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言在为沈清宁求情,希望皇上不要再让她接手医治贵妃的事情,说的话也有理有据,“父皇,如果她真的能治,怎么会那么辛苦的研读典籍?儿臣看,还是不要让她冒这个险。”
皇上的脸色沉下来。却是丝毫不愿听他的求情,“朕倒是觉得,她不像你说的那般无用,还没有诊治,你就这样说,是怕朕伤害了她?”
轩辕言抿着唇,不言语。
皇上明白了,摆摆手让他出去,“你放心,朕还没有那么昏庸糊涂。”
第二日,沈清宁迷迷瞪瞪醒过来,就听身边暂且派来伺候她的宫女告知,皇上派人下了旨意,无论沈家千金医治贵妃成功与否,都不会予以怪罪,让她放心大胆的治。
这道旨意的确让沈清宁心里松快一些,却仍然没有半分的懈怠,再研读了半日,终于叫她找到了符合贵妃娘娘病症的医治之法。
只是这法子只是一个偏方,对于平民百姓来说或许可以接受,对于贵妃娘娘这种家世显赫,娇生惯养的女子来说,就有些难以面对了。
沈清宁好不容易托人把那些‘药’送进了宫,切切的要送到贵妃娘娘面前。
谁料贵妃娘娘还没见到呢,她身边忠心的嬷嬷第一个跳出来阻止,快把眼珠子都给瞪出来,“这,这些都是什么,你想要吓死贵妃娘娘吗?”
沈清宁准备的‘药’,是一些黑黑的土鳖虫子,自带着一些毒性,却和贵妃娘娘身上的病症相冲,是最好不过的医治良方。捣碎了让贵妃娘娘直接吃下,或是兑进酒里,不用几次身上就能恢复些力气了。之后再施以针疗,绝对药到病除。
话是这么说的,这嬷嬷还是难以接受,“老奴看还是让太医来医治娘娘吧,你这样的民间方子,怎么能让贵妃娘娘用呢?”说什么都不肯让她接近贵妃的寝殿。
沈清宁气得想要说她一句糊涂,可仔细想想,常人都难以接受,这嬷嬷也不过是忠心护主。
她不再强行坚持,把那些鳖虫收起,说道,“既然嬷嬷坚持,那暂且算了,只是我还有另外一种食疗的方子,能否让我借用一下你们的小厨房?”
嬷嬷没有多怀疑,让她去了,只是一开始还有些放心不下,观察一阵,才离开了。
沈清宁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做大夫的,烹煮药膳也别有一手,等端到贵妃娘娘的跟前,本来没什么胃口的贵妃,都略微抬眼看了看。
药膳色香味俱全,颜色又清淡好看,贵妃娘娘这些日子不思饮食,却是在嬷嬷的伺候下吃了小半碗。
嬷嬷高兴坏了,见沈清宁要求接下来几日都由她来准备膳食,连忙答应下来,不管怎么说,能吃得下东西就是件好事,人要是连饭都不想吃了,那就真的糟糕了。
沈清宁的‘食疗’大有成效。
皇上来关心贵妃的时候,见她的气色都像之前一样,也有力气下床散心,不由得龙心大悦。
“好,你果然没辜负朕的期望,继续给贵妃治下去,等治好了,朕定有重赏!”
沈清宁微微笑着,谢过皇上,贵妃娘娘能够好转起来,她也是开心的,这其中的奥妙,也是暂且不能多说的。
虽说嬷嬷不准她给贵妃娘娘用那些鳖虫,可她还是悄悄的把鳖虫打成粉混在了日常的膳食之中,贵妃能有现在的气色,完全是靠了这一门偏方。
至于之后怪罪与否,就要看贵妃娘娘恢复得如何了。
在宫中住了快有小半月,给贵妃娘娘做膳食也有十好几天了,沈南飞得了皇上的恩赐,可以来后宫见沈清宁的面,真的是面上有光,走路有风。
沈清宁看见他开心,自己也开心,只是沈南飞严肃的提起,“清宁,爹知道你在医术这方面厉害,只是女孩子家家,总归是要嫁人的,偶尔出手可以,你可不要再这上面浪费一辈子。”
沈清宁脸上的笑僵住,无法苟同沈南飞的想法,行医救人,难道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有了上辈子沈清秋和***的背叛耍弄,她也完全没有再度投入感情的想法。
即使,在这样想的时候,脑海里不经意的闪过一个人的身影。
这是在后宫,沈南飞不能呆的太久,见女儿沉默没有应声,还以为她听了进去,又说了几句话,离开了宫中。
又过了三日,贵妃娘娘的病好得差不多,平日多注意休养便无大碍,皇上依言要给予她赏赐,无论要什么都可以满足。
要是旁人或许都高兴得要飘起来,可沈清宁却只是谦顺的跪在殿下,说道,“臣女多谢皇上的慈爱,只是臣女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皇上能够不计较臣女的过错。”
皇上挑了挑眉,“哦,你何错之有?”
沈清宁便把自己擅自入药的事情说了出来,这不过是一件小事,但很清楚上位之人脾性的她却知道,不加隐瞒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即便有时候毫无错处。
果然,皇上听了她主动的交代,一点也不怪罪,还大笑了出来,连声夸赞,“好,你可真是有智慧有勇气。朕还没有谢你,自然不会怪你。”
不管怎么说,御医没治好贵妃,她却给治好了,治好的方式还那么的不痛不痒,没让贵妃遭到什么罪。就这一点,贸然用药的过错就可以全然免去。
沈家千金有这样的本事,日后,难免其他人或是他自己都还需要帮助,皇上懂得什么叫做笼络人心,即使她说了不要,也叫皇后送了许多绸缎给她。
推拒一次是知道抬举,两次就是不识抬举了,沈清宁谢恩之后收下,风风光光的被宫中的轿子抬回沈府。
看着那些宫中贵人才用得起的华贵缎子,蒋黎雪嫉妒得快把一口银牙给咬碎了,然而,更让她嫉妒到发疯的事情,显然还在后面等着。
沈清秋被软禁在屋中,听见这个消息,砸碎了好多物件,从和***的事情传出之后,她和沈清宁就愈发拉开距离,她被人唾弃羞辱,沈清宁却愈发往高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