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伟回到家,并没有发生想像中的那种家人面露惊喜的场面。母亲只是淡淡的一句:“回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而父亲连这淡淡的一句也没有。不过这也让丁伟松了一口气,说实话,他还真是既想给惊喜,又怕家人的反应太过惊喜。全家人都是不善用言语表达感情的主,没有话语的父亲回家还没坐下喝口水就骑着自行车出门买丁伟最喜欢吃的菜去了,而只有淡淡一句的母亲也立马推掉了下午小区院里退休工人的常规活动,理由是“儿子回来了,要在家陪儿子”。丁伟并不愿母亲留在家里陪自己,因为他已经拿起电话开始预约那些半年没见面的好朋友了,20天左右的假期,对他来说真的不够用。
假期,丁伟过的是十分规律。每天早上6点左右起床跑步,8点左右早饭,然后就约朋友打球或打游戏,午饭后一般是一个长长的午觉,他想把在星沙工院缺的觉都补回来。晚饭后陪父母散散步,聊聊天。丁伟家在的这个县城并不大,特别是这次假期的晨跑让他感觉特别明显,每次都好像不一会自己就把全城跑了个遍,常常会感觉没有过完瘾。丁伟感觉自己彻底变了,以前自已不是特别喜欢运动,很多时间都会选择静静地坐着玩会游戏或看看书,但现在只要有一天不动,就感觉浑身难受。这一切都是星沙工院所赐。
一个假期过得特别快,感觉就是一眨眼,丁伟就要准备回学院报道了,而他那些上地方大学的朋友都至少还要半个月才会去学校。丁伟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身上绿色军装的那份重量,自己已不再是一个需要别人安慰、保护的小男生,而是时刻担负着保卫祖国和人民使命的男人!
一个人无论有多么强壮的臂膀,但在家里,在父母眼中,始终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临回学校前,家里是大包小包的给丁伟箱子里塞吃的,这可把丁伟愁得不行。按学院的内务设置规定,这些吃的到了队里压根没地方放,只能跟着箱子锁到后留室去,每周定时去拿一些出来,但好多估计一周都坚持不到,就会彻底坏掉。最后通过持久地说明和谈判,父母终于同意拿一小部分出来,不把箱子装的太满,但大半箱特产也足够丁伟与同寝室的其他10个同学好好美餐一顿了。
回学校没有其他同学一块,而且时间上正好是春运的返程前峰,丁伟只好还是选择搭乘飞机去星沙。想丁伟的爷爷四、五十岁时才第一次搭乘飞机,爸爸30多岁时第一次搭乘飞机,而丁伟不到19岁就把搭乘飞机当成家常便饭了,华夏的发展前进使各种资源也越来越丰富和普及。
回到学校,虽然大家都极度厌恶再次进入星沙工院的“魔掌”,但一起吃苦的兄弟久别重逢还是让大家更多体会到的是喜悦。队里也比较通情达理,报到后的第一个晚上没有组织看新闻,而是让大家在各自宿舍交流假期见闻,当然更主要的任务是把大家从家里带过来的特产消灭掉。
要不说华夏地大物博,丁伟班11个人,除去王文武守校,其它人带来了10个不同类型的特产,那怕是伊建和李亮都来自晋中,也带来了两种不同的特产。在众多食物中,给丁伟留下印象最深的属陈海默带来的煎饼和李亮带来的老陈醋。
先说煎饼,拿到手里薄薄的一层,好像一折就会断,但吃到嘴里却特别有嚼劲,牙口不好的人甚至有可能牙齿折断了都无法把煎饼咬断。煎饼是淡淡的黄色,从外观上看很像丁伟小学时小贩用自行车拉到学校门口售卖的草稿纸,淡黄色的外观像,内在的韧劲也像。丁伟说出这一看法后,立刻得到了谢江水、余强等人的认同,于是他们一致同意以后把煎饼叫做“草稿纸”。再说说老陈醋,在见到李亮喝醋以前,丁伟实在是想不到,家里灶台上的调味料居然可以拿来当成一种零食吃。可别说,李亮带来的晋中老陈醋还真是与众不同,把老陈醋倒满一壶盖然后一口喝到嘴里,起先是醋的本味“酸”,那种酸味似乎是要把你的味觉全部统治,大约20秒,酸味过去,这时喝醋的人会真切地体会到“醇”的含义,这种醇让人彻底陶醉其中,并由此触动神经末端去认真感受世界的美好,最后是回味时的“甘”,这种甘不像糖水的甜,甚至你根本感觉不到一丝“甜”味,但这种甘真的会让你的身心异常畅快。李亮给大家介绍说,喝老陈醋一口不能喝太多,也不能喝太少。太多,酸味会长时间完全统治一个人的味觉,而使其感受不到后面的醇与甘;太少,又会由于量不足,使醇和甘的感受不够浓烈,一般是醋瓶(壶)一瓶(壶)盖的量刚好。
这个聚餐会开的真不赖,大家不仅吃到了天南地北的美食,还在吃的同时涨了知识,一些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食物只要食用方法得当,感觉就会与众不同。在体会到华夏地大物博,天南地北各有不同之后,四班的11个年青人约定,以后有机会都要到其他人的家乡走一走。
这次聚餐,四班还商定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他们决定利用自己的津贴,举全班之力资助一名贫困学生。这个提议是由康加凯、王文武、余强等人不约而同地提出来的,迅速得到了全班其他人的支持。至于资助谁,大家商定各自在自己家乡寻找合适的人选,再到班里统一商议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