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也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此刻被关在监牢里面,连路边的癞皮狗都不如,浑身上下没一块干净的,脸上也被自己的污物糊着,叫人看一眼都嫌弃。
赵忠把人安排进来便不再露面,免得引火烧到轩辕言的身上。
***算是吃到了出生以来都未受到的苦,先是威胁衙役放自己出去,他可是李家的大公子!
不被理睬后,他又开始哭着求饶,求他们给自己一条生路,以后定不会再找九爷的麻烦。
衙役们仍是充耳未闻,手上不停歇的准备着给他的刑具。
***哭着的做派,让整个人显得更为的狼狈邋遢,叫人不忍直视。
他恨不得能给他们跪下,省了这些要人命的折磨。可老天似乎又给他留了一条生路,那些可怕的刑具还没拿到***的跟前,就听有人急忙忙的从衙门前厅赶来,“李,李大人来了!”
***的父亲得知这个消息还算快速,就算模糊明白***是做了些混账事,可再怎么说这也是他的亲生儿子!
牲畜都尚且知道保护孩子,他为人父的,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被关押起来严刑拷打。
然而这是在京城官衙,上有知府,刺史镇压着,哪怕是位极人臣的李父,也是不得擅自闯入。
***听到这个消息,方才还瑟瑟发抖的模样顿时改变,得意的哈哈大笑,“知道怕了吧,还不快把本公子放开!”
这幅丑恶的模样,让心怀正义的衙役们格外不爽,也为九王爷觉得不服,忽的冷笑一声,“想走,可没那么容易!”
就算是李大人来了,这顿板子,他也是逃不了的!
等李父急匆匆的得以把儿子带走的时候,看见儿子只能趴着被人抬出来,他心疼得发抖,可也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叫他先招惹了九王爷!
***痛的哎呦哎呦的,见他绑架沈清宁的事情并未败露,他所受的苦反而是用了另外一个说法,心有侥幸。
因此,没在李父面前多说半分,不过也疼得说不出话来就是了。
李母比李父还要心疼,抹着泪甚至还要怪九王爷几分,“他也太狠毒了,扬儿不过就是宴席上不小心打碎了他的玉佩,又不是什么打紧的事情,何必要这般动怒……”
李父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可不敢随意说出,瞪了她一眼,“无脑妇人。九王爷也是能让你随意责怪的人吗?”
硬是按捺下情绪,违心的,“还好九王爷仁厚,只是赐了扬儿几板子,否则,你现在还能坐在这里哭?”
李母知道怕了,瞬间噤声。仔细安顿了***,带着红肿的眼睛和李父一同离开了。
几板子?
***趴在屋子里,忍受着时不时传来的疼痛,眼睛如同染血一般的红。早晚有一日,他要千倍万倍的还给他们!
他心有不甘,沈清宁也是一样,焦灼的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烦躁的,“怎么就这么容易将他放过了!”好像她受的那些惊吓根本就是扮家家酒似的。
轩辕言正好抬脚进来,见到她如此这般,出言宽慰,更是说,“本王早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李家对***可谓是疼爱有佳,不会让他受苦的,不过你也不要难受,本王早晚会一一讨回的。”
这话让沈清宁好受一些,也知道掰倒一个***实则是没那么容易的。他背后的李家,和与李家有牵扯的种种人物……
沈清宁终究点点头,眸子里划过一丝暗芒,看向轩辕言的时候,却只剩下了单纯的关心,“今天胳膊觉得怎么样?我顺便帮你换个药吧。”
两人相处起来不是那种你侬我侬的甜腻样子,却很有一种老夫妻之间的平淡和默契,让人看着就觉得很是舒心。
一起用膳后,轩辕言就出府忙他的事去了,杏儿本以为小姐又要看一下午的书,没料到她却道,“走,杏儿,我们出府逛逛。”
杏儿很高兴,她也不是时常能出门的。
只是坐上了马车,她犹豫的道“小姐,咱们这是要……”
她认出,这分明是去李家的方向。小姐去李家做什么?
沈清宁神情淡淡的,不让杏儿太害怕“你放心,我是去找沈清秋的。”
杏儿还是想问找二小姐做什么,难道报复不了***,就改为报复二小姐了吗?
她有些发慌,却是没有再多嘴,只管护着沈清宁就是。
沈清秋自然是不愿见沈清宁的。
可她也想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终究还是打开后门,见了自己的姐姐,她这段日子仍然憔悴着,本来还算是一朵娇花,现今已然枯黄。
瞧着沈清宁一副矜贵华美的模样,她的眼里不由出现一抹嫉妒,同时也不耐的,“你有什么事?”
沈清宁笑了一声,忽然逼近一步,伸手掐住了沈清秋的下颚,迫使她狼狈的抬头注视着自己,这动作粗暴又迅速,吓的墨画连忙上前一步,却又被杏儿死死挡住。
“沈清秋。”沈清宁警告,“这是最后一次,请你代为转告,再有下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说完这句话,她丢下沈清秋转身就走,沈清秋不稳的趔趄一步,被墨画扶住,看着沈清宁的背影充满了愤恨和不服,却又半分没得反抗。
沈清秋当然不会蠢得去转告这些话,这段日子,她也终于学的聪明一些,见***受伤,还主动的上前服侍。
可惜***对她仍是半分热情都无,让下人把她挡在门外,宁愿让笨手笨脚的下人来喂饭,也不肯让她来插一次手。
婉儿即便有身孕,也切切的来到***休养的屋子里,才瞧见他,眼圈就红了,“相公,你受苦了。”
她现在越发丰满温柔,不顾身体前来照顾,也满足了***的心,对她倒是和颜悦色,完全与对沈清秋不同。
沈清秋恼火的扯烂了帕子,正要离开的时候,婉儿正巧从屋子里出来,看见她,故作讶然,接着,冷嘲热讽道:“姐姐也来了?真是劳烦了,不过夫君他只要我一个人呢。”