的粗。
“少爷,过来,快走,”小六子着急的喊着,干脆过来拽朱玉。
“干嘛拉拉扯扯的,”朱玉本兴致很高,此时对小六子有点不耐烦,好好挖你的药便是,管开我了,没大没小。
“少爷,你有所不知,这些个树我们赶快离开,这些树都已经成精了,你看着不吓人吗?到时咱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小六子突然一脸哭相。
“闭嘴,没有科学道理!”朱玉脱口而出。
“啥,少爷,你说啥?”小六子又是一脸不解。
朱玉拍了小六子头一下,“啥啥啥,我说你个胆小鬼!”
小六子无辜地摸摸头,仰头看看眼前的大树,简直不知道这大树有多高,反正就是一眼望不到头。
忽然,两声“呷呷”声传来,一只青色的大鸟不知从哪里飞出来向朱玉俯冲而来。
“少爷,”小六子赶紧身体挡住朱玉,拔出背上的弓箭,迅速举箭朝大鸟就要射去。
“别射,”朱玉制止了小六子,望着头顶不断盘旋的青鸟,认为它并无恶意,高声喊道“神鸟,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若有打扰,敬请见谅!”
朱玉双手抱拳失礼,连连躬身。
果不其然,青鸟只是盘旋,而且飞的很低,有意引着朱玉往前走。
朱玉壮着胆子走在青鸟后面,后来干脆跟着青鸟跑起来,小六子跟在朱玉后面。
一鸟二人越爬越高,忽然,来到大山伸出来的一个支脉,一面是悬崖,一面是山体,道路狭窄。
朱玉无畏地踏上小路,紧挨着山体,小心翼翼前行,行至几十米,忽然,山体一侧出现巨大的洞口,至此,青鸟“呷呷”两声盘旋而去。
朱玉小心进入山洞,取出火折子,轻轻吹了两下,火苗窜出来,照亮了山洞。
洞里没有什么稀奇,只有一张石床,一个石桌,一个石凳而已,里面蛛网满布,像是有世外高人修炼于此,然后又闲置多年。
小六子撇撇嘴,“费了老鼻子劲,就来到这么个破地方!”
朱玉没搭话,在山洞里仔细看起来,看那只大青鸟,也不是寻常之鸟,全身青色,双翼展开来目测有几丈长,像一个小型飞机了,可以说是巨鸟无疑了,从巨树云霄盘旋而来,有意引自己前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难道让自己在这里修炼?修炼完了还可以睡觉?”朱玉坐在石床上,干脆又躺下来,别说,还挺舒服,可能走了半天了,也挺累了。
小六子拿着火折子,朱玉就这么任性地躺下了。枕着石枕,朱玉有那么一刻想睡着了,赶紧起身,看见石枕,是死死的粘在床上,还是……
朱玉去搬石枕,竟然搬动了,移开石枕,下面竟然有一个凹槽,一本书静静地躺在里面。
朱玉拿起来,朱红色的封皮,封皮题着“天书”二字,既然是天书,自己肯定看不懂,随便翻了几页,“八方威神,使我自然,”啥意思?又翻到一页,“青龙白虎,队仗纷纭”,也不懂,朱玉把书揣起来,也算有收获,好歹得了一本书,虽说不知啥意思吧。
二人出了山洞,走过悬崖,回到原来的路径,朱玉感觉又累又饿,二人就地取材,猎了一只兔子,穿在树枝上,点燃火堆烤起来。
吃完兔肉,二人继续采药,直至下午二人才返回朱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