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岩寨”是除红莲寨之外的第二大山寨,做的都是些土匪“正经”生意,开山当匪,拦路抢劫,自从红莲寨改恶为善之后,这第二大的寨子,便是猴子成了大王,生意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此时的虎岩寨,上下欢腾,把酒言欢,寨子阔绰,不像红莲寨那么穷酸,处处雕梁画栋,好不气派。
刚抢完一支商队,收获不小,大当家“严虎”一手持猪蹄,一手提酒壶,啃一口满嘴流油,就一口馥郁芳香,爽快!
底下的兄弟们也个个高兴得很,喝醉了酒开始畅所欲言。
“我说啊,咱们寨子有今天,多亏了红莲寨,要不是他们大当家脑子进水了,咱们还不一定能有这么快活呢!哈哈哈!”
“嘘!千万别被咱老大听见,少不了你一顿苦吃!咱们寨子能如此壮大!靠的是什么?当然是大当家的领导有方了!”
二人谈话被严虎听见,他眉毛一挑,看着前一个说话的人,瞪得他酒意消散,汗毛竖起,连忙向大当家赔礼道歉,扇着自己的嘴巴说道。
“我这臭嘴!喝醉了就喜欢说胡话,老大别当真!”
严虎眼神里的凶狠稍微散去,那寨匪才松了一口气,虎岩寨从始至终只有一位当家,便是严虎,他睚眦必报,性情暴戾,更小肚鸡肠,之所以没有其余当家,便是他要独占大权,容不得有人与他共享“江山”。
严虎也是穷人家出身,但他嫉富如仇,当年在学宫就不学好,喜欢欺负同窗,落了个“虎痞子”的名号,他一不做二不休,结业之后干脆直接上山当匪。
连家里人也不知他去向,还以为死在了外面,他爹娘哭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商量着再要个孩子。
“老大!老大!外面来了好多骑兵!”
一寨匪慌不择路,踉踉跄跄摔在严虎跟前,把他的酒坛子给打翻了。
“废物!慌什么!咱们四百多号人!还怕几个骑兵不成?”
严虎恼羞成怒,一脚踢开寨匪,扔下手中的猪蹄,提着酒壶走向大门。
虎岩寨所在山群,名为“断崖岭”地势多险峻,山崖陡峭,以往此处不止虎岩寨一个寨子,零零散散有三四个匪寨藏于此,但虎岩寨占据了,最为陡峭,易守难攻的地盘。
在郡府组织的剿匪行动当中,其他寨子都被清了,唯独虎岩寨还盘踞着,好几次进攻都无功而返,反倒死了不少兵丁,久而久之,便不了了之了。
严虎依仗着地理优势,大摇大摆上了寨墙,居高临下,看着被拒马阻挡的五十骑兵。
“就这么几匹马,也叫好多?”
老李勒马于寨前,此处通道窄小,大队骑兵不好上来,便只带五十骑上山,其余在山下待命。
刷刷刷!寨墙上竖起数架劲弩,弩箭寒光四起,更有弓箭手拉满弓弦,手上弓箭蓄势待发,老李视若无物,指着严虎问道:“你是寨主?”
“是老子!怎么了?”
得到答案后,老李凌空而起,从马背飞向寨墙,气势攀升,瞬间压得墙上众人跪地不起,严虎脸色大变,他再怎么桀骜不驯,现在也该知道眼前之人,不是郡城那帮酒囊饭袋。
境界之高,仅仅凭借气势,便能压得严虎抬不起头,他心想,这下寨子要完了,谁知这位大人落在墙头,便松开了气势,走到他跟前,拿出一张画纸问道。
“你可见过此人?”
严虎努力睁大眼睛,刚喝了酒,眼神有些飘忽,他认真看了会儿,画上之人,少年模样,眉清目秀,模样俊俏,更穿着一件暗纹琉璃衣,定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可军中大佬为何要找此人?
再瞄一眼骑兵的着装,东境边军?严虎心里大惊,酒醒了一半,这可不是腹地九州的那些花拳绣腿,今日就算没有眼前的大人,单凭这五十骑兵,便能将寨子冲杀好几遍。
他不敢多想,实话实说。
“回大人,此人我从未见过,待我问问兄弟们。”
严虎朝着下面大喊。
“你们谁见过一个俊俏少年?还穿着一件漂亮衣裳!”
众人齐齐摇头,老李让严虎打开寨门,放骑兵进去搜查,虽然寨子里有些藏污纳垢,许多东西都见不得光,可严虎哪敢说不,眼前之人,若是想要杀自己,可不就是勾勾手指头的功夫吗?他不敢怠慢,立刻让寨匪打开大门。
五十骑入寨,纷纷下马,开始逐个搜查,一炷香过后,寨子被搜了个底朝天,俊俏少年没找到,却是找到了不少俊俏姑娘,个个惊慌失措,跪在地上大呼军爷救命。
严虎脸色煞白,心如死灰,强掳民女,那可是大罪!可军大爷只是让姑娘们,拿上从寨子里搜出来的银子,赶快下山,便没有下文了。
老李冷哼一声,这若是在东境,今天这窝匪寇定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但在腹地九州,他们没有军政权,派兵进入已是犯了大忌,更何况当务之急,是要回王府禀报情况。
“收队!”
就在寨匪众人战战兢兢的时候,军老爷直接带队离去了。
虚惊一场,严虎一摸后背,嘲笑道。
“这天气真他娘的热,后背都湿了!”
可没人笑得出来,因为有些人不止后背湿了,裤子也湿了。
与虎岩寨劫后余生的心悸不同,红莲寨此时热闹非凡,十分愉快,今日大当家顺利归来,自然要闹腾点,寨子里有会技艺的兄弟,主动请缨,拿起小鼓,边舞边捶,好不热闹。
人群围成一圈,伴随着鼓声,手舞足蹈,喝酒吃肉。
“爹!你不能喝酒!”
纪云蝉大声喝令,就要伸手拍掉他爹手上那只酒杯。
纪天连忙用手护住“宝贝”讪讪一笑。
“小酌,小酌。”
自从他身体不适之后,便被女儿强制要求戒酒,喝了这么多年酒,哪里是说戒就能戒的啊,但是看着女儿一脸认真的样子,他只好一让再让,哭丧着脸说道:“就这一杯,一杯好吧?行行好?”
堂堂红莲寨大当家,酒都要讨着喝,但他不觉得丢脸,女儿可是为了自己好!
见纪云蝉点点头,大汉如获特赦,砸吧着嘴,把一小杯酒分成三次嘬进嘴里。
“不好了!不好了!大当家!外面来了好多骑兵!”
一寨匪慌忙从大门跑来,禀报情况,一不小心便摔在地上,纪天连忙上前扶起,让他好好说。
“外面来了几百骑兵,还有更多的在山下,说是来找人!”
杨陆心里一惊。
“不会是爹派人来找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